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已然接近直白的告诫。
病房里,浮动着尴尬。
卡沙的脸面有点挂不住,收敛了笑容,低头抿了抿唇,沉默了许久,才又抬起头来,对苏晋泽重新绽开笑容:“虽然大家都误会我,现在连你也不喜欢我了,但是没关系,我不怪你,我也不会因此而放弃跟夜的友谊,也不会放弃跟你的友谊,我仍旧会笑着面对的。”
欧牧夜此刻不知说什么才好。
苏晋泽自肺腑中沁出浓重的气息:“今晚你不能留下!”
当他觉得她虚伪的要命的时候,他不想跟她讲废话。
“我要是走了,反而不够光明磊落,我要留下,不管你说什么。”卡沙目光坚毅,带着少女般的天真无畏。
“卡沙,你心里很清楚你留下来是为了什么。”苏晋泽对视她的眼睛,希望她能够收手,看着一个曾今的老友颠覆自已的想象,这种感觉并不好。
卡沙表情坦然:“自然是为了照顾夜,我们是朋友,照顾他没什么不对的,晋泽,拜托你对我公平一点好么,我又没做杀人放火的的事情,我不过是想跟大家一起留着医院,仅此而已。”
她努力保持镇定,试图勇敢的微笑,却又忍不住熬红了眼眶。
苏晋泽也看不得女人的眼泪,他无条件投降:“ok,我不说了,你问夜吧,他若是觉得你留下来没问题,你就留吧。”
他可不想把她说哭,弄的好像他欺负了她似的。
卡沙泪眼朦胧的看向欧牧夜:“你也想把我赶走吗?”
“怎么会呢,我并不想把你赶走,不过晋泽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你一个女人跟我们三个男人在一个房间总归是不太好,再说你的脚也受伤了,也需要休息,会酒店去吧,明天早上你再来,好不好。”欧牧夜婉转的哄她,生怕她又要哭。
“我脚不要紧,只要你不想把我赶走那就好了,你想吃蜜瓜吗,我买了蜜瓜,听说很甜。”卡沙很巧妙的转移的话题,还笑的分外甜美,任谁都不忍心把她给赶走。
欧牧夜觉得无奈,想要让她走,又念着友谊不好说的太过分,最主要的是卡沙今天显然是执拗上了,大家越是说她就越要反其道而行。
这是她表达怒气的方式吗?
苏晋泽在那边扭开头呼了呼气,不由的用手摸了摸自已的脖子,看样子,他的脑袋快要被顾佳倾拧下来当凳子坐了,就在不久的将来。
江思杰沉默是金,如今他可以放手去追卡沙了,他一定要追到她,今晚就是表现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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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房间。
情敌已经悄悄的潜伏进了自已的后院,唐晚宁还浑然不知。
护士进来给她换了一瓶点滴,又是超大的一瓶。
“老大,我看这点滴是要挂到晚上喽。”顾佳倾斜靠在椅子上,一双美腿搁在床沿,拿着电视机遥控换着台,姿势火辣。
米娜像猫咪一样蜷曲在沙发上,睡的很香甜。
唐晚宁看到她的睡相就联想公主,它也很喜欢把身体缩成一颗球,趴在壁炉旁的羊绒地毯上睡觉,不过一旦欧牧夜回来,它就会摆着肥臀过去卖萌求宠爱。
想到此,她不由的笑出声来。
顾佳倾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老大,你干嘛冲着米娜傻笑?”
“没什么,觉得很可爱!”唐晚宁收回思绪,转过头来看顾佳倾,想到她分手的事,忍不住插了一嘴:“你可一点都不像失恋的样子。”
“哈——”顾佳倾大笑:“不然呢,要像你一样成天魂不守舍,不声不响的自虐么。”
“干嘛说我啊,都过去了。”唐晚宁别开头,不想说这个话题,就又把话题引到她的身上:“就算不用像我那样,可你未免也太不上心了吧。”
顾佳倾像妖精似的慵懒的换了个姿势,悠悠的说:“我跟你可不一样,绝对不会在爱情里迷失了自已,让男人有机会伤害我。”
唐晚宁轻笑,明眸弯起:“如果你这么说,就表示你的爱情还没有到来,等到有一天,你深深地爱上了一个人,你就会知道爱情是不能计算的,也永远无法计算。”
“或许吧!”顾佳倾一笑了之,没有体会过,就无权去认定或是否定。
顾佳倾忽而想起一个很感兴趣的问题,她朝唐晚宁那边靠过去一些:“嗳,老大,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爱过唐北琛,如今你移情爱上了欧牧夜,那么他们两个人之间你更加爱谁?”
唐晚宁脸上露出小女般的娇羞:“你现在问我的话,那我一定会回答你是欧牧夜,但你半年问我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是唐北琛,你好像你小时候梦想当音乐家,可是长大后你却想要当律师一样去,不同的时期不同的感觉,虽然曾今的感觉消失了,但不能否认确实温暖过那段岁月,偶尔回忆的话,还是美好比伤心来的多。”
“老大,你骨子里真的是一个很有情怀的小女人,我真的学不来!”顾佳倾感慨,她永远都不会把感情抒发像首情歌。
“欧牧夜把这个称作——世界上最无聊的事。”唐晚宁自嘲的叹息。
顾佳倾用力拍了一记大腿:“你家老欧太对我胃口,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唐晚宁呕血:“我诅咒你们爱上一个人,且无法自拔,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什么叫相思之苦了。”
“哈哈,你家老欧或许不能自拔,我直接切断了就好了。”顾佳倾笑的更像一个妖精,还附带邪气。
“你个没正经的丫头。”唐晚宁用枕头去砸她,一开始是脸红,随后像是被她的笑容感染了似的,两个人笑成了一团。
米娜在那边伸了一个懒腰醒过来:“什么事那么好像?”
“老大让你去问问苏晋泽是不是爱你爱的无法自拔。”顾佳倾随口说。
“啊?什么啊?”不过说起苏晋泽,米娜还真的想他了:“我去隔壁看看他。”
“ok,顺便帮老大也传递下爱意。”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米娜蹦蹦跳跳的出了房间,去到隔壁,一把将门拉开走进去,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
奇怪了,人呢?
她往里面走了走,喊了一句:“晋泽,我是米娜,你在么?”
洗手间的方向传来动静,她走过去,看到门关着,里面有人,她走过去,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