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奕鸣听了他的话,眉头皱得死紧,看着连澈一脸颓废的模样,他微微一叹,蹲下身来,抬手轻抚连澈的脸,低声道:“澈儿,你明明知道这不怪你的,是为父没用,没保护好你和你的母亲,害你早产体弱,不能习武,也害她落下了病根,可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的一切以后都只会是你的,连绝再优秀,也只会是你手上的刀,而绝不会是能威胁到你的人,为父不会给他半点机会,你明白吗?”
连澈听了他的话,心中一涩,他真的是他唯一的儿子吗?可他不敢开口捅破这层纸,只怕真的会让自己万劫不复,他望着连奕鸣,点头低声道:“我明白的,我只是不想让爹和娘失望!”
“爹娘从来没有对你失望过,爹和娘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健健康康地长大,平安一生,别的事爹都会为你安排好,所以,这样的事,你以后再不能做了,知道吗?”连奕鸣苦口婆心地说道!
连澈轻轻点点头,低声道:“爹,我以后不会再自作主张,胡作非为了,有什么事,一定会先和你还有娘亲商量!”
连奕鸣听了他的话,脸上终于泛起了笑意,他扶起连澈,柔声道:“起来吧,回去让太医帮你看看伤,好好休息一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也不会继续追究了!”
连澈站起身来,看向连奕鸣道:“那山寨杀手的事?”
连奕鸣眉头微皱,道:“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你放心,爹绝不会放过幕后想谋害你的人!”
连澈看着他,欲言又止,他想起苏晴对他说的话,想问连奕鸣,如果那个人真的是连绝,他会狠心除掉他吗?
到底,还是不敢问出这样的话,他垂下目光,不情不愿地道:“谢谢爹,那我先回去了!”
等连澈走后,连奕鸣脸上的柔情散尽,变得阴冷万分,他捡起了地上的鞭子,出了祠堂,大步往侯府西院而去!
西院在侯府花园的左侧,比起慕月楼的精致和整个花园的繁华,西院要显得萧条许多,当连奕鸣怒气冲冲地冲入西院时,西院服侍的下人都吓得跪了下来,连绝听说连奕鸣来了,急匆匆地出了屋子,跪下给连奕鸣请安道:“连绝见过……”
连绝的话还没说完,连奕鸣手中的鞭子便向着他抽了过来,细小的倒刺穿透衣服勾在皮肤上,手臂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意,鞭子一抽回去,便将肌肤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手臂上的布料也被扯掉了一大块!
连绝咬牙闷哼一声,并不敢呼痛,连奕鸣阴沉着脸看着他隐忍的样子,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连绝咬紧牙,答道:“知道,我没有看护好澈儿,他离家之后又没有及时找到他,让他入了险境险些遭遇不测,辜负了叔父对我的期望!”
连奕鸣冷冷一笑,道:“这就是你认识到的错?把上衣脱了!”
“侯爷,一发现世子不见公子就派了人四处去寻了,请侯爷……”
连绝身边求情的随侍尹和的话还未说完,连奕鸣的鞭子便落到了他的身上,令他忍不住痛呼一声,连奕鸣望着他,阴冷道:“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了!”
他说完,看着连绝冷声道:“把上衣脱了,转过身去!”
“是!”连绝握紧双拳,将上衣脱了,赤身转了过去,在地上跪了下来,他刚跪好,连奕鸣便举鞭向他抽去,古铜色的皮肤顿时皮开肉绽,背上显出血淋淋的鞭痕,传来刻骨的疼痛!
“连绝,从你进入彻侯府的那天起,我便说过,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对彻侯的爵位,连家军都不能有非分之想,你倒好,设计你弟弟,让他离家去剿匪,你以为,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会让你做世子吗?我告诉你,他若有事,本侯不介意让你去为他陪葬,世子之位,彻侯之位,这辈子都不可能是你的!”
连奕鸣说着,一鞭一鞭地抽在连绝的背上,力道大的恨不得将他就这样打死!
那鞭子上有倒刺,鞭打在人身上时火辣辣的疼,离开时扯着肌肤,将鞭伤拉得血肉模糊,将痛意更加大了几倍,饶是连绝身强体壮,十来鞭下去,背上也血肉模糊地不能看了!
他的脸上因为疼痛布满了冷汗,连绝忍着那钻心的疼痛,颤声开口道:“叔父,我从来没有想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没有设计过澈儿离家剿匪,叔父若不信,今日尽管打死我好了,反正我在叔父眼里,不过,是一个碍眼之人,倒不如死了干净,免得在府中惹人生厌!”
“你以为我不敢吗?”连奕鸣冷声道,打在连绝身上的鞭子一鞭重过一鞭,院中的人大气也不敢出,一时院中只剩下了鞭子抽打的声音!
“唔!”五十几鞭下去后,连绝终于撑不住,吐了一口鲜血,趴在了地上!
尹和见他浑身是血的模样,知道再打下去,连绝真的没有活路了,也再顾不得许多,扑到他身上为他挡了落下来的鞭子,哭喊道:“侯爷,真的不能再打了,不管公子做错了什么,他体内始终流着侯爷的血,虎毒不食子啊,侯爷!”
他的话语如同一声惊雷,让连奕鸣的动作停了下来,连绝奋力地撑起身体,推开尹和,惨然笑道:“你和他说这些做什么,我早就过继给连奕成了!”
连绝说着,艰难地站起身来,直直地盯着连奕鸣,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恨,干裂的唇瓣微微开启道:“我娘带着着我,千里迢迢来京城寻你,你却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不肯认我们,我娘那样苦苦哀求,最后才用命换了我留下,从我五岁住进这里的第一天,我还来不及叫你一声爹,便被你带进了祠堂内,那时,你指着连奕成的牌位和我说,你的大哥年纪轻轻便战死沙场,他膝下无子,要将我过继给他,延续他的血脉,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叔父,我绝不能以你儿子的身份在侯府自居,否则,便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