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朵半梦半醒间,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被子,一只带着厚茧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唉唉唉,你干嘛啊!”
唐朵猛然惊醒,白嫩的小手抓着被子,漂亮的猫眼一脸防备地瞪着扯她被子的男人。
“你不是让我给你穿衣服吗?”男人嗓音满是不悦,俊脸隐藏在。面具下面看不出情绪来,只不过那微微发红的耳根子却泄露了他的情绪。
唐朵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我什么时候让你给我穿衣服了?”
“那你找谁给你穿衣服?”
不想让他给她穿衣服,那她是想让谁给她穿?
男人嗓音沉郁,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尽管看不见男人面具下的脸色,但是唐朵还是能从他的音色里,听出男人的不悦。
唐朵简直想晕死,她还没开放到随便一个男人就能给她穿衣服的地步。
瞥了一眼站在床边,浑身放冷气的男人,唐朵无奈地解释,“当然是找昨天跟我入洞房的男人穿啊!”
男人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他继续伸手去拽唐朵的被子,“你不用找了,我就是。”
“什么?”唐朵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嘴唇张成了‘O’型。
难道强她的那个人不是跟流浪汉差不多的土匪吗?
这出入未免也太大了吧?
唐朵吧嗒了两下嘴,下意识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如果是这个男人的话,那她的心里还有点安慰。
可是这人长得也不太像土匪啊?
唐朵还在消化这件事情,连被子被男人扯走,自己被看光了都不知道。
小女人白皙美好的胴体映入眼底,男人眼底腾地升起一簇火焰。
他没忘记,那一身如绸缎的肌肤带给了他怎样的悸动。
灼热的视线在触及小女人红肿的唇瓣时,蹙了蹙眉,眸底的火热瞬间被扑灭。
昨天晚上他不知餍足地压着小丫头要了她好多次,忽略了小丫头现在还小,根本经受不起他的折腾。
体内的那股无名之火突然之间消失了。
唐朵这只缺根筋的女人到现在都还没发现,她刚才差点又被扑倒。
她皱了皱眉,把心里的疑惑问出口:“你看上去也不像是土匪吗?”
虽然这个男人脸上带着虎头面具,还穿着劣质布料的长衫,但是那一身贵气却是布料无法遮掩的。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男人声音好听,尤其是充斥着欲念的时候,低沉醉哑得好似优质的大提琴。
他进来的时候,她还以为他跟她一样也是被土匪强行掠来的,根本就没把他往土匪身上想。
男人的身子前倾,凑近唐朵,温热的指腹试图抚平唐朵眉间的褶皱。
两个人离得太近,浓郁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紧紧地包裹着唐朵。
唐朵的脸蛋不争气的红了。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缓缓响起,“难道是土匪就要在身上写土匪两个字吗?”
额……
唐朵发现,她竟然无言以对。
男人说着,从身侧拿了衣服去给唐朵穿。
唐朵昨晚的新娘服被他给撕破了,这件衣服是他从老三媳妇那里拿过来的干净衣服。
娇嫩的肌肤上传来厚茧的摩擦的刺痛。
唐朵皱了皱眉,垂眸看去,忽略了男人手上的衣服,只看到了男人那双在她身上摸过来摸过去的大手。
“流氓!”
心里浮出一阵恼意,唐朵想也不想,直接伸出腿给了男人一脚。
男人没有预料到唐朵会突然来一脚,高大的身子被她踢得后退两步,脚下失重,跌坐在了地上……
男人跌坐在地上,虽然不疼,可也让他的心寒了两分。
这个女人是被兄弟们抢上山来给他做压寨夫人的,他本意是把这个小女人送到她的夫家去。
却没想到昨夜被灌醉了酒,稀里糊涂地要了这个小女人的身子。
既然要了小女人的身子,那她就是他的女人,他会对她负责,宠着她。
她刚才醒来时,那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并未露出任何厌恶的情绪,他以为她已经认命接受了他。
她让他穿衣服,他照做,却没想到被小女人给踹到了地上。
原来这些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唐朵看到跌坐在地上,狼狈中却带着贵气的男人,她能感受到他周围笼罩的怨气,唐朵心虚缩了缩脖子。
“那个,你……”
男人从容不迫地站起来,手拂去袍子上的灰尘,在唐朵床边负手而立。
淡漠的磁性的嗓音从他的面具里面传了出来。
“我知道你嫌弃我这个土匪,但如今你已是我的女人,就算你重新回到你的村子里,想必你夫家也不会再要你了。”
一个从土匪窝子里走出来的女人,就算她还有贞洁也会被认做不贞,何况唐朵是真真切切地没了贞洁。
唐朵咬着唇,脑海中窜进一串原主的记忆。
原主生性软弱,在家里当牛做马,本有个感情不错的竹马,却被亲姐姐给抢走。
她那对便宜父母非但不安慰她,反倒把她卖给镇上一个赛潘安的男人做小妾。
原主心死,本想着在花轿上了结了自己,却没想到半路遇见土匪抢花轿。
唐朵还在回忆,属于援助悲凉的气息蔓延了出来,她不知道,她咬着唇不说话,一副哀大于死的样子,刺痛了男人的眼眸。
腰上陡然一沉,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垂眸看向男人放在她腿上的钱袋,湿漉漉的大眼睛充斥着不解。
“你这是干什么?”
男人喉结滚动了两下,沉声道:“这里面是一百两银子,算是我对你的补偿,一会儿我会找人送你下山,以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两边。”
冷冷地说完,男人没有转身离开,眼见着男人快要走出门槛,唐朵娇突然喝一声。
“你给我站住。”
男人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
他背对着皱了皱眉,“有事?”
唐朵声调高高扬起,“有事?”
男人的意思,她听出来了,这尼玛是吃干抹净之后,丢给她几个破银子就拍拍屁股走人。
不都说古代男人比较保守迂腐吗?
怎么眼前这男人就那么不一样,跟现代的花花公子似的,提上裤子就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