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知晓我走丢了,一定会来找我的,苏大哥你回家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他。”

闻言,苏执生不由蹙了眉,“你一个姑娘家,独自一人在这里太危险了,若是小禾姑娘不嫌弃,便去我家……”

“不嫌弃不嫌弃,我一点儿都不嫌弃!”

苏执生:“……”

就算是不嫌弃,也得等他把话说完呀!

闻人靳这下绷不住了,“不行!”

把苏如禾拎回家,这还了得?

苏如禾心里把闻人靳的八辈祖宗给骂了个遍,但面上,却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垂下眸子,低低弱弱地说道:“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我一个人也是没关系的。”

喂喂,装可怜能不能装得敬业点儿?

闻人靳正想要拒绝地彻底一些,苏执生却是开了口:“没什么不方便的,只要小禾姑娘不嫌弃家中简陋便成。”

一听这话,闻人靳就差暴走了,“执生……”

苏执生看向他,目光非常坚定:“我不能让她一个人留在这儿。”

我艹,她哪儿是一个人了,在她的周围,不知有多少个影卫保护着她呢!

闻人靳险先就要爆粗口了,但最后还是生生忍住,黑着脸咽下这口气。

于是乎,苏如禾就这么大摇大摆,光明正大地,随着苏执生回了竹屋。

虽然这一路上,闻人靳的脸色一直黑着,盯着她恨不得将她戳出一万个孔来。

但苏如禾却是心情大好,这一路上,都与苏执生有说有笑的,完全无视了闻人靳的目光。

因为苏如禾的到来,这晚上的膳食都丰富了许多。

原本只有苏执生与闻人靳两个人的时候,都是四菜一汤便已足够。

而苏执生考虑到苏如禾眼下怀着身孕,自然是要吃得丰富营养些,便让闻人靳将家里所有好吃的都搬了出来。

对此,闻人靳是非常地不甘不愿,倘若不是苏执生在,闻人靳早就已经将苏如禾拎起来给扔出去了。

在闻人靳去做饭之时,苏执生便带着苏如禾去了书房。

苏如禾一眼便瞧见,墙壁上挂了许多的字画。

这些,都是出自于苏执生之手,她一眼便能瞧得出来。

想当初,这些字画在南齐的时候,可是一字值千金。

见苏如禾对着字画看得很认真,苏执生便笑道:“都是闲着无事,随便画的。”

“真好看,我可以学吗?”

其实画画这种东西,都是要从小学起的,而显然,到了苏如禾这个年纪,想要画得好,已经是很难了。

但对上苏如禾充满期待的眸子,苏执生却是下意识地应道:“好。”

于是乎,在闻人靳做好了饭菜,过来叫人的时候,便瞧见,苏如禾坐在桌案前,而苏执生则站在她的身后,正在教她绘画。

两个人靠得非常之近,气氛也是恰到好处的恬静。

虽然知晓苏如禾是他的妹妹,但看到苏执生与别人在一起,不管这人是男是女,闻人靳都会觉得非常地不爽。

他只想一个人,占有着苏执生,而决不允许有其他人靠近他。

更何况眼下,苏执生不记得以前的事,却依然对苏如禾很亲近,而这种亲密,是他花了五年的时间,才建立起来的。

这就让闻人靳的心里很不舒服了,这血浓于水的亲情关系,就有这么神奇,即便是已经忘了对方,也能下意识地靠近?

“可以用晚饭了。”

直到闻人靳的声音传了过来,苏如禾才意犹未尽地收回了手。

“苏大哥的画工真好,以后我可以经常向你指教吗?”

看到苏如禾的笑意,苏执生也觉得心情莫名地很好,便应道:“你不嫌弃便好。”

喂喂,这门口还站着一个人呢,能不能别这么无视啊?

闻人靳黑着脸走上前,抓住苏执生的手臂,将他往后一拉,拽到了自己的身边。

垂眸,盯着苏如禾,“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你不懂?”

“我和苏大哥相见如故,不分什么男女,是吧苏大哥?”

还什么相见如故?脸呢?丢哪儿去了?

因为太生气,闻人靳抓着苏执生手臂的力道,都不由紧了几分。

这浑身散发的戾气,似乎是到了火山爆发的边缘了。

苏执生只能赶忙转移话题:“去吃饭吧。”

饭桌上,闻人靳坐在苏执生的右手边,而苏如禾则是很理所当然地坐在了苏执生的左边。

一左一右,将苏执生包围在了中间。

而且,两个人在一件事情上,非常地默契,就是不断地往苏执生的碗里夹菜。

看着碗里堆起的小山,其实,他是想说,他有手,完全可以自己夹啊!

“小禾姑娘如今情况特殊,该是多吃些才是。”

说着,苏执生便往苏如禾的碗里夹了块肉。

苏如禾在夹起来往嘴里送的同时,挑衅地朝着闻人靳看了一眼。

看看,我家大哥就是宠我,你就只有眼馋的份儿!

右手边的寒意骤起,苏执生又只能夹了块肉,放到闻人靳的碗里。

闻人靳的眸色,这才有了几分暖意。

这男人,可真是傲娇!

这一顿饭吃下来,可是苏执生觉得,最为艰难的一次。

他夹在中间,左右调和,可真是身心疲惫啊!

入夜歇息的时候,苏执生亲自为苏如禾铺床单,苏如禾乐呵呵地站在一边。

“夜里凉,我在被子里塞了个汤婆子,会暖和一些,不过小禾姑娘夜里睡觉的时候要小心一些,别踢到,不然会烫伤脚的。”

她家大哥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地细心体贴。

“麻烦苏大哥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看着苏如禾,苏执生有一种,想要摸她脑袋的冲动。

这种冲动来得莫名其妙,他险先就这么做了。

幸而最后理智克制住了冲动,说了一会儿话之后,苏执生才离开了客房。

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的槐树下,闻人靳一人靠坐在那儿,脚边倒了一个空酒坛子。

而他的手里,还有半壶酒,看来是喝了不少酒。

苏执生几不可见地蹙了眉,走过去,“大晚上的,喝那么多酒做什么?”

说着,苏执生便想将他手里的酒拿过去。

哪知闻人靳将手一抬,在避开的同时,一只手揽住他的腰肢。

只稍往下这么一拉,苏执生便在措不及防之下,跌坐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