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金银楼
洁癖这个病不好治,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更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生死大事就改变。不过现在听小楼说,既然那不是万俟家的人,那她们是谁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送回医术书的问题就暂不考虑。
倒是想着这安荀的婚事越来越临近,这也就代表着他们即将启程回西云州,所以她这是要跟小楼要分别好几个月,心中便是十分不舍,一面搂着他的腰舍不得放开:“你说你哪里来这么多事情?”
慕宛央一直在任何人面前都表现得十分强势的,这样软弱的时候,小楼还是头一次见到,尤其是听到她口气里的委屈,心疼不已。
可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却不能回头,只有继续坚持往下走,他日才能跟慕宛央一起长相厮守,所以一定要忍住。
“阿央,对不起,这些失去的时光,他日一定能补回来的。”
其实小楼的身份,慕宛央知道的时候就笑得,他们之间绝对不可能像正常的夫妻那样,但她跟他在一起从不后悔,因为她喜欢的是小楼,又不是他的出生,自然是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有半分改变。
所以听到他说这话,将埋在他胸前的头给抬起来:“你这样自责做什么?我不过是抱怨一两句罢了,我又不是那不知轻重的人,你且先忙好你自己的事情,我这里也不必担心。”
可越是这样,越是让小楼的心里觉得对不起她,时时刻刻都待在她的身边。
总比是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最起码在现在是绝对不可。
第二天到处都在流传万俟家两位小姐的行事,虽然对她们这惊世骇俗的治疗方法给震惊到了,但人的确救活了。
不过那侯府对她们却没有任何感谢,反而被责备不已。
毕竟呀,这是一个还是比较封建的时代,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是这两位万俟家的小姐,不曾过问过那小侯爷的父母双亲,就私自给人开肠破肚,到底是叫人家生气。
这个问题,也是万俟家的两位小姐没有想到的,只觉得好心做了驴肝肺,只是没有去理会,毕竟现在他们俩极为受这京中大夫们的热捧,所有的大夫都想要去学这开肠破肚的治病法子。只恨不得都能败在她们俩的门下,学习那万俟家的医术。
毕竟大家都认为她们俩真的是当年那举世瞩目的万俟家后人。
莫说别人这样想,就算是慕宛央,头一次同问她们俩的消息都是这样认为的,不过万俟家除了那留下医书的先祖之外,好像这后世子孙们,在这医术上都没有什么造诣。
此事暂且放下,慕宛央开始去新宅子里面准备,毕竟是在那边迎接新人,所以接下来的这些日子,才叫真的脚不沾地。
不过说到底,这种事情她也是第一次办,而且她这个人又好强,不希望出现任何纰漏岔子,因此认认真真的,便是一件小事,也再三确定。所以这几天连傅二娘那边她都没有时间天天去诊治。
更别提说是阿朱了。
好在这婚事最后终于顺顺利利风风光光的完成了。
婚事一过,便又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西云州,至于船只的事情,倒不必担心,南伯侯那边自会准备。
原本,安荀是要与他们一起回去的,但是慕宛央觉得他父母已过世多年,要回去也不用着急,而且现在才成亲,倒不如等有了孩子之后在一起回去。
至于其他的事情,等慕博裕回去帮他办理就是。
而安荀后来一想,谢师宴固然重要,但是京城里面,这也不能没有人,所以最后便决定留了下来。
他能留下来的,最高兴的莫过于新媳妇元善儿。
定下了回去的日子,慕宛央便又开始忙碌起来。
不过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要与大家告别罢了,所以便亲自去了。
然后又顺道去逛逛街,说起来她来京城这么久。都没有准备什么土特产带回去,直到今日才想起,心说好歹是来了一趟京城,土特产应该带些回去才像样,所以带着灵芝便逛街。
但是这一看,想要给侄儿们送的礼物,好像也比不上他们山水墨坊的,索性就给娘和嫂子买些东西算了。
给女人买东西,无非是胭脂水粉跟首饰,而她去的自然是金银楼。
之前给安荀置办聘礼的时候,她在这边买了许多珠宝首饰,也算是金银楼的大客户,如今她一来,人家自然是好生招待,但凡有什么好的珠宝首饰,都先给她推荐。
这也算是京城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像他这种大客户的话,点家是恭恭敬敬的安排,她坐在楼上,也不需要她一个一个的自己挑,一一给拿到她跟前让她挑选。
所以大家看了也只是羡慕,但有那不懂规矩的,觉得但凡要讲究先来后到,明明是她们先看中的东西,虽然还没有买,但凭什么,都拿到这个人的面前,任由她挑选?
于是便有一个姑娘不高兴的走过朝那在慕宛央桌前介绍首饰的小二道:“这般做生意岂能长久?所谓进门,这就是客,难道我们还买不起?样样都拿到她跟前去。”
楼上楼下都有首饰,不过楼上明显贵重一些,楼上中间的大厅还有桌椅,有茶水伺候,更是其公爹,像是慕宛央这样的客人们,几乎都会被小二们请到这里来招呼。
但像是寻常的客人,即便他们上了二楼,也很少得到这样的优待。
这说话的姑娘如今正是觉得口干舌燥的,想找个地方喝口茶水,而这边明显有小二在煮茶,却不让她们过来,非得说是专门给什么贵人准备的。
两人心中自然不满,只觉得人人平等,分什么贵贱,所以这都是憋了一肚子气的。
不过之前没看到没有人去,倒也还好,如今看慕宛央坐在那边,而且这里面样样出挑的首饰都给她送到面前去,任由她挑选。
实在是让二人看了不顺眼。
于是就有了就眼下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