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武当派太极功最精妙的地方,就在于它可以分化灵气属性,把一分灵气分成阴阳、五行、乃至八卦的多种灵气……这样灵气有了属性,而且它的总量也增加了,这样灵气让人增加的法力也增加了。
但张真人却说,太极功最精妙的地方不是分化灵气增强法力,这就让我十分不解了。
无论什么道术,最终还是要应用起来的,所以张真人给我演示了一下。
“小友,你可以用最强的法力来撼动我。”
既然张真人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在我面前的毕竟是武当派张真人,一身法力在人修中可是顶尖的,十个我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所以我运转起追风子传授给我的太极功,一身法力不断分化,很快就有了正常状态下的五倍法力,然后我猛地朝着张真人一口气全都推了过去。
而张真人那边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像我这样调动起强大的法力来抵挡,张真人甚至只是……在指尖外放出了一丝法力。
张真人外放出的法力并不强大,甚至并不精纯,只有那么一丝而已。
从总量上,一丝法力要远远逊于我,而在质量上也相差不多。
可张真人的一丝法力冲入我的法力中,却偏偏能横冲直撞,把我好不容易调动起来的强大法力冲的七零八落。
这一丝法力不知道有着什么神奇力量,它竟能把我的法力给全都分解掉,并且能够不断地强大自身……
没过多久,我的法力就都被吃掉了,张真人那一丝法力却成长了起来,绕着我转了三圈,然后慢慢消散了。
张真人依旧笑着看着我,好像邻家的小老头一样,但却让我完全看呆了:
“真人,这……这就是太极功的真正玄妙之处吗,这是……怎么做到的?”
张真人哈哈大笑,然后给我解释道:
“你所接触到的,乃是太极功修炼的基础,分化法力的阴阳……须知这法力虽然有阴阳,分化了之后也能增加法力的总量。但是孤阴不生,孤阳不长,所以分化来的法力再强大也如果那沙子堆砌的堡垒,被风一吹就要散了啊……”
然后张真人又告诉我,之所以前期要分化法力的阴阳,是因为太极功修炼到高深之处,便要在法力中修炼出一点灵光。
这一点灵光究竟是什么,张真人说是没法用语言来说清楚的,这一点灵光必须要在阴阳五行齐备的状态下才能修炼出来。而修炼出这一点灵光之后,太极功修炼者的法力会回到正常水平,也不再有什么阴阳的分别,但法力却成了有灵性的活物。
也就是像张真人刚才那样,无论我的法力再庞大,可遇到有一点灵光的法力,就都溃不成军了……
说到这里,张真人竟然感慨了一番:
“其实武当派在北斗荡魔真武大帝传下了太极功之后,很多年修炼的都只是基础前篇,自以为法力庞大,但却落入了下乘……须知这修心跟修法本是一般,如果只修高强法力却不修心境,那法力越大就越是祸害啊……”
张真人告诉我,千百年来武当派一直按照分离阴阳来修炼,靠着法力来压倒别人,倒也不差。
只是后来,龙虎山崛起,凭借多种属性的符咒,直接打垮了武当派,而且青城、茅山也完全不弱于武当了。
不过武当派是北方荡魔真武大帝的门派,天生就气韵悠长……所以张三丰祖师横空出世!
张三丰祖师只用了区区数年,就把太极功修炼到了当时人们认为的最高境界,法力竟然接近了人间的极限!
但是张三丰祖师却并没有自满,而是继续修行,终于让他发现了太极功在分离阴阳之后,还可以有一个化生一点灵光的过程!有了一点灵光之后,张三丰祖师才真的成为了一代宗师。
张真人讲完了,笑眯眯的看着我,而我却还是不能完全理解。
一点灵光这东西,玄而又玄的,法力真的可以修炼成活的吗?如果真这么厉害,那武当派就应该是天下无敌了,哪有龙虎山什么事呢?
见我还是不太懂,张真人又说:
“这一点灵光的修炼,在武当山上也不是每个弟子都能领悟到的,领悟它需要的时间要么五年要么十年……以你的岁数现在没有悟到也不奇怪,附耳过来……我传你领悟之法。”
张真人当真传了我领悟之法,但我听了之后就更加懵逼了,什么三才聚、五行缺的,把阴阳五行颠来倒去说了很多遍。
唯一能听懂的,就是张真人告诉我,只有每天把这些种法力分化合一,才有可能会领悟到。
我当然是一头雾水了,然后张真人特意感叹了一番:
“唉,武当派太极功虽是每个弟子都可以修习,但却不是每个弟子都能修炼出一点灵光!而且越是到近代,有灵性的弟子就越少,能修炼出一点灵光的弟子就更少了……武当派掌门人的传承,都是在有一点灵光的弟子之中,所以……你明白吗?”
我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
为什么张真人对追风子那么纵容,追风子都反下山去了,张真人还承认他是武当弟子呢。为什么明明追云也很优秀,但张真人却没有一点把掌门之位传给追云的意思。
很可能就是因为,在武当派这一辈的弟子里,修炼出这一点灵光的就只有追风子一个人!可是看追风子那吊儿郎当的性格,武当派如果到了他手里估计要完啊……
张真人苦笑了一声,然后说:
“追风那孩子的个性,的确……所以如果有一天小友你修炼出了这一点灵光,贫道也未尝不会把掌门之位传给你。”
我更加愣住了,然后赶紧跟张真人告辞出去了,再待下去知道武当更多秘密,说不定我要走就不那么容易了。
出去以后,小白和慧觉和尚都等着我呢,慧觉和尚看到我出来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怎么回事,不是学法吗,怎么好像没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