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感受到了背叛(1/1)

王大富的回答令李康很满意,他优雅的切下一块烤肉,慢条斯理的咀嚼,嘴中含糊不清的夸赞道:“味道不错,文瀚的手艺是越发精湛了!”

“城墙一旦竣工,人力资源就会得以释放,一些准备要做的、还没有做的,都可以着手开工。呵呵,那么…路是不是该修啦?”李康美美的咽下嚼的稀烂的肉末,笑眯眯的望着众人道。作为一个轻度强迫症患者,修路计划一拖再拖,简直让人抓狂啊有木有!这已经成为他的一块心病,一日不除就浑身不得劲!

【又来了!这位是有多爱修路啊!】

众人狂翻白眼,心中吐槽道。

“那个…主公!路确实可以修,有水泥在,修起来也方便。但是,加上即将完工的城墙,百姓们已经连续劳作了近九十天,听说有不少人在抱怨,如果一刻不停的继续推出修路工程,我怕会引起大范围的不满。况且,现下已步入冬季,正是一年之中休养生息的时刻。是不是……”

没办法,修桥铺路的事都归建设司管,所以,哪怕知道会触李康霉头,王大富也只好硬着头皮试探道。

“抱怨?他们有什么资格抱怨?吃得好、穿的好,还敢抱怨?得寸进尺的东西!不满意的话就应该统统赶出去自食其力!哼哼,这样或许他们就可以永远不用干活了!”听完王大富的说辞,讲话不经大脑的高初猛的拍桌子大声叫嚣道,言语中满是讥讽和不满。

“你闭嘴!”李康没好气的瞪了高初一眼,继而将目光转向王大富。

“休养生息?你说我们现在的条件有资格休养生息吗?”李康皱着眉头,冷笑道。

“可是,可是民力确实已经超支了…”王大富小声道。

李康闻言一顿,想了想,觉得自己确实有些急了,有渐渐向嬴政、杨广靠拢的趋势,这个苗头很危险!

想到这里,李康舒缓了下语气,道:“你说的没错,这样吧!明日城墙竣工之时,咱们搞个庆祝仪式,活动不凡热闹些,让大家都随性表演,唱歌跳舞,摔跤讲段子,好好发泄发泄!到时候,我和你们都要亲自去捧捧场。”

伸手打断想要说什么的王大富,李康接着说道:“庆典过后,除了那些必不可少的岗位,全体放假一星期…也就是七天,七天后,修路工程必须启动!”

达到目标的王大富自然没什么好说的,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同意了李康的说法。

“主公,有件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就当李康以为自己的修路计划终于可以实施的时候,一旁的赵嗣业突然插嘴说道,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纠结。

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难道真是好事多磨?又有拦路虎出现?】

刚刚升起的好心情还没保持一分钟,就又起波折,李康不爽的说道:“说吧,设么事?别磨磨蹭蹭的!”

“诺!”赵嗣业道,“依属下之见,百姓们之间的怨气应该不是因为连续不断的劳作,或者说,主要不是。”

“哦?何以见得?”发现不是关于修路计划,李康顿时放下心来,神态恢复轻松,笑着问道。

“因为属下曾经不经意间听到学生们说起过,因为家家都是分居两室,父母相隔,不能过正常的家庭生活,家里时有抱怨之声。”赵嗣业有些不好意思,觉得作为师长,偷听学生讲话非常不道德。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李康急切地问道,他从中嗅到了隐患,不知怎的,脑海中不自觉的想到了太平天国。

而一旁的听客中,不少人的眉头也都皱了起来。

“额…”一看众人反应,赵嗣业也能意识到这是不小,凝神回忆道,“有三十多天了吧?”

“是还是不是,说个准话!吧什么吧!”李康不高兴的道,对赵嗣业的迟钝反应很是不满。

“三十天前,绝对是!”赵嗣业慌忙补救道,在心里悄悄的擦了把汗。

“有三十天?”李康心情很糟,也就是说房子分下去后还没过三十天,一部分人就从最初的欢呼雀跃转为腹有牢骚,这还是按照赵嗣业听到消息的时间来算的,说明这个心态转换的时间比三十天更短。

李康感受到深深的背叛,更是为这些人的'贪婪'感到气愤不已。

【老子辛辛苦苦的帮你们盖房子容易吗我!】

还没住几天暖房,居然就开始嫌弃了!以前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的时候,也没见他们穷讲究!

要不是作为统治者,李康需要保持冷静,他都恨不得采纳高初的建议,将那帮唧唧歪歪的忘恩负义之徒全部踢出去!

【不想住就别住!】

是的,此刻在李康心中,那些发过抱怨的人都是忘恩负义,就连被洪大教主忽悠的男女分营的太平军也没有这么快就开始“叛变”,所以李康觉得自己很受伤!

其实李康也知道拆散家庭的状况不会持久——他也没打算持久——只是他认为百姓淳朴,知道感恩,短时间内不会因这点'不完美'而产生不满,等条件允许,更多的房屋被构建完毕,这点瑕疵自然迎刃而解。

只是没想到…淳朴的老百姓居然'腐化堕落'的如此之快!

看着李康一副强忍着要发火的样子,众人不管清楚不清楚为什么,纷纷收起笑容,正襟危坐。

“主公,这事毕竟有违人伦…百姓们有些怨言,也是可以理解的…”杨平威斟酌再三,还是出声为一些人辩解道,他真怕李康一时冲动,做出某些不好的事。

“是啊,所谓'饱暖思*****庶民不识大道,只知小利,只顾小家,不顾大局,难免理解不了主公难处。”毕懋康接着说道,“再说,他们只是稍有抱怨,并无怪罪主公及我等之意。”

“怪罪?”平真琦怪声道,“谁怪罪谁?”

“哼!还不如按我说的,不满意就别住,让他们自己去想办法!”高初趁机再次兜售自己的想法,嗓门比谁都大。

宇文恺嫌弃的瞥了瞥高初,沉声道:“高队副说的倒轻松,把人都赶走了,路你来修吗?况且,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你让其他百姓怎么想?——主公英明神武,仁慈爱民,必不会如此行事!”

“照宇文先生这么说,我们就应该什么都不做?”看到高初被噎的脸色张红,平真琦毫不客气的帮他顶了回去,“或者说,他们有什么要求,我们都要满足?那置主公于何地?置我等于何地?”

“你这是牵强附会,简直强词夺理!”宇文恺黑着脸,望向平真琦的目光很是不善,他感觉对面的前狩猎队队正、现第一屯屯长兼第一队队正——三队为一屯,现下共有三屯加一近卫队——有着一只不似武夫的利嘴,在武将集团中是少有的'文武皆备'之才。

“你们才叫姑息纵容,助长不正之风!”

……

总之,文武之间毫无征兆的对喷起来。

吵着吵着,眼看也吵不出个结果,而且众人也吵累了,于是纷纷闭上嘴巴,不约而同的将目光集中到李康身上,期待李康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