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划过脑海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也被自己给惊到了,因为这么大一口井,如果真是那个人说的那件东西的话,那么里面又牵扯了多少东西,只是单是想想,脑袋就大了。
更严重的是,现在我们根本就无法确定这口井里有什么,而且更是不能下去看个究竟。
在这段记忆揭开了一些之后,对之前一些事件的理解已经有了截然的不同,我终于意识到一点,那就是身在其中,我的处境越来越危险。
早先的时候我一直疑惑的是我和这里究竟有什么关系,虽然现在依然无法理顺理清楚,但是只是我已经开始明白,我和这里有割舍不掉的联系,那个人就是很好的证明,我不再是一个旁观者,也不可能是。
而在这时候,庚忽然拿出了昨晚在柚叔的房间里,他从火盆里抢出来的信。
他自己应该已经看过了,他递给我的时候,只说道:“我觉得信里面的内容你应该知道。”
我狐疑地拿过这些信来,打开的时候,里面一部分已经被烧毁了,因为烧毁的地方各不相同,所以在内容上的差异也就各不相同。
但我还是将每一封都一丝不苟地看了,庚一共抢出来了五封信,只是没有一封的内容是完整的,很多内容只能靠猜。
看完这五封信,我脑海里第一个疑问是,这些信是谁写给柚叔的,而且我根本就看不出一个头绪来,因为信里面的内容很混乱,加上缺失了许多,导致无法理解。
我于是问庚:“这些信是谁写给柚叔的?”
庚说:“这不是谁写给柚叔的,而是柚叔打算写给别人的。”
庚的答案有些出乎我的预料,我说:“写给别人的?”
庚说:“你看信封上根本就没有署名,说明他早已经写好了这些信,可是却一直没有寄出去,我猜测他可能在等一个契机,等一个合适的时候,将这些信送出去。”
我问:“可是这是柚叔写给谁的?”
庚说:“柚叔的信里面别的什么都没说,只说了他的宅子还有院子里的柚子树的事,而现在我们知道这棵柚子树下面是一口龙口,这样说来的话,在柚叔的这座宅子下一定还隐藏着其他的秘密,而他在信里只说这些,对方应该也是知道这座宅子的秘密的。”
我翻阅着这些信件,的确粗粗看来都是普通的信件,就是一些家常话,如果不看署名的话任谁都会这样认为,但是偏偏这五封信里面,有一封的署名没有被烧掉,而那个署名,正是我的,只见最后写着一句——张无,见信速至。
可是这封信我读了两遍,却并没有读出什么不对劲来,因为信的下半段被烧掉了,内容缺失掉的却并不是下半段,而是更多,甚至是全部,因为信是用签纸竖着写的,相当于每一行都有缺失的地方,而这样读下来,整封信就没有可以读得通的地方,更别说整封信的意思了。
而从仅有的文字里,柚叔描述了柚子树的茂盛,还有树下泉水的甘甜,以及他在这里的生活怡然自得等等的,一些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事。
而在这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柚叔,他为什么要给我写信,而且要我速至,言下之意就是来清河镇?
可是他让我来清河镇干什么?
这五封信虽然言语措辞上各不相同,可是内容上却是大同小异,所以我们猜测这五封信是写给五个不同的人,只是其余的署名已经看不到了,因为已经被彻底烧掉了。
但我猜测后面的署名应该也是大同小异,也应该是见信速至之类的内容。
柚叔早就准备了这五封信,可是这五个人是谁,为什么他要准备这五封信给五个人,他要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这时候玲珑说:“现在看来柚叔一直住在清河镇,寸步不离,似乎就是为了守住这座宅子的秘密,庚,你知道柚叔是什么时候来到清河镇的吗?”
庚沉思了一会儿说:“具体的时间我也无法确定,但总该有十多年了吧。”
我说:“柚叔自己也说过他已经在清河镇呆了十多年,大约是从你拜入钟老门下之后,他就来到清河镇了,反过来讲,这会不会是为什么他不再教导你,而让你拜钟老为师的原因?”
庚说:“应该就是这样。”
既然柚叔到了这里只有十多年,可是这座宅子的年龄看上去却更加长久,那么也就是说,在柚叔之前,有另一个人在守着这里,那么之前的那个人又是谁?
我开始怀疑,这不是一个个人可以守住的东西,应该是一个组织才对,而这个组织,和建设风水镇的那伙人又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一个?
因为我曾看到柚叔的名字出现在风水镇的事件里,所以才有了这个猜测。
如果两队人就是一个组织的话,那么他们的一些目的就值得推敲了,建设风水镇阻碍人来到真正的清河镇,与他们的意图是可以吻合的,这样就可以永远守住这里的这个秘密!
可是这座宅子下的秘密对于整个清河镇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我总觉得宅子下的秘密肯定是一个至关重要,而且是惊人的秘密,否则这些人不会话费这样长久的时间和人力来建设风水镇。
我不禁在想,难道这座宅子才是整个清河镇的终极秘密所在?
我看玲珑和庚的表情,似乎有和我一样的想法,只是他们都没有说出来而已,而很可能也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才让庚更不敢擅自进入里面。
事件到此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从风水镇到铜人石洞,再到清河镇,每一个地方都存满了谜团,可是走了这么长,我甚至连一个谜团都没有解开过,我顿时只觉得身边的谜团就像是一个个陷阱一样遍布在我周围,稍有不对,就是一条万丈深渊,再无回头的可能。
所以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不敢妄下论断,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更是不敢肯定某一个疑团的答案就是如此。
这种如履薄冰的感觉,不亲自体会根本无法理解,甚至我已经在心中构建了很多的谜底和假设,可是却都不敢完全相信,都在极力地否定着,万一不对呢,万一不对,我们付出的代价就是所有人的生命。
事情到了这里,似乎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进无法进,退无法退的地步,然后庚说:“这里我们暂时无法找到有用的线索,倒不如从另一个地方入手。”
我知道庚说的是什么地方,因为之前他已经暗示过了,在清河镇一共就有三口井,除去这里,就只有废弃的那一口和未开成的那一口,而这些都是清河镇的水源所在,很可能会有一些关联。
而庚的目的则很明显,他的首要目标,就是赵老头和崔岩临为开成的那一口龙口。
其实我一直觉得那一口未开成的龙口很是神秘,在我的认知中,正是这一口龙口的开工,导致了赵老头和崔岩临的死亡,乃至整个清河镇的灭亡。
只是在听了庚的话之后,玲珑反常地发表了不一样的意见,她说:“我总觉得镇子中央的那一棵榕树很是古怪,也许那里才是我们应该入手的地方才对。”
那棵大榕树我见过,长得很是巨大,至少已经有了几百年的年头,庚听了却没有说话,玲珑则继续说:“我总觉得整个清河镇风水的如此反常,就在这棵大榕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