“贱.人,就显摆你有男人不是?如果不是仗着自己和南宫正是师兄妹关系,近水楼台先得月。再加上先帝想借助太真教的势力坐上皇位,又如何……”

看南宫正一个大男人涕泪交流,云如雁在不停地哄劝,太后一脸的不自在,袍袖下一双纤手将一方锦帕用力撕扯着,恨得牙痒痒的。

“原来那个叔叔叫南宫轩吗?原来是西秦国公之弟,难怪看上去气度不凡……”

想到当时对方和婆婆说他是服用了“噬心蛊”解药方才从苗疆逃出来的,迦逻有些想不通堂堂国公之弟为何会落到那般境地。

尽管她一肚子问号想问个明白,毕竟今天是一对新人给长辈敬茶的大喜之日,太后板着脸命令别的事情暂且不提。

得知南宫正这位国公爷和苏太师都是先皇正德帝的结义兄弟,极有可能是自己救过的那个叔叔的兄长,迦逻倒有了几分见到自己人的亲切感,十分恭顺地敬茶行礼。

喜出望外的南宫正对这位来自民间的娘娘说不出的感激,接了茶碗后除了直接拿出一对价值连城的凤凰金碗当见面礼,还从云如雁头上取下一只金丝玉凤玲珑钗要给迦逻。

听说这是南宫家的传家之宝,迦逻正要推辞,旁边的赵天阑却已经自作主张伸手接了下来帮她插在头上。她只好抿抿唇又朝国公夫妇福了一福。

“好狡猾的兔崽子!”见此情形,苏太师心里暗骂赵天阑。

原本南宫正就极力拥护赵天阑上位,现在把自己南宫家的家传宝物送给皇后娘娘,这是在当众表明自己的立场,看来以后要扳到这小子首先得解决掉自己这个结义兄弟才行。

太后心思亦然——

这南宫正对赵天阑死心塌地,自己如果再为之前那点儿女私情所惑,只怕最后小九将与那个位子彻底无缘,现在辰王又……

念头转到这里,她凤眸半转瞟了一眼只喝茶不发一言的辰王,质问赵天阑为何先帝尸骨未寒,就违背旨意召辰王回京?

赵天阑不慌不忙朝她作了一揖:“母后息怒!皇叔回京是朕和外祖父商量后才定夺的。大家都是骨肉至亲,朕此举也是希望以后和小九兄弟之间相亲相爱,不要再有骨肉相残的事发生。”

“小九?!哪个小九?”一直冷眼旁观默不作声的迦逻心头一震,脱口问道。

见她惊觉,太后和郑友德正在暗暗叫苦,连忙说小九就是朝廷中的九千岁,叫赵天宸,因为要事在身未能赶回参加皇帝哥哥的大婚。

哦,原来是自己的小叔子啊!迦逻喃喃自语,嘴角浮起一抹自嘲和心痛——

年轻帝君不过十八,那个小叔子再怎么着也会比他小个一两岁吧?再说阿九不但姓苏,这长相明显也不对。

虽然谈吐气质以及声音很相近,估计是因为自己心里还放不下,不由自主把这赵天阑当成了对方所致……

不说迦逻暗暗思忖,辰王早已一脸感激握住苏太师的手:“多谢太师美言!”

“哈哈,哪里哪里!都是陛下仁孝——”苏太师袍袖下的手接触到对方递过来的一方冰凉,连忙紧紧握住,不动声色将其滑入袖袋内,心照不宣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