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泉上神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在陌风越惊愣的目光下放入了嘴里。

上神的动作很美，随意又带着贵气，仿佛不是在夹菜，而是在弹琴一般。

陌风越瞅得有些失神，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做什么都是优美的，哪怕是挖鼻孔。

好不好吃陌风越已经不敢问出口了。

晚泉上神吃着红烧肉，清冷的眸子看了一眼盘子里的黑煤炭，又看着陌风越，目光慢慢变得柔和，像是流光水一般的光华，直击人心。

“上神，你是吃哭了吗？”

“……”

一盘红烧肉，晚泉上神吃的精光。

陌风越皱着眉头，真的有那么好吃吗，难道她的厨艺进步了，陌风越不解其意。

“上神，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风越做的，都好吃。”

晚泉上神抿着嘴角，原来凡尘人吃的不是味道，而是那份爱意。

“那我下次再做给上神你吃？”

“不必了。”

“……”

“那上神说说吧，水阙与西凉渡的事。”

她还是比较关心这个的。

“风越真想知道？”

晚泉上神看着她极为动人的桃花眼，清冷的眸子柔和无比。

“上神该不会不打算告诉我吧？”

陌风越瞅着晚泉上神有几分逗弄的神色，气呼呼的瞪着晚泉上神。

“本上神是这种人吗？”

晚泉上神嘴角微扬，心情愉悦。

“上神怎会是，上神一言九鼎的，所以说，水阙和西凉渡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越亲本上神一下，本上神就说给你听。”

“……”

喂喂，以往流氓都不是她耍的吗？

波儿的一声，陌风越在晚泉上神脸颊上落下一个响亮的吻。

动作短暂，却香甜无比，晚泉上神意犹未尽。

“很简单，因为水阙身上的那一缕魂魄是清流女君用西凉渡的魂魄渡上去的，所以才会影响水阙，沾染上西凉渡的影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

真是奇了。

陌风越表示这些操作真的很违规。

“风越，这些人，原比你想象中的更为复杂，留你一个人在人间，本上神真的不放心。”

“上神，你是要去何处吗？”

“本上神想带你回极地。”

可他知道，小丫头不会随他离去。

她有自己的事，有自己的责任，他不会逼迫她。

“上神，你要回极地？”

陌风越瞅着他，桃花眼眨巴着。

“是。”

晚泉上神轻声应着。

“回去作何？”

陌风越问他。

“风越，等本上神回来，回来，我们就成亲，好吗？”

“那就等上神你回来在说。”

“好。”

陌风越没想到，离别竟这么突然，相聚会如此短暂。

上神的事，他若不说，她也不会逼他。

纵使再相爱的两人，也都应给彼此留下空间。

相爱的前提是尊重。

晚泉上神就这样消失在陌风越眼前，若不是眼前还残留着上神身上未散干净的冷香，陌风越都要以为，这又是她做的一个梦。

幻境散去，露出原本的模样。

没有漫天的海棠花瓣，也没有灼灼其华的繁盛海棠林。

“好，我等你回来，从此再不分离。”陌风越站在原地，瞅着晚泉上神消失的位置，一双桃花眼坚定明澈，她摸着自己散落在肩旁的秀发，已经没有了他的温度，“以后就算是陪你上天界，再次面对那些仙人，我也是不惧怕的。”

时间就这样静静过去，一转眼，又是两年了。

秦襄依旧下落不明，小鲜丹再没有消息传来，小姑娘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陌风越也时常会怀疑，秦襄到底还是不是活着的，她很害怕结果是后者，死亡……

这天小姑娘躺在贵妃榻上，眼神静静的看着院里早已结满了果子的葡萄藤，春去秋来，秦襄已经消失了整整两年半。

这时的秦襄，已经二十六岁了。

二十七岁，不得善终。

这是他的宿命。

小姑娘眨着狐狸眼，有些出神。

虚空中，好似有道人影出现，那人青衫飞扬，墨发如瀑，一双桃花眼邪魅温柔，他静静的看着小姑娘，小姑娘也静静的看着他，那人，像是秦襄，像是秦襄在对她笑，小姑娘坐起了身，朝着人影走去，半晌咧开嘴一笑，还没有说任何话，眼泪就无端的滑落眼眶，消散在空中。

人影俊美无匹，对着她只是笑了一笑，便消失无踪了。

小姑娘一下子愣在原地，原来，又是她的幻觉。

她已经有两年没有梦见秦襄了。

这两年中，火元仙君时常出现在皇宫中，却也只是看着她，眼神忧郁，没有说任何。

她想，火元仙君就只是来看看她过的好与不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