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康哲这种琢玉的高手,也很难讲其打造出什么新花样,反正就算在雕工上灵感大爆发,这块玉顶多也就是赌玉价钱的十分之一,这还是比较乐观的估价了。
第二块切的是沈欢给康哲的那一块,对于这块石头,沈欢对哥坨开出三千万的天价表示了强烈的怀疑,不管从光泽和杂志的光芒来看,还不如梅正南那一块,也不知道哥坨是不是喝过酒之后,敞着胸膛把胸毛拍得满天飞时候抛出来的价格,胆子也太大了。
事实证明,哥坨不愧是混迹在赌玉场这么多年的高手,还真是有点眼光,玉胚开出来之后,通体淡绿,虽然这种成色算不上好,但是最优秀的还在于这块玉不但大,而且杂质比较集中,除去带有杂质的这一部分,剩下的不管是做大件还是雕成小件,都有着很强的可塑性,尤其是康哲的刀法神乎其神,设计巧夺天工,保不齐还真的成就了一件绝世珍宝也说不定。
场外围观群众初步估计了一下,价格要比之前梅正南那一件翻上一番。
康哲捧着玉胚,脸上总算是露出一点笑容,他来到沈欢身边把玉胚递了过去:“拿着吧,虽然是杯水车薪,但是总能挽回一点损失,如果不嫌弃的话,我来帮你雕琢,卖到两三万欧绝对不成问题。”
沈欢双手一挡,并没有接下,反而笑起来:“康先生,这算是我给你的一点点见面礼,虽然不太能如你的法眼,但总也有可圈可点之处。而且我听正南说过,玉这个东西,需要有一定的背景和故事,我觉得咱们今天和这块玉能有这段奇缘,也算是一点点传奇了,你就收下吧,切莫推辞。”
“那就谢过沈先生,这玉我会一直留在身边当做纪念。”
两人说完,最后就到沈欢的那一块开石了,其实吧,沈欢自己也没底,只是单纯地觉得比较独特。
一连开了三块玉石了,都没有上乘的玉胚,哥坨也开始有些挂不住了,这时候,他也对最后的这一块没抱太大的信心,还没开玉就连连摇头。
沈欢看到他一副失落的表情,问道:“哥坨先生,你对自己的眼光就这么没信心?这还没开呢,抱点希望好不好。”
“没戏了,这块石头我原先喊价最高,到了四千万,其实是有原因的,它是在一个玉矿带的最中心位置挖掘出来的,那个玉带出产的玉石质量都还不错,虽然有些杂质,但是我总觉得一个矿带总不可能一件珍品都不出吧,所以抱着这种想法才把价钱喊上了天。”
“你这想法是对的,就像玩俄罗斯轮盘一样,五发都空了,那么最后一发应该是绝对有子弹的。”沈欢倒是很乐观地想。
“也有可能像种菜,四周种不出好的菜,相连的这一块地自然也出不了什么好的苗。”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好了。”沈欢自信满满地让康哲上场开玉。
这一次开玉貌似是为难住了康哲,他把石头在手里颠来倒去端详了半天都没找到合适的纹路下刀。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但是都被康哲的气势给震慑下去了。
经过征求沈欢的一件后,康哲决定从两端开始渐进,这样最不容易破坏玉胚。
一次开石,空的,两次开石,还是空的,康哲已经开始擦汗了,之前两块还能开出比较完整的玉胚,可是如今这一块已经开了三分之一都还没看到有玉胚的迹象,估计希望不大了。
康哲又换了一头继续开石,又是两次,依然没有看见一丝半毫出现玉石的迹象,原本黑美人西瓜那样大小的石头就只剩下三分之一了,即使其中开出祖母绿的整块玉石,也不值两百万欧了,这个道理在场的很多人都懂,不少人已经开始唉声叹气,就好像是自己赌亏本了一样,甚至有些人开始对沈欢幸灾乐祸了。
不过当事人沈欢却不这样想,就算心里再没底,他都觉得这块石头绝对不一般,否则不可能出现与众不同的光感。
随着康哲继续开石,终于在只剩下四分之一大小的石块时,竟然看见了一点很小的玉石迹象,那种色泽并不是最昂贵的帝王绿,而是一种和奇怪的颜色,要说是绿吧又不绿,要说是黑吧又不黑,如果真要形容的话应该是一种绿紫色的质地,在场的人都是看玉的高手,谁都没见过这样的颜色。
有的人姑且猜测会不会是黑曜石,话才出口就被哥坨大骂了一番,玉带矿里怎么可能开出黑曜石,简直就是侮辱了这个行当。
康哲也有些傻眼了,他也没见过玉原石里出现这种颜色,但是他毕竟也是个中高手,稳住心态继续开石,当整个绿紫色的石质完全暴露之后,众人眼中的怪异神色就更加深重了。
康哲小心翼翼地给那个石质浇水降温后捧在手心里,细细端详了半天,他的目光竟然起了变化,眸子里的光芒从惊喜变成惊愕,最后从惊愕变成了难以置信。
“沈欢,你好像要发财了!”最终,康哲一直半张的嘴里蹦出来这样一句话。
“什么意思?”沈欢自然看不懂那个绿不绿黑不黑的玩意儿到底是什么。
康哲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开始讲起了神话:“华夏有个传说,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双眼化为日月,毛发化为丛林,血肉化为山川,骨髓化为矿藏,而矿藏之中尤其以玉最为珍贵,而玉中尤其以帝王绿最为珍稀,不过,古书上曾说,还有一种超过帝王绿的玉石存在于矿脉之中,山海经中记载,当年周穆王访西王母时,曾经得过这种玉:黛绿之色,恐为盘古髓络,名曰——骨玉。”
“骨玉?不可能,那只是传说中的东西,都没见过。”围观之中的一人立刻反驳道。
康哲带着牵动浑身筋脉的激动答道:“无知,你没见过和氏璧,难道就能说那是假的吗?”
这一句反驳得一针见血,将那人反问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