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沉痛的眼眸，当看清她眸里没有怨恨与不甘时，晚泉上神眼眸微闪，倒是有些愣神，但依旧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你做的这些，没有任何人逼迫你。”

“是啊，从来没有任何人逼迫我，是我自己在逼迫自己……你的方向，是我未来的方向，可是却通向深渊……”

牧广陵说的悲凉，像是秋风一般吹过荒芜的田野，没有任何生机，绝望的快要死去，没有了任何的希望。

人间有一句话，叫做哀莫大于心死，牧广陵，此刻似乎就是如此吧。

陌风越与小七听着这一切，却是神色震惊。

丫丫的，这信息量如此之大，她们快要反应不过来了。

听牧广陵前辈的话，她并非是牧广陵，真正的牧广陵，应该已经死了。

她不是牧广陵前辈，那她是谁？

为何会对上神如此在意？

陌风越简直是震惊，比昔日发现太上老君是太上老姑，嫦娥仙子是苍梧仙君时还要震惊。

这特么都算是什么事儿啊！

陌风越震惊的眨巴着桃花眼，她没想到，这个秘密居然如此之大！

一个人能伪装成另一个人亿万年而不被发现，这个人的城府，到底是有多深，难怪天界与衡芜忘川三界联手也动摇不得她的一切！

可仔细想来，竟然也如此可怕！

可怕之外，陌风越也在疑惑，当年的牧广陵，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让上神看重，在她眼中，上神有时虽平易近人，但绝对是个挑剔的人，以前的牧广陵，有什么是让上神欣赏的。

而现在的牧广陵，又是谁假扮的？

为了上神，假扮另一人亿万年之久，会是多深的执着，又是多大的无奈……

“你回去吧，本尊累了。”

晚泉上神抬头看着明媚的阳光，就欲转身离去，却被牧广陵拉住了衣袂。

“放手。”

晚泉上神看着被拉住的衣袂，眯了眯清冷的眼眸，暗光流过，上神神色不悦，他开口，嗓音冰冷。

牧广陵眼眸沉痛，还是放开了手，她身影虚晃了一瞬，又站的笔直，只是隐在衣袖中的手指白得发紫。

“上神。”

她轻唤了声，背对着陌风越的容颜苦涩无比。

“作何？”

晚泉上神停下了脚步，却并没有转身。

“你赶我走，可还是为了陌风越？”

“是。”

“上神当真……无情！”

“是啊，本尊无情，但只对她有情。”

“上神，你可否，为我取一个名字？”

牧广陵笑的悲凉，自从她遇见他，一心就只想着逆天改命，她顶替了牧广陵，享受并接受她的一切，她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名字。

她想听他，唤她一声……

“名字？”

晚泉上神一愣，一愣过后又恢复了淡漠。

“对，名字，我不是牧广陵，我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本尊不会取名。”

“我猜到了。”

陌风越与小七躲在一旁，看着他们，听着他们，无端的有些伤感，虽然牧广陵是在挖她的墙角，可陌风越就是生不起气来，只是觉着可怜，为了接近一个人而代替另一个人活着，接受她的一切，肩负所有不属于自己的责任，真的，值得吗？

值不值得不知道，但愿不愿意却是很明显的。

古来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它不挑身份地位，只要有心，谁也逃不过。

“小姐姐啊，你这情敌，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啊……”

若有这么一个人如此喜欢他，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小七眨巴着蓝滚滚的眸子，难得的没有厌恶，不过上神，也真算得上无情了，就像上神说的，他只对小姐姐有情，这把狗粮，洒的好！

“嗯，要是在以前，若是是她喜爱上神，我未必会不喜……”

陌风越难得的摸着良心说了句实话，若果七百年前，她未曾对上神动心，而又刚好是牧广陵追求上神，她说不准还会帮她一把，对这么一个女子，她委实讨厌不起来，她不是白莲花，反而是个了不起的女子，对于情敌，陌风越这一番评价，真是高了……

但过往偏偏不是如此，她喜欢上神，很喜欢很喜欢，就算用最好吃的红烧肉来换也换不走的！

所以，她不会放弃上神，不会！

“小姐姐，你这想法可就危险了，要是以后有个女子如此打动你，你不会将上神拱手让人吧？”

“想得美。”

“小姐姐可得看紧了，说不定走了个牧广陵，清流女君又卷土重来了。”

“小七这话说的也是。”

陌风越仔细的思考了起来，她无惧任何人与她抢上神，可就是有些女的肖想上神，她日日警惕别的女子打上神的主意，委实太累了些。

其实成亲，貌似也不错。

只是上神这些年在天界，可是出了什么事？

如今妖族牧广陵重伤，天界与衡芜忘川结盟，下一个对付的该不会就是人间了吧？

若是如此，牧广陵前辈不能死。

起初牧广陵前辈被人重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况且牧广陵前辈的修为如此高深，会是何人，重伤了她？

“上神，小心魔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