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我侧着头眯着眼睛看身边的这个男子,俊俏的眉眼,挺拔的身材,禁不住又追问:“俊雷,你真的没结婚么?”
“当然没。你怎么会这么问?”回答的干脆。
我把头埋在臂弯里,心不是不痛的。哪怕一句真话,一切都可不再计较。“没什么,就是不相信自己如此好命。”再抬起头时眼前那个美男子的脸突地獠牙狰狞似野兽,有的时候也挺恨自己的,眼睛太毒了,总能在高大威猛的身躯里榨出一个小来。
“你还信命啊?”
“信。”我瘪着嘴道:“我猜前世没积德,所以老天现在要惩罚我——”
“胡说。遇到我你就不会命坏。虽然我的生活也不尽如意,可是如果你愿意——”
我忍不住插嘴:“你的生活很不错啊,有房有车有公司还不满足?”
“这不是我想过的生活,”章俊雷渐渐入戏,“天天忙着应酬客房,灯红酒绿的。我希望这样的活着,哪怕只有微薄的收入,却可以天天和心爱的人相守,一起看电视,一起读书,一起去编写一个又一个故事。”
如果我不知他的底细我会称之为真情流露;现如今不过是亲热前的预热过程。“你说的都是真的么?”可我还是傻傻地问。毕竟那是我心里的一个梦,被人家这么动情的演出来禁不住回应。
这回他没有言语直接揽我入怀,嘴唇几乎贴着我的鼻尖:“今晚别回家了,跟我走好么?”
果然走上正轨。不容我回答他的唇盖上来,一只手在我身上游走。设若在八十年代的影片中这就要禁播了,好在如今性解放,亲个嘴算不上失身。不过也只能到此为止。
我轻柔地推开他温暖的怀抱,和蔼可亲地解释:“我虽然在风尘场中混可骨子里保守的很,不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不与男人太过亲密。记得么?我说过我不喜欢露水情缘。”
章俊雷内伤几何难于窥觎,但至少表面一派祥和。到也是,职业骗子也不会次次得手,总有个把个坚贞不屈如刘胡兰者被他撞上,台词自不会陌生。
“你想到哪里去了,日久见人心。好,我送你回去。”大方得体,“明天下班我去接你。”
微笑着道别,微笑着谢幕。优雅地演绎着龌龊。
进屋后把高跟鞋一甩,直奔电话而去。“喂,徒弟。今天小高潮出现啦啊!咱俩猜下结局如何?你说男人求欢未遂下一步会怎么做?”碍于面子问题隐去了亲吻细节。
“怎么做?”石磊不屑道:“他一定会锲而不舍直到得手为止。你赶快收手。”
我一边脱丝袜一边给他分析:“余以为不然。他不同与一般男人,他是有妇之夫啊。他们的战略应该是短,平,快。第一,时间上不允许他们拉长战线,久了肯定是要露马脚的;第二,心理上不允许,她老婆再没脑子也不可能对自己的枕边人一无所知,他的行踪肯定会被监视,这档我时不时地电话骚扰下。呵,时间久了非得得心梗不可。”
“所以呢?”石磊压根没领会演讲精髓:“你还是要同他约会下去?”
“我的意思是他现在肯定肠子都悔青了,悔不该搭上我。八成在那为用什么理由甩掉我发愁呢,想想真可笑。”想得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样吧,如果明天他甩了我你请我吃饭如何?弥补我这颗破碎的心?”
“好啊。不过别这么说自己,没有人能够甩你。没有。”那边铿锵有力地总结。
“好徒弟!打赏!”我赞。
“算了吧。没见过象你这样当师父的。”
我笑:“是不是功力太高,汝辈无法领会?”
“是啊,尤其是男欢女爱方面。”
铁树开花,这小子居然也会调侃。大乐:“别,这方面你可是自学成才,我三十岁还是孤家寡人呢,你小小年纪出手稳狠准,结交的都是社会名媛。别谦虚了啊!”
“你就损我吧,其实我——”电话里传来电话铃声,深更半夜谈趣不减,再蠢也知道是何人。
当机立断。“别我了,快去接电话吧,迟了要诛连九族的!”说完“啪”地关掉电话,仰倒在床上,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我身边的男人都是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