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墨寒看着她娴熟的动作,再度开口:“除了我,你还给谁做过?”
“多了,”林落施回眸,白他一眼,“以前公司年庆聚餐的时候我都做过,还有小远,向佐,千御野,还有……”
她还没说完,肖墨寒就紧蹙着眉狠狠吻了下来,攫获住她的唇瓣重重吻着,趁着她说话的空隙撬开她的贝齿,蹂躏着里面香软的小舌。
林落施的手里还拿着放盐的小勺子,一抖,所有的盐都抖了下去。
“……”她不敢动,偏偏他火热的手指故意挑高她的下颚,吻得更甚更重,她舌根酸痛,酥麻得发抖,最后狠狠拧着他腰间的肉才迫使他停下这种肆虐!
粗声喘息,林落施最先顾及的却是自己的菜,丢下小勺子翻炒了两下,再猛然关火。
她蹙眉,气得扭头:“肖墨寒,你到底是在吃醋还是在谋杀?”
他眼眸亮若星辰,丝毫不否认:“吃醋。”
林落施更气,抬起手背捂着嘴,把刚刚口腔里那一阵惊涛骇浪狠狠压下去,好,吃醋是不是?菜明明都炒好了,她又拿起醋瓶子往里面倒了一股。
接着用脚踢他:“自己去拿筷子和碗,我不伺候你!”
*
明亮的客厅里,小远房间的门关上,外面的声音也尽量放轻。
林落施倒了一杯水捧在手心里,走到餐桌旁坐下。
清澈的眸扫过盘子里的菜还有旁边热气腾腾的面,小脸闪烁着一片鼓励的光芒:“吃啊,不是说饿吗?试试看好不好吃?”
肖墨寒坐在对面看着她,目光有那么一丝……诡异。
对面的小女人耸耸肩:“你不吃算了,我去倒掉。”
肖墨寒猛然蹙眉,手伸过去压下她的皓腕,安抚着她的情绪。
能在异国他乡拿着专属中国的筷子吃饭,还有爱着的女人坐在旁边一脸轻柔的笑……不得不说,这是人间最大的享受,只不过……菜咸了一点而已。
林落施喝了一口水,一袭柔白的长裙坐在对面,眸色清亮地关心道:“好不好吃?”
肖墨寒将一口面咽下去,薄唇上覆盖着一点油光,除了眉宇之间的狼狈之外,动作姿态都优雅而贵气,他用纸巾擦过唇,淡淡开口:“还不错。”
半晌抬眸问:“有水么?”
林落施目光清冽而无辜:“我就这一个杯子,还有一个杯子是小远的,不过是儿童小号杯,你不嫌弃的话可以用,但是用完记得洗干净就好了。”
肖墨寒的眸,终于变得危险而深邃起来。
将盘子和碗一些易碎危险的东西收起来,他眸色深邃如潭水,一下子冲过去将那个欲逃窜的小女人抱住,不让她逃跑,摘下她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大掌扣紧她的腰肢用力揉着,“整我?恩?……放那么多盐进去,你想咸死我?”
“啊!”林落施低声尖叫,一边笑一边躲,“不怪我,你自己硬要在我放盐的时候乱来,你活该……”
可他的怀抱太硬,她闯不出去,只能往他怀抱深处躲。
“别闹了……肖墨寒,好痒!”她被弄得眼泪都出来了,哭笑交替。
一直到她认命地双手环住他的腰,紧紧抱住他,肖墨寒的大掌才缓和下来,揉着她的腰将她搂紧入怀。
他们的呼吸与气息,那么近那么近。
“施儿……”他低低叫她。
林落施只觉得自己从未听过这样酥麻的声音,整个背都彻底酥掉了,一瞬间险些软下去,又被他健硕的臂膀捞住,贴紧胸膛和怀抱。
“施儿……”他持续地叫,嗓音暗哑低沉。
“恩……”林落施迫不得已地应了一声,努力从迷醉中抬起迷雾般的眸子,哑声道,“你叫什么?因为一盘菜所以爱上我了?”
肖墨寒失笑出声。
大掌轻轻揉着她的头发,他低低道:“我早就爱上了。”
他温热的唇覆盖着她的耳,继续说着:“这几天你先不要外出,在家里好好照顾小远,知道么?”
她清眸一颤,“为什么?”
肖墨寒抚摸着她的头发,沉默,半晌才轻轻吐出两个字:“听话。”
他不会让她知道。
此刻,他的口袋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张法院的传票。
有些东西,他没想过要得到,要放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如果那个人,要的不仅仅是那些呢?倾家荡产从来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家破人亡。
深夜,林落施送他下楼。
清冷的夜色里,空气微凉,林落施看着他的车停靠的地方——那辆应该不是他自己的车,因为不是那种浓墨般纯净黑亮的颜色,她这才想起他是刚送章玥怡回来,在江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清楚,他似乎,也没有开口的迹象。
纤弱的手环绕上肩膀,前面这个男人的身影,突然之间变得很高大。
肖墨寒回眸,眉心微微蹙起来。
将西装外套解下来披在她身上,他淡淡道:“早就跟你说不要下来,夜里太冷,你穿这个怎么行?”
她怔了怔。
“肖墨寒,”林落施突然轻轻叫了一声,长而浓密的睫毛抬起,“你以前跟林婉婉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寒冷中的一丝不计回报的温暖,那曾经是她多么渴望却永远不可求的事。
可问出这一句,她就后悔了。
长长的睫毛倏然垂下,她浑身不舒服,心里更不舒服,总觉得自己此刻像极了一个感情里的怨妇,还没有开始,她就已经在猜忌,在介意,在怀疑了。
暗夜星辰下,肖墨寒深邃如潭水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耀眼的光。
他挺拔的身影缓慢走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问出这句话,说明她在意。
俯首,温热的气息缓缓靠近,他低低开口:“关于她的事,我会找个机会好好说给你听……现在回去好好休息,跟小远一起,别让我担心,知道吗?”
她关于爱的定义,还是那样不确定。
林落施清澈的眸子闪烁一下,怔了片刻。
将他身上的西装脱下来重新递给他,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