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翠娥看着张莽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有些无力地叹气问道:“张莽,难道你就不想当父亲,不想给你们张家传宗接代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翠娥的神情已经有些悲怆了。

“你能容忍自己一个无法给你生孩子的女人生活吗?”

这就是这个时代女人的悲哀。

她们身上肩负着为夫家开枝散叶的义务,如果不能,那大概就只有被抛弃一条路可以走了吧!

她已经是土匪的女人,就算她下山,山下的人也没有哪个男人肯要她了。张莽上前抱住陈翠娥,“媳妇,我不在乎,不能当父亲咋了,反正有你陪着我,我不会感到孤单,至于传宗接代……”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媳妇,不瞒你说,我张莽从生下来就无父无

母,不知道自己的祖宗是谁,所以传宗接代这种事情跟我张莽没关系。”

他一个人过了那么多年,现在有陈翠娥陪着他,张莽已经很满意了。

至于孩子……

他想要,但是不想媳妇受那个罪。

张莽的理解让陈翠娥动容,热烈盈眶,她吸了吸鼻子,道:“张莽,不管你嫌不嫌弃我,我都要去做这个手术,我不想变成一个不完整的女人。”

陈翠娥做了这个决定。

一个女人若是不能生孩子,那就是不完整的。

况且,张莽的决定让她动容。

也是第一次让陈翠娥意识到,张莽对自己的感情。

他从小无父无母,从没享受过亲情,就算后来娶了她,两个人也并未有夫妻间的温情,这男人承受得比她要多得多。

他对自己无私,她也不能太过自私。

所以,孩子,她是一定要生的。

张莽无奈地看着陈翠娥,气急之下,指着陈翠娥说:“你这个娘们,真的是……”

‘草蛋’两个人在陈翠娥的怒视下给咽了下去。

……

晚上吃过晚饭之后,唐朵的小院灯火通明。

北屋里面,唐朵窝在男人的怀里,男人的大手握着唐朵的手,把持着毛笔练习。

暖黄的烛光打在两个人身上,温馨美好。

砰——

小院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

小墨阳牵着丞相,凤姑拿着鞋底子探头到院子里查看情况。

温馨的气氛被打断,唐朵跟男人对视了一眼,“相公,这么晚了,是谁这么没有礼貌呢?”

黑土意味深长地看着怀里的小女人,“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整个寨子里敢在这个时间,用这样的方式闯黑土家门的人除了那个莽夫也是没谁了。

唐朵从男人腿上下来,拍了拍自己身前的褶皱,起身朝外走去,黑土也跟在她身后。

张莽气势汹汹地站在小院门口,浓密的黑眉愤怒地上扬,就像是一头正处于盛怒的雄狮一般。

他的手里扛着一把大刀,这副找人干架的仗势把凤姑给吓得连忙缩回了头。

反倒是小墨阳跟丞相在门口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幕。

“唐朵,我刚刚才在心里夸了你,还想着以后拿你当大嫂,怎么你紧接着就干了教唆我媳妇的缺德事呢?”张莽拿大刀指着唐朵,气呼呼道。

唐朵还没说话,她身后的男人突然迈着流星大步走到张莽面前,抬腿落脚之间,只听‘咣当’一声,张莽手中的大刀掉在了地上。

黑土的大手掐在张莽的脖子上,嗓音低沉愠怒,“老三,你当着我的面拿刀指着你大嫂,是不想跟我黑土做兄弟了吗?”

张莽倔强不屈服地看着黑土,“大哥,你就只会说我,你怎么不说说你媳妇做啥事了呢?”

闻声赶来的陈翠娥在看到小院里的这一幕时,吓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她连忙站到张莽这边,跟黑土求情。

强忍着对黑土脸上面具的恐惧,陈翠娥颤颤巍巍地道:“大哥,你别生张莽的气,是我不好,是我没有跟张莽解释清楚,害得他莽撞了。”

黑土的视线陡然落在陈翠娥身上,语气低沉地开口,“连男人都管教不好,你的确是不好。”

他转而又看向张莽,声音冷得像是含着冰碴子一样刺骨,“张莽,你要撒泼打滚可以,去别的地方,我的院子不是你打滚的地方。”

“再有,你嫂子一回来就跟我说了这件事情,我听的明明白白,她并没有强迫教唆你媳妇动手术,只是提了一个建议,决定权在你们那里,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黑土冷笑,“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给人看病要被人打的,就冲你这态度,给你嫂子一万两黄金,她都不会给你媳妇动手术的。”

说完,黑土转身,拥着唐朵离开,留给张莽一个冷然的背影。

一关上门,黑土就收到了小女人崇拜的星星眼。

唐朵双手托着自己的脸蛋,崇拜地看着男人,“相公,你刚才那番举动真的是帅呆了,苦逼了,简直man爆了。”

男人雄性气息浓郁得让她晚上都合不拢双腿了。

黑土垂下眼眸,大手摩挲着唐朵光洁的脸蛋,低头亲了亲她的嘴唇,“你是我的,除了我之外,不管是谁都不能欺负你。”

哪怕是兄弟也不行!

况且,张莽还是最不占理的一方。

唐朵抬手圈住男人的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嗓音柔柔地说道:“相公,他们怎么样跟我没有关系,只要你不怀疑我,不伤害我,不把我推出去,不找小三小四小五小六来气我,我就很开心了。”

“嗯,如果我答应你这些了,有什么奖励没有?”

男人眼眸之中的目的很是明显,唐朵勾唇一笑,纤白的手指勾住了男人身前的衣带,“不如我帮你宽衣解带如何?”

男人忽然低下头,将自己的唇凑到唐朵耳边,温热的语气如数喷洒在了唐朵的耳畔上,“就只有宽衣解带吗?”

唐朵娇媚地靠在男人怀里,对上男人眼底之中的欲念,娇嗔道:“相公,做人可不能太贪心哦!”

“嗯,我不贪心,只是想行使一下作为你夫君的权力而已。”

话落,男人弯腰打横抱起唐朵朝土炕走去。

男人的大手扫过床上的帷幔,帷幔落下,将所有的羞事都遮掩在里面。

张莽还懵逼地站在院子里面,可当屋子里暧昧的呻吟声传来时,他整个人都石化了。陈翠娥更是满脸通红地拉着张莽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