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再问你,那知府有没有弄出来过什么冤案没有?”
“那倒是有,只不过那知县比较得民心,而且在被查出来冤案之后,知县会带头去那人家里赔罪,态度诚恳,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么说着,武壮也察觉到不对劲儿了。
知县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就落了一个清廉的名声,但是正经事一件没办,还时不时地弄出来一桩冤案。
唐朵冷笑,那知县若是个女的,再放到现代,就是一朵现世白莲花!
第二天,唐朵就让人去天狼山那边传消息了。
在听到唐朵同意用储备换人的时候,独眼狼和另外二狼皆是一愣。
他略带怀疑地看向传话的那人,“你确定,虎岗寨那边的人同意用储备跟我们换人了?”
底下那人恭敬地道:“是的,而且听说传话那人说,这个决定是黑土的女人做的。”
黑土的女人……
独眼狼摩挲着自己的大胡子,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女人的模样。
金毛狼看向主座上的独眼狼,“大哥,你说,黑土这娘们是不是傻?”
以前,他们不是没有截过黑土的东西,但是每次,黑土都会一点亏不吃的将东西给弄回去,到时候还会反将一军。
他们也是在得知了黑土出远门的消息,才跟虎岗寨谈条件的。
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轻易地就妥协了。
“不是有诈,就是真怂!”
金毛狼对面的卷狼冷哼一声,“大哥,你说,虎岗寨现在是不是已经沦落到要让一个女人当家做主了?这么丢面子的事情,梁博渊也不管管,他难道就不怕等黑土回来怪罪吗?”
独眼狼抬了抬手,阻止两个人继续说下去,“我总觉得这件事情里面有蹊跷,不管是真怂还是有诈,我们都需要做两手准备。”
犹记得上次在路上拦截他们的时候,那女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跟他怼。现在黑土出门了,那女人会六神无主,然后做出这么荒唐的决定?
他不太相信。
说完唐朵的事情,独眼狼又看向金毛,“对了,朝廷上的剿匪令下来了,我让你给知县大人送的东西你都送走了吗?”金毛一愣,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完了,我这些天光顾着高兴抓到了虎岗寨的人,还没给他送东西。”看到两人隐隐有发怒的迹象,金毛忙道:“你们别生气,我一会儿就让兄弟们去打包,然后今晚连
夜送过去。”
“嗯,不能再耽误了!”
……
是夜。
金毛带人拉着一马车的东西从小路下山。
一边走,金毛还一边叮嘱着后面的人,“这里面可全都是易碎的玉器,你们给我小心一点,要是有一个碎的,我就让你们像里面的这玉器一样,知道了吗?”
金毛的低声威胁震慑住了下面的人,驾驭着马车的车夫和押送的随从越发的小心起来。
一行人举着火把匆匆下山,着急着赶路,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道黑影从他们身后闪过。
黑影的速度很快,犹如一头迅猛的猎豹一般,翻山爬树,最后矫健的身子落地在虎岗寨门前。
“大嫂,金毛带着一批玉器往山下去了。”
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同样是一身黑衣的唐朵面前,恭敬地回禀道。
唐朵一身黑色夜行衣,头发用黑色的头巾包了起来,脸上也围上了同色系面巾,只露出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
她看向不远处的高山,仿佛能穿透高山,看到那一批匆匆赶路的人。
“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男人摘下脸上的面巾,清秀的脸庞暴露在黑夜之中,正是文梵,他担忧地看着唐朵,“大嫂,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唐朵摆了摆手,面色严肃地看着他,“两个人目标太大,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可是,大哥……”
大哥就快要回来了,若是唐朵出现个什么好歹,他无法交代。
唐朵却不给他丝毫阻拦的理由,她拽着缰绳,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
“不用说了,就是你大哥现在在我面前,我要去,他还是阻拦不住。”
说完,唐朵双脚用力一夹马肚子,骑着马儿跑远了。
文梵看着瞬间跑远的身影,无奈地摇摇头,最后还是放心不下,上马偷偷跟随了上去。
既然她不让他陪着去,那他就偷偷地跟着去吧!
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大哥的怒火,他承受不住。
……
深夜,万籁俱静,家家户户都陷入了睡眠之中。
唯有知县家的后院灯火通明,一派热闹的景象。
金毛的那批玉器是从知县的后门运进去的。
而此时此刻的知县却跟武壮描述中的大有不同。
四五十岁左右的知县,脸上的皱纹蹒跚,有苍老之色,但是他身上的身衣服质量却是极好的,她上次在掌柜的成衣铺里匆匆一瞥,就看到了知县大人身上这身衣服。
不能说一模一样,但是相似度也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知县一身锦衣,此刻站在马车前,望着上面完好的玉器,脸上露出了贪婪和垂涎的神色。
金毛看到知县这副神色,心中冷笑,但他面上依旧平和,甚至隐隐有些低声下气之色,“知县大人,您看,这次的剿匪……”
“放心,有我在,你们天狼山倒不了。”知县此刻正拿着一只玉如意在手中把玩,对金毛的话直接应承下了。
天狼山,他肯定是要保下的,毕竟天狼山要是没了,谁还给他送这么好的东西呢?
想着,知县在玉如意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金毛拿到免死金牌之后,就跟着一众兄弟们离开了知县家。
站在知县的家门口,金毛嘴里的唾沫狠狠地啐在地上。
“特么的狗屁老东西,等你退下去告老还乡的时候,老子非特么整死你不可。”
这么多年,知县看似保下了他们天狼山,但是谁也不知道他这些年从他们天狼山拿走的东西完全可以买下京城的一家澜衣阁。他们几个兄弟们辛辛苦苦打劫来的东西,自己都还没有过一把瘾,全特么供奉给这老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