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朵坐在小作坊地院子里发了一个下午的呆,一直到月亮顶替了太阳,天空落下一层暗色,她才起身告辞。
唐朵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三魂像是丢了气魄,孟姜游根本不放心这样状态的唐朵独自一个人回酒楼。
他找了一个在小作坊里面上工的工人送唐朵回去。
孟姜游的好意,唐朵没有去拒绝。
她刚进酒楼,就被掌柜的给叫住了。
“这位小姐,请问您找谁?”
这位曾经在酒楼里惊艳了四座的夫人给掌柜的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毕竟,这可是他见到的第一个能跟自家主子外貌匹配的女人。
再次见到这个女人,掌柜的得打探清楚,万一哪天自家主子开窍就把夫人给休了呢?
唐朵面容淡淡的,“我不找谁,我就住在这里。”
“您住在这里?”掌柜的狐疑,“我怎么不记得您是住在这里的?”
“大概是因为你眼瞎吧!”
她化妆的时候在掌柜的面前晃过没有一百次,也得有五十次了。
不化妆的时候,也在他面前晃过一次,这么明显的特征,他都没有发现是一个人,不是眼瞎是什么?
掌柜的蹙眉,“这位小姐,你怎么能骂人呢?”
他觉得这个女人能配得上他家主子不错,但是这个女人的教养确实有点太差了点。
唐朵回头,斜看了掌柜的一眼,“我不是在骂人,而是实话实说。”
掌柜的:“……”
唐朵却没在跟掌柜的废话,直接上楼。
如果她心情好,也许会跟掌柜的来几句玩笑,可现在,她的心情很不好。
掌柜的不放心地跟了上去,当他看到唐朵拿着钥匙去‘撬’他们家夫人房间的锁时,不由得瞪大了安静,快步跑到门前,推开唐朵,将自己的身子挡在了门前。
他防备地瞪着唐朵,“你要干什么?”
唐朵开门的时候没有预料到掌柜的会推她,身子晃动了两下,歪到了一边。
唐朵的手撑在一旁的门框上,稳住了自己的身体,缓缓站起来,双手环臂,美眸不悦地瞪着掌柜的,“你推我干什么,我告诉你,这要是在现代,老娘早特么告你人身攻击了。”
前面那句话,掌柜的能听得懂,但是后面那句话,他就不懂了。
既然不懂,他也没想着去弄懂,而是质问道:“这是我们家主子和夫人的房间,你进去干什么?”
唐朵无语地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将手中的钥匙拿给掌柜的看,“这里是我的房间。”
“这里怎么会是你的房间?”
掌柜的百思不得其解,脑海中好像闪过一道什么,很快,快到他来不及捕捉。
“起开。”唐朵摇了摇头,嫌弃地推开掌柜的,开锁进门。
掌柜的看着她熟稔地给自己倒水的动嘴,再想她让人耳熟的声音,他的眼眸突然瞪大,“不对,你是唐夫人!”
唐朵捏起一颗花生豆放进自己的嘴巴里面嚼着,“看来你的眼睛还不算瞎得太厉害。”
掌柜的:“……”
这能怪他吗?
还不是她前后变化太大,一个丑得赛东施,一个美若天仙。
这两个完全不沾边的女人竟然是同一个人。
完全不敢想象。
掌柜的呆呆地站在门口。
唐朵一看见他的脸就讨厌,砰的一声,将房间的门给关上了。
陡然被关上的房门震了掌柜的一鼻子灰,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才想到自己还有事要跟唐朵说。
“唐夫人,您相公让我告诉你,他晚上去隔壁的房间睡,让你安心地在这个房间里面睡觉。”
“知道了,你可以滚了。”
掌柜的:“……”
这美夫人的脾气可真不小。
掌柜的一直走到楼下,都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原来夫人长得这么漂亮,那她跟主子的结合,是不是天作之合呢?
……
听音阁。
宇文皓看着把酒当水喝的男人,眉心之间泛起了褶皱。
眼见一坛子酒见了底,男人又去拿另外一坛的时候,宇文皓终于忍不住伸出手给他拦下来。
墨枭赤红的眸子去看他,宇文皓叹气道:“枭,你已经喝了不少了,别再喝了,好吗?”
他一进门,一句话都没说,招呼着下人拿上来几坛子酒之后就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看得宇文皓都快愁死了。
“没事。”
墨枭推开宇文皓的手,举起坛子往嘴里灌去。
墨枭一直都是克制隐忍懂得分寸的,他从来不会让自己做出格的举动,就连喝酒也都是浅尝辄止。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墨枭如此失控。
“枭,出什么事情了?”
“没事!”
“还是不是兄弟了?”宇文皓突然起身,抬手拍掉墨枭的酒坛。
下一秒,墨枭的酒坛被扫落在了地上,瓷器摔碎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
墨枭望着那些碎片,眼眸有些发直。
宇文皓捏着墨枭的双肩,迫使他看着自己,“枭,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说出来心里就舒服多了。”
墨枭推开宇文皓按在他肩膀上的手,高大的身子跌靠在后面的靠背上,宇文皓看着他。
墨枭自嘲地扯了扯唇,“我跟唐朵吵架了。”
擦!
宇文皓强忍着爆粗口的冲动。
他还以为这男人出什么事情了,没想到只是跟媳妇吵了个架,就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当是什么大事,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就这点破事,你也值当买醉?出息!”宇文皓没好气地说了墨枭一顿,坐在他对面。
“你不懂。”墨枭的手肘落在椅子的扶手上,单手托着头,眉宇沉冷,“我们吵架不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因为面具下的脸。”
如果真的是像宇文皓说的那样就好了。
那样,他哄哄就没事了。
可这件事情触及到了唐朵的底线。
他若是不解释清楚,以小女人的性子,撂挑子走人都是有可能的。
宇文皓也意识到了墨枭的为难。
毕竟枭家的那个婆娘可不是一般的婆娘,那是一匹烈马,不好训服。搞不好,还会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