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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温欢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透过林婧呆望着车窗外。

昨晚她听完蒋远昭的声音后就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好不容易睡着了, 还做噩梦了。

她梦到自己被系上蝴蝶结扔到蒋远昭的床上, 蒋远昭裸着上身将她压在床上, 然后凑近她耳边,嗓音低沉的说了一句——

“晚安。”

沈温欢被吓醒了, 她觉得自己近期是不能听“晚安”二字了。

“做了个噩梦。”她终于回神, 打了个哈欠:“你刚才说什么?”

林婧把她脸上的黑眼圈遮住后总算舒服了些, 坐到驾驶座上,“我说你睡会儿,今天你有场戏很重要。”

沈温欢闻言,乖巧的跑到车后座躺下, 随口问道:“什么戏这么重要啊?”

“你忘了吗,今天是你和蒋远昭的吻戏啊。”林婧边锁车门边道, 她摸出车钥匙正要插到钥匙孔里,就听后座砰一声巨响,吓得她手一抖, 连钥匙都插歪了。

怎么这么突然?!

林婧做了个深呼吸, 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沈温欢, 却见她紧捂着脑袋, 表情吃痛。

“这么惊讶吗?”林婧蹙眉, 插好车钥匙启车, “你如果不想真亲就借位嘛。”

沈温欢揉了揉脑袋,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大。她没吭声,重新躺了回去,突然觉得自己该好好收拾收拾情绪了,再这样下去估计工作都静不下心了。

“还是借位吧,我觉得假戏真做的话我反而演不好。”她闭上眼,对林婧道:“到剧组后帮我跟导演说一声,要问为什么就说我演技受限。”

林婧默默翻了个白眼,却还是应声,开车载着沈温欢去拍摄现场。

到现场后,沈温欢正好睡醒,却没去剧组的打算,还有大概两个小时才开机,她便让林婧先去剧组告知导演吻戏用借位,自己则躺在车里翻剧本。

今天的戏是前段时间,编剧将她改成女二时加的戏份,是男主从敌人基地逃出生天,最后同前来围剿的警察在天台会合,趁警察们进入基地开始行动时,男主拥住喜极而泣的女警,忘情深吻。

沈温欢代入了一下,发现心情照比方才平静多了,看来果然是早晨火气大。

想罢,沈温欢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拔了钥匙下车,锁完车就屁颠屁颠跑去找林婧了。

她找到林婧的时候发现蒋远昭还没到,于是导演,林婧和周焕三人便讨论今天场的吻戏适不适合用借位。

导演:“我觉得这段感情比较深刻,正好也是沈温欢的荧幕初吻,可以堆热度。”

林婧:“可是真亲的话不利于我们家温欢飙演技。”

周焕:“我支持林小姐,而且也不能再给蒋远昭机会了。”

导演、林婧:“……?”

机会?什么机会?

沈温欢看着手机中她前些天从微博扒出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是官网放出来的,在巴黎时装展上,蒋远昭和沈靳恒谈话的照片,二人神色坦荡,沈温欢却能从中提取出不一样的味道。

直觉告诉她,关于她的身世,蒋远昭是知道什么的。

至于他究竟知道多少又是如何知道的,沈温欢不得而知。

而沈温欢已然不想多问,她觉得唯有自己被蒙在鼓里,此时的心情是不悦,是愤懑,又或是其他,她都只觉满身疲惫。

反正身边的人从来都是带有明确目的靠近她,蒋远昭大概也算是其中一个吧。

沈温欢思忖着,从车中拿出包背上,看向不远处那座青山。

她所要前去的墓园坐落在这座山上,那儿云雾缭绕,山清水秀,是她母亲生前最向往之处。

沈温欢曾与母亲来此地出游,上山后母亲说了句“要是能住在这就好了”,她便暗记于心。

如今她已然有了条件,却是用另一种方式,让母亲住在了这座山上。

如此一算,她忙于工作,忙于反抗命运,竟已太久不曾来过了。

沈温欢念此不禁轻轻摇头,垂眸苦笑。

真是不孝啊不孝。

她正了正背包,便抬脚踏上那湿润的泥土地,触感绵软,踩上去甚至有细微水声。

走惯了瓷砖和木地板,沈温欢竟还有些不适。

她一步步走,绕过树丛,经过巨树,每一步都似踩于心上般的沉重。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温欢总算是踩上最后一级台阶,凛冽的狂风刮过她脸颊,几分疼痛。

沈温欢有些乏,抬手将长发盘起,这才慢悠悠走向墓园的方向,从她这个方向看,天色略有些阴沉,兴许是要下雨。

这种风寒雨冷之处,为什么她会喜欢呢?

沈温欢走入墓园,准确无误地寻到那墓碑,她站定,却是直直望着墓碑所向。

是了,此地坐朝北方,风寒雨冷,纵然有大好风光,却也是弊大于利。

但是,这里却是最能看清楚她归来方向的地方。

沈温欢蹲下身去,看着碑前的杂草,她低声苦笑,伸手将那些草一根根拔去。

万般酸涩,哽在喉中。

待杂草除净,她拭了下手上泥土,大大咧咧坐在碑旁,从背包中翻出两瓶酒。

她起开酒塞正要喝,却见有人气喘吁吁地迈上台阶,抬头看见沈温欢,愣了愣。

“曼舒?”沈温欢微怔,“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阿姨,没想到你也在这儿。”阮曼舒轻喘着气,显然太久没锻炼过,她走到她身边坐下,长吁一口气。

沈温欢垂眸不语,灌了口酒,给阮曼舒示意般的晃了晃,阮曼舒便接过酒瓶,也喝了口。

二人不言语,却丝毫未感尴尬。

待沈温欢半瓶酒下去了,阮曼舒抢过她手中的酒瓶,不满道:“够多了,阿姨本来就不乐意你喝酒。”

“我比较惆怅。”沈温欢无奈耸肩,苦笑道:“难不成是我忍了太久,突然暴露本性让我的脑子没缓过来?”

“得了吧你。”阮曼舒翻白眼,直接对瓶吹,“这么心心念念,你是想跟谁作对?”

“自己气自己,人不都这样吗。”沈温欢笑出声来,略有些自嘲:“反正都是累。”

阮曼舒放下酒瓶,拍拍她肩膀,叹道:“怎么过都是一辈子,按自己想法来。”

沈温欢没应声,盯着天空出神。

“喂。”阮曼舒却在此时再度发声:“你和蒋远昭怎么了?”

“没什么啊,怎么突然提他?”

“总感觉怪怪的。”她皱皱鼻子,“你不会以为蒋远昭是沈靳恒的人吧?”

巧了,她现在真这么觉得。

见沈温欢不吭声了,阮曼舒大惊失色,扑上去就握住她双肩,不可置信道:“小祖宗你怎么能这么想?蒋远昭对你这么正儿八经你都看不出来?”

“他没给过我了解他的机会,我怎么知道。”沈温欢蹙眉,略有些烦躁地抓抓头发,“算了,我不想考虑这些东西。”

“这种事还是你们自己来吧,我不多嘴了。”阮曼舒说着,从包中拿出花,摆在墓碑前,“阿姨喜欢花,我就给她买了些,闻着也舒心。”

沈温欢缓缓起身,颔首望着墓碑,眼神几分迷离,“她在那边会开心的吧?”

带着些许潮湿花香的风呼啸而过,吹散了沈温欢的头发,柔柔地穿过她发间,带走些许暖意。

她微垂着头,面上的神情看不分明,阮曼舒却能看到她唇角那温柔至极的笑意。

她笑起来真好看啊,阿姨见了一定会开心吧。

“她一定会很开心的。”阮曼舒收回视线,无声轻笑:“一定会的。”

沈温欢淡了笑意,弯腰拎起背包,回首对阮曼舒道:“起风了,回家吧。”

阮曼舒喜笑颜开地抱住她手臂,嬉笑道:“嗯,回家。”

*

与此同时,某商务咖啡店单间。

“一出狱就把我招待过来,我可真是受宠若惊。”

嘲讽的话语传入耳中,蒋远昭抬眸,不咸不淡地扫了一眼对面的男子。

那人眉眼清俊,留着三七分背头,身穿黑灰色衬衣。

此时,他正饶有兴趣地盯着蒋远昭,眸角略微上挑,几分邪肆。

“沈温欢那事,是你干的吧。”蒋远昭抿了口咖啡,声线清冷,情绪不明。

这句话是陈述语气,完全就是在逼问他。

“对啊,我动不了你,动你女人还是可以的。”男子察觉到蒋远昭的怒气,却还是欣然承认,笑眯眯道:“反正也没抖露出去啊,怎么,这就心疼了?”

蒋远昭放下咖啡杯,杯底与瓷盘相触的脆响显得格外突兀。

他与他对视,似笑非笑道:“江一铭,我既然已经把你送入过牢房,我就有把你再送进去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