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河之水如此清澈,就是不知河底的沙子是何而来的?”

雨停后,一群闲极无聊之人又跑到河边,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猫顺便在一起瞎扯淡。

“请问,这前言后语,有因果关系吗?”

第一个问题是白岐山问的,不用说第二个问题就是计遵训问的了。

“计师兄,你这就不讲究了啊,不是已经让你们报过仇了吗…”一提到这事,白岐山就觉得脸上还隐隐作痛,不爽的说道,“人家刘师兄都还没怎样呢!”他感觉计遵训就是一条疯狗,老跟着他后面叫唤。

“诶诶,你们自己的那点破事,别把我扯进去啊!”刘滨河赶忙道。

“我乐意!”计遵训十分欠揍的说道。

“哼,懒得理你!”白岐山轻哼一声,转身向一个人自娱自乐的好基友刘清运那边走去,等走进后问道:“诶,清运,你知道河里的沙是从哪儿来的吗?”

刘清运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山上!”

“……”白岐山深吸一口气,忍住想要将对方痛扁一顿的冲动,继续问道:“那山上的沙是从哪儿来的?”

“书上不是写着吗?”刘清运语气依旧平淡,双眼一直没有离开过河面,好像那里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在吸引他。

“我不是没看吗!”白岐山怒了。

这时,刘清运终于舍得将脑袋转过来了,不过他只看了白岐山不到三秒钟,就又将目光移向河面,淡淡的道:“我也没看!”

白岐山:“……”

“噗…哈哈哈…哎呦,笑死我了!”这里除了白岐山和刘清运外,还有另外三个地理选修课的学生,全程听到对话的他们,这时候无不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白岐山幽怨的瞪了刘清运一眼,你这简直比亲兄弟还亲啊!

“还笑?!搞的就跟你们看过书似的,大家都知根知底的,咱大哥也别笑二哥了?”白岐山恼羞成怒的吼道,“张洋、祁家齐、金浒,说的就是你们仨!”

金浒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一把折扇,十分风骚的扇啊扇的,鼻孔朝天的说道:“谁说我们不知道的?”

“你会知道?”白岐山好像第一天认识金浒似的,震惊的上下打量着他,这个次次在文学院成绩垫底的家伙会主动读'课外书'?选修课的课本跟课外书有什么区别?

要知道新安大学的学生,哪怕调皮如白岐山,在必修课的学习上都是非常刻苦的,但金浒就是个例外,这家伙完全就是不学无术,能进大学完全是因为他有个好出身——哥哥金利锋因公殉职,又赶上了好时代,年纪又正好,可谓事事赶巧。

所以白岐山坚决不信这家伙的知识广度会超过自己。

金浒折扇一收,傲娇的说道:“张兄,该你上啦!”

张洋用手捂着脸,有种莫名的羞耻,只得无奈的冲白岐山笑了笑,然后飞快的将课本中的内容背了一段,背完后,立马拉着祁家齐和金浒走人,实在是太丢人,待不下去了!

“切,搞了半天,原来是水从石头上磨下来的啊!这么简单,早说嘛!害我绕了这么一大圈…”望着三人离开的背影,白岐山固态萌发的得瑟道。

另一边,邹伯奇、葛沧海、艾禾可、李东等人同样也在聊着沙子的问题。

“石河的出现,想必伏羲县的那位铁县尊是最不愿意看到的。”艾禾可又羡慕又幸灾乐祸的说道。

“嘿嘿,怎么,艾中士嫉妒啦?”葛沧海打趣道,怎算报了一部分之前被对方骚扰之仇。

“葛队长说笑了,嫉妒到也谈不上,只是有些羡慕罢了。心胸不宽阔些,华夏这么多条件比灵均好的城镇,那下官岂不是要被气死。”艾禾可谦和地笑道,因为不是属于一个系统,只要面子上保持尊敬就可,艾禾可并不怎么怯怵葛沧海。

“呵呵,说的也是…”葛沧海笑道,“这如晦镇暂时还属于独立镇,不过听说伊尹县许县尊(许行)正在积极活动,想要将石河流域,最少下游区域包括如晦镇在内划入伊尹县行政区内。”

“那位农家祖师爷?提倡'贤者与民并耕而食'、'市贾不二',欲使君臣并耕,讲究万物依劳而得…现在怎么也搞这些歪门邪道了?”邹伯奇难得的开启嘲讽模式,没办法,实在是他对于农家那一套思想很是鄙薄——儒家弟子的通病,只是邹伯奇本人要更强烈一些——连带着对许行这位'天真烂漫'的开创者也同样不喜。

“依劳而得不好吗?不是应该这样吗?”葛沧海不解的问道。

“他这个依劳而得跟你讲的'依劳而得'可不一样…他的意思是,如果你要吃饭,就要亲自下厨,粮食也必须使自己耕种,别人的粮食不吃,别人做的饭也不吃,穿的鞋要自己亲自编织,衣服也要自己做。就算是皇帝大臣,也要这样…你还觉得这很好?”邹伯奇问道,然后以一句“天真”结尾,当然他这个“天真”是说许行的,不过,因为主观性,邹伯奇的评价必然有所夸张的成分,但核心思想却是差不了多少。

“那怎么行?”葛沧海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什么事都要自己亲自动手,那整天也不干其他事了,光缝衣做饭就得用去一半时间,剩下的一半正好用来耕地,那谁去修路?”

“呵呵,老师也不用生气,许县尊这不是'改邪归正'了吗!”一旁李东赶忙圆场道,许行现在毕竟是一县之尊——华夏一共才五个县——说两句就行了,再死抓着不放就过了。

“确实,现在新镇一个接一个成立,百废待兴,河沙更是建设部急需物资,旁边就有这么一大笔财富,许行如何能不动心?一年多的县令做下来,知道言易行难,现实的艰难,理想的破灭,只要不是榆木疙瘩,都知道要改变…许行也算时代的骄子,不会抱残守缺的。”虽然不喜农家,但邹伯奇还不会小气到故意贬低许行的能力,“不过这样也好,建筑业的源头被伏羲镇掌控的现状也该松动松动了。”

“所以,在下才说铁县尊不会高兴…”艾禾可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