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次日,苏如禾睡得跟死猪一样,还是容琛先醒了过来,在她的屁股上拧了一把。

苏如禾本是以狗爬式的姿势睡着的,被他这么一拧,直接就跳了起来。

“可以开饭了?”

眼睛都还眯在一块儿呢,结果一张嘴问的却是可不可以用膳了。

看来这只小猪猪,夜里做梦的时候,还在吃什么东西。

“该起来了。”

直到,男人淡淡的嗓音响在耳畔,苏如禾揉了揉眼角,意识才逐渐恢复到清醒状态。

而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屁股疼,捂着臀部,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拧我干什么?”

“昨晚答应本相的,忘了?”

苏如禾想哭的心都有了,她原本正梦到自己在吃红烧肉呢,结果就这么被这个臭男人给一把拧醒了,简直是丧心病狂有没有!

虽然是不甘不愿,还带着朦胧的睡意,但苏如禾还是下了床来。

摇摇晃晃地穿好了鞋子,摇摇晃晃地去衣架上拿朝服。

在给容琛更衣的时候,苏如禾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因为是被吓醒的,所以眼下苏如禾这魂一时半会儿的还没有全部归位。

以至于扣扣子的时候,没有什么力气,扣了老半天,也没有扣好。

苏如禾有些生气了,将腿一伸,就横跨在了容琛的大腿上,而后一屁股坐了下来。

容琛的身子微一僵,他能够很清晰地闻到,来自于苏如禾身上,淡淡的香味。

而且这香味之中,似乎还夹杂着一股子的奶香。

这种奶香就好似是婴儿还未断奶时候的香味。

虽然他不知晓,为何苏如禾眼下都有十五岁了,身上还有这股淡淡的,并不是很重的味道。

但说真的,这股味道闻起来很是舒服。

“终于扣好了,大人你过来,我给你系发。”

说着,苏如禾便拉着他过去,坐到铜镜前。

苏如禾之所以这么积极,是因为想快点儿给容琛梳洗打扮完毕之后,她好回去补觉。

其实吧,而今的苏如禾已经挺有本事了。

就比方说,眼下为容琛更衣,系发之类的事情,她已经做得挺顺手了。

不过在为他系发的时候,苏如禾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大人你最近几天都没有在眼睛上蒙丝带,是眼睛已经好了?”

“是有些好转了,只要阳光不大,不戴也无碍。”

苏如禾不禁想,之前她看他的眼睛里还布满了血丝,严重到即便是在阴处,也不能睁得太久。

但这才过了没多久,就可以在不是很强烈的阳光下,不戴着绸带行走了。

苏如禾心中正想着,冷不防容琛忽然握住了她的皓腕。

将她往下一拉,苏如何在一脸懵逼之下,一屁股便坐在了凳子上。

不等她说话,容琛已转手从她的手里将木梳拿了过去。

十分自然地便为她梳起了头发来,虽然苏如禾想说,她并不想梳头发,还想回去再睡一会儿。

不过张了张嘴,又看容琛一脸认真的模样,怕她若是真这么说,会惹他生气,于是乎,苏如禾便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让一向不染千尘的丞相大人为她挽发,这简直就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儿啊。

于是乎,苏如禾便打起了哈欠来。

紧随着,眼睛就开始眯成一条缝儿了。

就在苏如禾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之时,男人忽然在她的额首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苏如禾猛然之间清醒了过来,揉揉眼角,“挽好了?”

说着,苏如禾便想起身来。

但容琛却在下瞬,按住了她的肩膀,又让她坐回去。

“这个发髻如何?”

通常情况下,容琛屈尊肯为她挽发,可是从不会无问她这发型怎么怎么样的。

因为对于这个霸道的男人而言,不论他为苏如禾挽什么发髻,都该是好看的。

所以当听到他的这句话之后,苏如禾不由往铜镜上多看了两眼。

这么一看可是不得了,她发现她的发髻上多了个东西。

准确地说,是多了一支簪子。

但这簪子实在是太独特了,或者说,这簪子上的花式十分地好看。

中间是一朵花,但这花的样子却是苏如禾从未看过的。

而在花的两边,是一对蝴蝶,但这对蝴蝶又与平常的蝴蝶不太一样。

两两相对,因为刻得实在是太逼真了,所以看起来这两只蝴蝶就像是要飞起来了一般。

苏如禾还真没见过这么特别的簪子,不由伸手去摸,但容琛却是一下拍在她的手背上。

“别乱碰,头发会乱的。”

闻言,苏如禾便乖乖地缩回了手,不过她笑得却是格外地开心,连带着眉眼都带着笑意。

对着铜镜左看看右看看,“大人,这是送给我的?”

看苏如禾笑得那么开心,容琛的薄唇也带着微微上扬了些许,“顺手买的,喜欢吗?”

苏如禾还真是没想到,素日里对她那么小气的臭男人,竟然肯为她花钱买簪子。

而且这支簪子的款式那么独特,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下一秒,苏如禾就不禁想到,最近她手头比较紧,这簪子看起来值不少钱,若是卖了的话……

心中这般不动声色地想着,嘴上讨好地说道:“喜欢喜欢,这簪子真好看。大人,这很贵吧?”

“是挺贵的,三文钱。”

什么鬼,三文钱?骗鬼呢?

苏如禾转瞬间就想到,这个男人可是个大奸臣啊,说不准这簪子是他无意中看到,从哪个女人的身上抢过来的。

这般想着,苏如禾忽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大人,你昨儿个非要我起早给你更衣,不会是……为了送我这个簪子吧?”

不过就是送个簪子嘛,他有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的吗?

幸而苏如禾见识过了他傲娇的个性,不然就他这弯弯肠子,旁的人还真是难以猜到。

她这话一出,顺利地便让容琛的动作一滞,随后他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

“本相有这么闲?”

说罢,他便将木梳扔回到她的手中,只道:“梳洗好了,便出来用早膳。”

话音才落,他很快便出了房门。

苏如禾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容琛这八成是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