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气氛诡异的沉默起来。
苏酒看着突然炸毛的秦少白不禁咽了咽口水,好像、似乎说到某人痛处了?
想起昨日许天胜冷着脸将秦少白丢给许秉时衣袍滑落而一瞥到的春~光,苏酒脸色便不由有些发红。
天地良心,他们怎么知道这人除了身上覆着的那件黑袍外啥也没穿啊!
许秉似乎也从秦少白怪异的语调中转过神来,一时……也很尴尬。
“咳咳……我不是说你一丝不挂,咳咳不是不是……我是说重点不是你一丝不挂……”
秦少白森然的看着他。
还提!你还提!
许秉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两步,脸上讪笑不已,这个时候好像他不要继续说会好一些?
不过重点真的不是在他一丝不挂回来那啊!
苏酒头疼的扶额,事情发展完全拐道了啊?谁要你们一直纠结在一丝不挂上啊喂!
苏酒轻咳一声,“秦少白,昨天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和叔叔出去后又发生了什么,叔叔回来怎么就不理人了?还有白月怎么会和叔叔吵起来?”
秦少白懒懒的瞥他一眼,“我是你叔叔肚子里的蛔虫?”
苏酒:“……”
你要是蛔虫叔叔天天得拉肚子!
忍着揍人的冲动,苏酒勉强在脸上扯出个笑意。
“昨天你最先到大厅,也是你跟着叔叔出去的,有什么事情我和表哥除了问你还能问谁?”
许秉如今也从刚才的“一丝不挂”中回过了神,听苏酒这么说很是认同的朝秦少白点了点头。
秦少白朝他咧嘴一笑,“问你爹啊。”
许秉:“……”
大哥,那事儿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求放过啊!
许秉心中蹭蹭蹭升上无奈之感,他怎么就忘了秦少白这厮小肚鸡肠还老爱记仇呢?
不过,若是其它事情秦少白要耍无赖不肯说他也不会真逼他,可如今这事关乎他爹无论如何他也是要从他口中将消息撬出来的。
许秉轻叹一声,可他素来拿耍无赖的秦少白都是毫无办法……求救般的看向苏酒,如今他也只能期望着表妹能有办法制住这人了。
苏酒收到许秉的目光心中顿时哀哀戚戚起来。
她能制住耍无赖的秦少白?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
不过侧首望着眼含期待的许秉,苏酒心中顿时生出万丈豪情来,万一成功了呢?
还是试试吧。
苏酒秉着壮士慷慨赴死的心态看向秦少白,话未出口便在秦少白揶揄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总感觉自己要是开了口未来会很难过啊。
苏酒眸带凄凉侧首看向许秉。
表哥,你上!
许秉:“……”
秦少白眼带笑意的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环起双臂破有耐心的等着,他也很想知道这两人到底谁胆子更大些呢。
不过就是有心逗他们缓缓心情又不会真吃了他们,两个人至于露出这种惊恐的神情吗?
秦少白表示很不开心,以至于目光更加危险了。
许秉察觉到他目光的变化不禁感觉身体有些发冷般紧了紧,他侧首看了看也是一副受惊状的苏酒顿时感觉自己……忒不是人了。
自家老爹的事害表妹跟着担心受怕了不说,如今向秦少白询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也还要表妹去问?
许秉感觉脸臊的慌,再看向秦少白时眸中已经不再迟疑。
少白无赖归无赖,但在大事上也不会真含糊。
他问,他一定会答。
只不过……会拐好几个弯的答。
许秉轻咳一声,“少白你便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爹这样的状况我和阿酒都很担心。”
许秉目光坦诚,直直的望着秦少白的眼睛,期冀这样能让某人少耍点无赖,然而很快他便失望了。
秦少白耷拉着眼皮斜斜的瞅他一眼,“不是说了让你问你爹吗?怎么今儿听不懂人话了呢?”
许秉一噎,果然……没那么好忽悠。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现在哪肯见人?管家他们送饭去都是放在门口!”
秦少白环着手臂靠近他两步,“你爹不见人这事怪我咯?”
许秉又是一噎,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便又听秦少白说道。
“你爹闭门不见人不也见了白月吗?身为他儿子,你居然没有能耐让你爹开门见你一面,反倒在此处想些歪门邪道想从我口中套消息,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秦少白便说便煞有介事的摇头,看着许秉的目光如看一个步入歧途的晚辈。
许秉泪了……
歪门邪道?这算哪门子歪门邪道了?
苏酒也被秦少白的措辞骇的不轻,问你件事情而已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到人心不古的地步吗?
而且,叔叔是见了白月可那是吵了起来啊!难道要表哥也去和叔叔吵一架不成?
秦少白将两人来回瞅了一眼,双臂环在脑后转身就走。
“与其在我这磨时间倒不如想法子让许叔见你们,他一个人呆着谁能保证会不会一个想不通做出点什么事来?”
苏酒脸黑了。
若说刚才是因为秦少白无理取闹生气,那么如今便是彻底爆发了。
什么叫一个想不通?
叔叔不见人他们心中本就担心这人现在还在这说风凉话吓唬人?
“秦少白,问你点事你至于这么扭捏吗?你要是生气打我们出气也行,明知我和表哥对叔叔担心却还是不肯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有你这么做朋友的吗?”
许秉伸手想要拦住苏酒却被苏酒侧身避过,她可没有表哥那么好的脾气也没有心思去管秦少白听了这话会怎么想了,她现在满心皆是愤怒。
表哥将秦少白当做至交,可如今秦少白却因为表哥一句无心之言做了什么?
耍着表哥玩吗?
秦少白行走的步子一顿,却是没有回头。
“有些事,许叔告诉你们会比我告诉你们更好。”
苏酒往前走的身形顿住,目光困惑起来。
叔叔告诉我们会比秦少白告诉我们更好?
是……涉及到叔叔隐私了吗?
许秉神色也有一瞬怔然,转而却是如释重负般舒出一口气。
“好,我去问爹。”
秦少白回首望了他一眼,轻声笑了。
许秉这人就爱钻牛角尖,他要是真一字不瞒的全告诉了他估摸着又该胡思乱想了。
一个是儿子,一个勉强算作侄子,儿子都不知道自家老子的事却被侄子事无巨细说了出来,那那个做儿子心里该怎么想?
他和许秉相识多年,还能不明白他心里想些什么?
虽然无赖点但能留住朋友,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