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依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这话,甚至直接把他们的底牌说了出来,那就只能说安若依早就知道了,而知道的情况下,还敢如此的有恃无恐,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安若依根本就不害怕。
为什么不害怕,难道不该害怕吗?除非,这个能威胁她的因素,已经被解决了。
路荣和土包子想到这里,脸色大变,瞬间跑向了小宴会厅的大门口,想要推开门,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看是不是安若依只是在强撑着。
安若依就那么静静的站着,面带嘲讽的看着路荣和土包子,连拦都没拦他们,任由他们去打开小宴会厅的门。
完了,路荣和土包子彻底完蛋了。
疯疯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发疯似得跑向大门的路荣和土包子,她比谁都看的清楚,安若依的神情完全没有一丝的紧张神色,再回想起从安若依进门之后的表情,以及在角落里脸色苍白的大堂经理的神情,疯疯突然变得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更让她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大堂经理眼神中的恐惧,并不是给安若依的,而是给安若依身边的那个小白脸的,疯疯见过很多人恐惧的眼神,更是见过被折磨的发疯的人的眼神,可所有人的眼神,都没有此刻大堂经理眼睛里的恐惧浓郁,那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看到了魔鬼一般的神情。
有意思,疯疯发现自己忽略了白玉,更是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下一秒,大门打开了,然而他们却什么都看不到,因为路荣和土包子的背影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正当他们奇怪路荣和土包子为什么连话都不说,只是静立不动的时候,路荣和土包子的背影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那副模样就仿佛被吓坏了一般,双腿剧烈的颤抖起来。
隐隐约约的,甚至有一股尿骚味传了过来,路荣的深色裤子,好像湿了。
安若依不屑的看了路荣和土包子一眼,道:“发什么呆啊,我等你收拾我呢,快点喊人过来啊。”
听到安若依的声音,路荣和土包子身体剧烈颤抖,差点没一头摔倒在此。
他们看到了什么,整个二楼大厅如同修罗炼狱一般,充满了残肢断臂,他们当做底牌的四个抢手,正是断掉了手臂的四个人,此刻地上已经流满了鲜血,四个抢手早就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四把枪掉落在地上,却没人敢去捡。
其他三十个黑衣保镖,除了个别的毫发无伤之外,全部连站立都很困难,一看就知道受了不轻的伤。
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路荣和土包子不知道,但他们知道,他们的计划落空了。他们最后的底牌都没有了。
“就这点本事吗?看够没有,看够了就给我滚过来。”安若依冷哼道。
土包子缓缓转身,脸上再无刚刚的嚣张表情,整个人都显得萎靡不振,畏惧无比,看向安若依的时候,更是几乎哭了出来,他此刻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嘴巴子,怎么就这么嘴贱,然而,事实上,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有的可以弥补,有的,则不能被原谅。
土包子哆哆嗦嗦的走到安若依身边,陪着笑脸,不敢多说一句话,只能把头低下,让自己尽量显得卑微,卑微,再卑微一点。
路荣却没有动,他害怕,恐惧,后悔,各种情绪交杂,然而,他却知道自己的后果,没有原谅,不可能被原谅,只会更加凄惨,不行,他不甘心,他还没有失败。
有没有保镖不重要,重要的是枪,只要有了枪,他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路荣的眼里此刻全是地上掉落的四把枪,只要拿到这四把枪,一切就是他说了算了,他就是这些人中最有实力的,还是有翻盘的机会。
想到这里,路荣眼睛冒出精光,脚步甚至都开始稍微移动。
然而,下一秒,他就仿佛被冷水浇身一样,动都不敢动了。因为,一句话。
“你就不想想为什么他们都不敢捡枪吗?还是说,你觉得你的双手是铁做的,断不了?”白玉的话语幽幽的传到了路荣的耳朵里,让他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
路荣看了看其他的黑衣保镖,希望从他们眼神里看出勇气和答案。
然而,他看到了什么。
原本这些黑衣保镖虽然畏惧,但神色还算是稍微正常,可当白玉的声音传出的时候,这些黑衣保镖竟然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眼神中更是泛起了深深的畏惧,所有的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了小宴会厅,仿佛在等待着神灵的出现一样。
路荣顿时明白了,这个凄惨的场面是谁造成的,安若依最大的依仗究竟是什么,原来,不是外面那密密麻麻的安家的人,而是她身边那个被他们误认为是小白脸的人。
真阴险啊,路荣心中破口大骂白玉太过阴险了,明明是一头巨龙非要装成鼻涕虫,如果白玉早一点表现的这么强势,他和土包子两个人也不会说出已经收回不了的话啊,也不至于到这一步啊。
然而说什么都晚了。
路荣收敛起心绪,欲哭无泪的转身,缓缓的走到了安若依身前,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敢开口。
小宴会厅的大门终于没人遮挡,他们这些少爷小姐立刻冲向了门口,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把刚刚还不可一世的路荣和土包子吓成这样,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路荣和土包子看到的画面。
脸色同样变得苍白无比,不少人,尤其是女孩,更是一个个呕吐起来,地面上的鲜血和断臂,极大的刺激到了他们的心神。
他们都是一些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平常就算惹点事,打个人,也很少有自己动手的,别看一个个嚣张无比,但其实,真正见过血的没几个,更别说这种连经历过铁血的黑衣保镖看了都有些受不了的场面了。
安若依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反映,而是看向了低着头不敢说话的路荣和土包子。
“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路荣和土包子哭丧着脸看着安若依,想说不知道,但却不敢说,只能沉默。
安若依呵呵笑了起来,道:“不说是吗?那就是不知道咯,不知道好办,也不用那么做了,我有更好的办法招待你们。”
路荣和土包子听到安若依这样说,顿时吓得心惊胆战,他们可算是知道了安若依有多狠,既然她说有更狠的,那就肯定有更狠的了,和小命相比,什么尊严,什么荣辱,都可以滚蛋了。
两个人立刻哭丧着脸说道:“知道,知道,脱光衣服,跪在大门口,自扇耳光。我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