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听了冯依依的话,脸上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眉头深锁,冯依依见状,有些不安道:“苏,苏将军,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苏晴的目光落在冯依依身上,带着一种审视,这样的她让苏晴不由自主想到了之前山上那个雷厉风行的她,让冯依依倍感压力,就在冯依依快喘不过气来时,苏晴终于开了口,却不是问关于那刺客的问题:“皇夫殿下既然知道你女扮男装冒名替考的事,不仅对你没有半分责罚,还对你委以重任,除了你和我说的那些,当真没有旁的理由了吗?”
冯依依脸色一白,知道苏晴是对她起了疑心,她慌地连鞋袜都没有穿就下了床来,跪在苏晴跟前抬手急声道:“殿下为什么会放我一马,我也不知道,但我发誓,我对苏将军说的话句句属实,绝无半分隐瞒,若我说了一句假话,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苏晴没想到她把冯依依吓成这样,她收敛了戾气,微叹一声,将冯依依扶了起来,安抚她道:“我不过是有些奇怪殿下的举动罢了,并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你不必害怕!”
冯依依听了她的话,心中稍定,却听苏晴再次问道:“你真的确定你在长安见到的刺客和这次欲劫持连澈的是一个人?”
冯依依看着她,认真地点点头,道:“他的样子我记得很清楚,不会认错,我可以画了他的画像给将军!”
苏晴摇摇头,道:“你确定是一个人就行,我和连绝打过很多次交道了,他是什么人,我很清楚!”
冯依依听了她的话,想起她偷听到连澈和夏婉莹的对话,迟疑问道:“那个连绝,他,他和连大人有关系吗?”
“他是连澈同父异母的哥哥!”苏晴淡声答道!
冯依依虽然猜到了几分,听苏晴说了,还是有些惊讶,叹声道:“难怪殿下要我将连大人的一举一动上报给他,还给了我调动齐州城人马的令牌,如果我没听连大人的话,早点将夏婉莹的事上报,就不会让连大人走出齐州城,陷入险境了!”
“有惊无险,也算是一件幸事,这一次我一定会抓住连绝,不会再让他兴风作浪了,你和连澈,暂时先留在将军府内养伤,齐州城那边,殿下已经安排了官员过去接替连澈和你的职位,你们不用担心!”苏晴轻声开口道!
冯依依诧异地看着她,道:“苏将军的意思,是说我和连澈不用回齐州了?”
苏晴点点头:“殿下的意思,让你们先留在徐州城,等伤养好了,他另有安排!”
冯依依听了她的话,还想问什么,屋外响起了一阵躁动,周小山疾步奔进屋内,在屏风外对苏晴禀告道:“禀告将军,抓到连绝了!”
苏晴神色微变,从屏风后走出,看向周小山道:“在哪里抓住他的?”
周小山迟疑道:“是庆国公的人抓住他的!”
“庆国公?”苏晴的嘴角溢出一丝冷笑,“他抓人的时机倒是有够凑巧的,我们过去看看!”
她说完,也来不及和冯依依再说什么,便和周小山大步出了屋子,冯依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起之前她和自己说的话,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齐浩轩明明知道连澈身份特殊,离开长安危险重重,为什么还要他离京赴任,他做这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冯依依想起齐浩轩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睛,心中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快发生了!
将军府的大厅内,连绝被五花大绑地捆着扔在了地上,除了他,还有承南关的守卫王子杰,脸色狼狈地跪在地上!
苏晴刚走进大厅,王子杰便跪着上前磕头道:“将军,我知道自己错了,求将军开恩,饶小的一命!”
苏晴看着在自己面前磕头的王子杰,冷笑道:“你是庆国公的下属,做了错事,不去求庆国公,求我做什么?”
站在不远处的夏明浩闻言,上前道:“是我治下无方,没想到王子杰竟然会收受连绝的贿赂,助他从承南关进入魏国境内,如今将人抓了交给将军,任凭将军处置!”
苏晴看着夏明浩,似笑非笑道:“庆国公来得倒是及时,我的人大肆搜捕都未能抓住的人,庆国公却是手到擒来!”
站在夏明浩身边的孟青听了苏晴的话,黑着脸上前道:“苏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我家大人一听说了连大人的事,便调集所有人手帮你捉拿连绝,一发现异常抓到了人便给你送了过来,难不成还做错了?”
夏明浩抬手,斥责孟青道:“孟青,不得对苏将军无理,这件事,是我们手下的人出了差错,将心怀不轨的逆贼引了进来,苏将军会怀疑我,那也是理所应当!”
他说着,上前一步,将刺史令放到桌上,对苏晴道:“这是刺史官令,我可以将它交给苏将军,在苏将军查明事实真相前,不再插手徐州城的任何事务,苏将军应该知道,我对陛下的一片心意,纵然没有做成皇夫远离了京城,也绝不可能做出任何对陛下对魏国不利的事情来!”
苏晴拿起那刺史令,却并没有收起来,她将它递给夏明浩,淡笑道:“我不过是陛下派来镇守徐州城的镇远将军,庆国公的徐州刺史乃朝廷正四品官职,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随意剥了庆国公大人的刺史令!”
夏明浩看着她递过来的令牌,犹豫了片刻才接了过来,他低声道:“王子杰在徐州城呆了十年之久,对徐州城的事务熟悉,做事也利落,我才提拔了他去承南关,没想到他竟然会鬼迷心窍犯了通敌之罪,幸好承南关是来往商旅要道,除了他,苏将军还派了重兵在四周把守,他只能掩护着扮成商旅的连绝一行少数几人进入,否则,被他放了大军入境,那我真的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苏晴听了他的话,挑眉道:“若大军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靠承南关一个小小的守门将领就放了进来,那岂不是显得我这个将军太过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