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洛千愁便已提过此事,现在云流觞又提及此事,容寻就不得不上心了。
本来一些小流言,容寻是不想去理会的,可惹得洛千愁与云流觞齐齐重视,容寻也知道,这怕不只是小流言这么简单!
洛千愁说了,这流言与容玉有关,想到容玉,自己的好姐姐,容寻眼里闪过一丝冷厉。
“究竟是传的什么流言?”容寻也正纳闷,二人都是有关于自己的流言,闹的是沸沸扬扬,可她这一趟出来却分明什么都没听到。
云流觞微微诧异,没想到容寻竟还不知道?
他可不知道容寻这几天甚忙,别说传言了,就是除了慕容锦和太后外的一切事情,容寻都是分毫不知。
看这样慕容锦身份一事,云流觞还不曾知道,可想来也快了,之前洛千愁走时,容寻已经吩咐他暗暗把这件事情散播出去,而且一定不能让人发现是络璎阁做的!
桌上的茶已去了一小壶,可见几人这分明是把茶当水在喝。
看容寻一脸茫然,云流觞就知道容寻所言不假,看来容寻是真的不知道,“从容姑娘与景王殿下大婚后,容王府便开始传出了姑娘的谣言。”
“大抵意思是说姑娘水性杨花,在与景王殿下成婚以前便已经破了身,而且还有好些奸夫之类的……”看了看容寻的眼色,看到容寻那般淡然,云流觞这才说了出来。
其实真正的传闻,比云流觞说出来的难听多了,甚至是与谁通奸,闹上过金銮殿,这些事情都说了出来。
不过其间真实性老百姓又怎会知道?
大家都是人云亦云,一传十十传百罢了!
不过还有人出来证实过说这些传闻都是真的,于是凌国关于容寻的谣言四起,云流觞不明白,传的沸沸扬扬的谣言,这容寻怎会一点也不知晓?
“那云公子相信传闻吗?”
对于这些污蔑的话语,容寻是丝毫不介怀,行得正,坐得直!
她容寻怎会怕这区区传言?!
容寻很是淡然,悠闲地品着茶,时不时吃两块点心,哪里担心传闻的事情了?
不知是为何,看容寻这般模样,云流觞竟有些移不开眼,这个女子怎会这般除尘淡然,自己名声被损,竟还有这个心思?
要知道名声可是女子最重要的东西了,云流觞知道那些仅仅只是传闻而已,可容寻竟这般看的开,还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毕竟没有一个女子会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云流觞的眼里涌动着什么,从腰间取出了扇子放在桌上,“本公子自是相信容姑娘的,可容姑娘这番淡然处之的态度,着实让云某佩服。”
扇子别在腰上,实在隔的紧。
“不是我做的,我为何要去烦恼呢?该烦恼的应该是这随意散播消息,毁人清誉的幕后黑手才对。云公子,你说我说的对吗?”容寻本就是看得开的人,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又怎会为这点事情闹心呢?
云流觞心中一震,他不得不承认,容寻这般作态不只是女儿家,就是许多男儿也远远及不上。
眼前这个女子惊艳的让他都自愧不如,容寻本就不凡,这个他已是知道,可却没想到容寻还这般看的明白,“容姑娘说的是,是云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没想到容姑娘竟是有这般胸怀,果然非常人!”
云家能洞察天机,可云流觞却没有这一项能力,他虽然是云家少主,可自出生到现在都是没有一丝洞察天机的能力,不过云家家主还是力挺云流觞做云家下一任家主,若不是家主的支持,哪里又会有如今的云流觞在?
对于云流觞的这一番慷慨激昂,容寻毫无感觉,她确实非常人,若是常人,又怎会死而重生。
既然老天爷让她重活一世,重新来过,她必然不会让那些人再有好下场!
“云公子过誉了,我只是说出事实罢了!”她本就不在意容玉的这些小动作,真假自有定论,“再者流言毕竟是流言,再完美的谎言,也瞒不过自己,也终将会有暴露的一天!”
容寻眼中涌动着什么,云流觞怔怔地看着这个一袭紫云青纱裙的女子,外面披了一件嫩绿色缎子的夹袄,眉目间一股清冷之色,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能做到这般老辣,云流觞不用想也知道她定是经历了常人所不能经历到的东西。
毕竟这份气质和孤傲可不是能够与生俱来的!
他不得不承认,他及不上容寻!及不上这个芳华如韶的女子!
云流觞勾嘴浅浅一笑,即便是他及不上容寻,但他心中也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更是欣赏容寻,“容姑娘说的是,奸逆小人任凭她再怎么蹦跶,也终是翻不了天!”
这话可不是云流觞为了故意讨好容寻而说,而是被容寻所感,肺腑之言。
客栈里的文墨书生居多,大多也很少有乱嚼舌根之辈,因此容寻想着自己未曾听到流言,可能原因便是在此了,殊不知这流言是容瑾天用手段给强行先镇压了下去,但仍有一些流言蜚语,容瑾天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对了,容姑娘还未说来找鄙人有何事呢?”亲自替容寻斟了杯茶,云流觞也是把话题转回了正题。
云琴从头到尾都是一直在哪里站着,毕竟云流觞和容寻讲话,也没有她一个丫鬟插嘴的地方。
店小二早已退下,三人正坐,看着云流觞亲自动手斟茶,容寻不由得抿嘴一笑,“没想到云公子还会这般。”
知道容寻不过只是玩笑之语,云流觞自是不会与之过多计较。
“最近城中事情颇多,容寻想来找公子帮我一个忙。”啜了口茶,容寻眼睛眯了眯,小声地说着。
这般大的雪,她来找云流觞自是有事。
云流觞那茶杯的动作顿了顿,脸上似乎有些别扭的不高兴,饮了一整杯茶,“容姑娘有什么直接吩咐云琴过来便是,没必要亲自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