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广陵再次缓缓开口，“亿万年前，牧广陵阴差阳错之下，结识了九歌上神，更是救下了险些掉进百里焰海里的一只腓腓，九歌上神很是感激，遂送了牧广陵一把七星龙渊剑，以示报答。”

碧华帝君静静听着，没想到牧广陵竟与九歌上神有所关联，牧广陵是牧氏一族的嫡女，大了碧华帝君几辈子，有些事，他自然不是很清楚。

“然后呢？”

碧华帝君开口，看着她紫色的衣衫在风中飞舞，几丝垂柳，落在了伞下。

今日他寻她来，也不单单是为了这件事，要是能听得这些往事，也是不错的。

“七星龙渊剑是九歌上神打造的宝剑，牧广陵很是喜欢，每每走南闯北，都会将此宝剑带在身边，见识过了六界繁华，人世悲欢，饮尽了鲜血，七星龙渊剑也慢慢有了灵智，它开始睁开眼睛，看看外面的一切，可还是不能碰触阳光，因为阳光会毁灭她的灵智。”

“终于有一天，天界屠杀了魔族，上元以天地为咒，将魔族变得冷酷无情，血腥残暴，牧广陵悄悄的站在众多仙人中，亲眼看着魔族被灭，先祖被逼跳下诛仙台，她当时想杀了那些虚伪的天族人，她后来也确实动了手，却被那从修罗场上走下来的绝世上神拦住了脚步，一招之内重伤在地，可那上神却没有要牧广陵的命。”

“后面呢？”

碧华帝君追问。

牧广陵低眸看着地上的荒草，阳光透过油纸伞，还是洒下了淡淡的暖意，她的身体，还是有些灼热的疼痛感。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牧广陵继续挑战着晚泉上神，从没有一个人那么强大，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击败她，牧广陵像是独孤求败一般，很是兴奋，激动，所以她也这样，结识了晚泉上神。”

“以前的牧广陵，难不成就这样喜欢上上神了？”

碧华帝君不由猜测，以往戏本子中这样的桥段不在少数。

晚泉上神如此强大俊美，风华绝代，牧广陵没有理由不动心。

“不，牧广陵不喜欢上神，她对上神，没有非分之想。”

她的一句话，打碎了碧华帝君的猜测。

“为何？”

碧华帝君一愣，晚泉上神如此优秀的男子，她竟然也看不上眼，碧华帝君相当疑惑，蹙眉追问。

“牧广陵只是崇拜强者，她的世界里，一直是适者生存，强者天下，她有着对人世的善意，却也明白现实的残酷，牧广陵，真的是个很有魅力的女子，她对晚泉上神也并没有心动，晚泉上神是她心里的高山，一心想要越过的高山，而此时的晚泉上神，心系九歌上神。”

牧广陵手执油纸伞，紫色衣衫随风而舞，她静静说着，却听得碧华帝君诧异不已，心系九歌上神？

莫非昔日与晚泉上神有瓜葛的神秘女子，就是那位九歌上神？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牧广陵，那后来呢，事情又是如何发展的？”

碧华帝君挑着眉头，细细的思索了起来。

上神与九歌上神有一段往事，这事儿，小东西可否知道？

若是不知道，那……

“牧广陵依旧日日找上阳雪山，挑战晚泉上神，只不过晚泉上神并不是个有耐心之人，牧广陵日日来，上神很是不喜，所以当牧广陵拔出七星龙渊剑时，上神没有留情，直接一掌将牧广陵打倒在地，那把七星龙渊剑掉落地上，被灼热的阳光炙烤着。”

“那时的七星龙渊剑，看着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仅修出点点灵智的身体在剑鞘中挣扎，快要被阳光燃烧殆尽，灵智在翻滚，也不忘紧紧的看着那个风华绝代的上神，眼中有恨，有怨，那上神随意的看向地面，似乎是看见了她，但他淡漠的眸子依旧还是清冷深邃，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在灵智不解的目光中，他却慢慢的走了过来，站在七星龙渊剑旁，一身胜雪白衣挡去了灼热的阳光，它看见他轻轻挥手，树上的海棠花像是在下雪一般，洋洋洒洒的落了它一身，将它掩盖在炙热的阳光下……”

所以那当时的恨，怨，在他小小的一个举动里，就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所以它，开始慢慢的注意他，窥视他，从知道他喜爱穿胜雪的白衣，喝极地特有的冰莲茶，到喜欢看远古记载的一系列事迹，他看人的眼光很是寒凉，带着一股子的冷漠疏离，却偏偏叫人生不起厌烦之意，它有时候看的入迷了，很久都回不过神来，每每有他的出现，它就是那么紧张，虽然他并没有注意它，它却还是不舍得挪开一眼。

它开始日日想着，牧广陵去阳雪山向他挑战，那样它就可以继续看着他，为他着迷。

“七星龙渊剑？灵智？牧广陵，你为何反复提到七星龙渊剑？”

碧华帝君蹙眉，霸气俊美的面容细细的看着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微暗。

“碧华帝君，你那日可是去了阳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