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那边的事情,大掌柜还在谈,孟姜游也开始给小作坊里招人,准备生产雪花霜了。
而唐朵则是潜心制作她的牙膏和牙刷。
她已经在京城里待了半个多月了,可以说是归心似箭。
等把这些牙膏和牙刷制作完,然后帮孟姜游弄一下铺子里面的事情,她就可以离开京城了。
唐朵这些天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制作牙膏和牙刷。
没有出门,她索性也没有化妆,饭菜一直都是她熟悉的那个小二给送上来的。
毕竟除了他,没人愿意给她这个‘丑女’送饭。
她没有下楼,掌柜的也不会主动上楼,就没有跟掌柜的碰过面,自然也没机会去受他的冷眼。
“菊花,我发现,我这牙膏里面还缺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盐。”
盐是牙膏里面经常出现的一种成分,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一种成分,所以唐朵只准备了那些罕见的材料,却唯独忘了盐。
菊花还以为唐朵忘了什么东西,没想到竟然是盐这种大陆货。
“你去厨房里面跟做饭的伙夫要一点不就行了吗?”
“对哦!”唐朵说着,顿时起身往外走。
“宿主,你……”
唐朵步履匆匆地下楼,菊花很想提醒她,她现在还没有化妆。
然而唐朵现在已经跑下去了。
这个时间正是吃饭的时间,因为上次掌柜的发怒,现在来这里吃饭的人都老实多了。
而且,福临楼的客源并没有因为唐朵的存在而减少,反而增加了不少。
他们之前都以为,福临楼是权贵和富家公子才能来的地方,出于身份的卑微和心底的自卑,一些寻常人家根本不敢踏足这家酒楼。
可是有了上次唐朵的事情,一些经常观望福临楼的人也开始逐渐踏足这里。
进来之后,他们才发现,原来福临楼有两份菜单,一份菜单上的价格都比较亲民,另一份菜单的价格就贵的有些离谱了,并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吃得起的。
而那些把福临楼说得很夸张的,口中说的大概就是这份贵得离谱的菜单了。
他们完全可以选择这份亲民的菜单。
来这里吃饭和住宿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每个中午,大厅里都是满的。
几个小二满头大汗地端着盘子在人群之中来回地穿梭。
有人群的地方,总是无比嘈杂的。
然,唐朵出现在楼梯的那一刻,喧闹的大厅陡然变得安静起来。
站在楼梯上的唐朵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这些聒噪的苍蝇怎么都停下来了。
她缓缓迈下台阶,随着她脚步的迈动,无数道视线齐刷刷地落在了她的脚上。
唐朵身体猛地一僵,眼珠子来回转动着,不知道这些人的眼神是怎么个意思。
是觉得她太丑了吗?
可是这些人的眼神太过灼热,灼热得能把她给烫伤。
也不像是嫌弃的眼神。
唐朵能接受众多鄙视的目光以及指指点点,唯独对这些灼热的目光无可奈何。
感觉自己下也不是,回去也不是,步履维艰。
正低头打算珠的掌柜的也感觉到了空气突然变得安静,他看了看大厅里目光呆滞,微张着嘴巴,险些流出来口水的人们,又循着他们视线看向楼梯。
在看到楼梯上的那个女人时,眸光也愣了一下。
站在楼梯上方的女人一身白色素衣,黑色长发如同瀑布一般垂落在伸手,头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个白色的蝴蝶发箍,纤纤玉手落在楼梯的扶手上。
巴掌大的小脸更是有着倾城之姿,额头饱满,柳眉纤长,修长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双波光流转的大眼睛,眼珠转动之间,皆是无限风情。
翘挺的琼鼻,嫣红的樱唇,无一不精致美好,她仿若是女娲娘娘手下最完美的作品。
就连掌柜的都忍不住看痴了。
唐朵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总算搞清楚问题出现在哪里了。
她以为是她的丑容震惊了全场,却没想到是自己的素颜惊艳了全场。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唐朵若无其事地走到掌柜的面前,“掌柜的,可以问你借一点盐吗?”
……
“枭,枭,你媳妇要给你戴绿帽子了。”
宇文皓手上拿着一个西洋望远镜,大手拍了拍旁边的墨枭。
墨枭昨晚几乎没怎么睡,现在正闭目养神,被宇文皓晃了几下,睁开了带着红血丝的双眸。
纵然眼眸之中充斥着红色的血丝,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眼眸中的锐利。
“喏。”宇文皓把望远镜塞进墨枭的手里,“我看到你媳妇被一群饿狼给围攻了。”
男人慢条斯理地接过望远镜,缓缓站了起来。
看似缓慢的动作实际在他不经意间加速了很多。
透过望远镜,墨枭看到了福临楼大厅里的场景。
清一色的人群之中,唯独那个一身白色的女子最为醒目。
众人将她拥簇在中间的位置,颇有些众星捧月的感觉。
眸光微微眯起,墨枭看到了众人脸上的惊艳以及白衣女子眼眸之中的不耐烦。
她似乎在等什么东西,站在掌柜的面前迟迟没有离开。
很快,一个男人从厨房拿出来一个白色的小包递到唐朵手中。
唐朵拿着白色的小包匆匆离开,大厅里的人却还没有从刚才的惊艳中回过神来。
如果仔细听,会发现,男人呼吸的声音有些加重。
离他最近的宇文皓自然是听到了,他同情地拍了拍墨枭的肩膀,“现在是不是很想下去看你的媳妇呢?可惜,你下去了也不管用,毕竟你没戴着面具,吃飞醋只会让你媳妇误认为你是个神经病。”
“唉……”皇甫景坐在椅子上,双手敲打着椅子的扶手,“活该啊,谁让你玩双重身份,现在把自己也给玩进去了吧?”
宇文皓的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
这男人上次耍了他,害得他生了好几天病,喝了不少难以下咽的中药,现在看到男人吃瘪,他真的很想仰天大笑。墨枭扭头,一道凛冽的刀子眼甩过去,皇甫景撇了撇嘴巴,眼睛里的幸灾乐祸依旧没有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