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故意刁难她(1/1)

“谢谢。”趁着周围的嘈杂声,云溪轻声对傅云修说了句谢谢,傅云修眉头一挑,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看见云溪认真的眸子,不带半点含糊,忍不住笑了笑,也轻声说:“让夫人受委屈了。”

头一次听着这话竟还会感到窝心,云溪呡嘴,淡然摇了摇头,委屈说不上,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招惹上了林月如公主。

百姓围成一圈,将傅云修和林月如圈在中间,云溪被他们挤着挤着便被挤出了人圈外面,傅云修想要伸手牵住云溪站立不稳的身子,可因顾忌两人之间的身份,只能无奈地看着她被人群挤了出去,几眼光景,便不见了人影儿。

走在大街上,云溪有些心不在焉,踢着路边上的小石子,如若不是采香在身后提醒她,恐怕她就要过云府而不入了。

“小姐身子不舒服吗?要不要奴婢找个大夫来瞧瞧?”采香担忧地问道,她也看见傅云修了,还依稀记得是元宵灯会上站在主子身旁的男人,两人之间……似乎是有什么事?

“不……不用,只是分神想事情去了。”云溪只觉得面上一烫,低下头匆匆进了府门。她究竟是怎么了?

袭玉和采香相视一看,皆是耸耸肩表示无奈。

平日里难得见着王爷,公主什么的,百姓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傅云修一向厌烦这些场面,想着游舟结束后便去一趟云府,好久没有看见越哥儿,不知道最近有没有听娘亲的话?

林月如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和傅云修相处的机会,借口刚才把脚给崴了,非要傅云修给抱回去,大庭广众之下,傅云修只得硬着头皮将她抱回了公主府,可是一回了公主府,林月如又是想了些新的借口,不是嫌弃下人上药的手没轻没重,执意要傅云修给她上药,就是受了伤想要个人陪着说会儿话,抱着傅云修怎么也不肯让他离去。

换了别个,傅云修早就一掌下去了,奈何他与林月如是从小一同长大的,小时候感情也还不错,对林月如的要求也尽量去满足,不知为什么?现在却觉得她令人有些烦躁了。

“云修哥哥,人家的脚好痛啊,你都不替人家揉揉。”林月如将脚伸过去,直到伸得有些酸麻,也不见人替她揉,扁扁嘴巴有些不满,却又不敢表现得过于明显。

沉了几口气终于是忍不住了,傅云修霍然起身,丢下一句:“有丫鬟伺候着,你就好生歇着,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去。

“哎?云修哥哥?云修哥哥!”每次都是有事,有事!这个借口她都要听腻了!林月如拉下脸,冷声唤来一名宫女:“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替本宫按按脚!”

“小姐,你看小少爷多活泼啊。”采香指着床上不停翻滚的越哥儿,咯咯笑着。这是每晚越哥儿的“功课”,只要放到床上去,他总能有花不完的力气,云溪拿他没法子,也就随他去了。

“说白了就是皮!”云溪捉住越哥儿,惩罚似的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心头一阵怅然,等到今年春过,越哥儿便会开口叫娘亲了。

“小少爷长的多俊呀,奴婢觉得姑爷的模样定是举世无双。”不知怎么?又说道了孩子的爹身上,云溪嗔了采香一眼,没好气的说:“就你嘴碎。”

“奴婢冤枉啊……奴婢哪里嘴碎了,只是很好奇小少爷的爹爹是长什么样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已嘛。”采香挠挠头。

云溪笑而不语。

哄睡着越哥儿睡着后,采香熄好灯回了西院,云溪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头顶的黑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水……不知道现在的她和世子感情是否还是依旧美满和谐?她有些后悔了,后悔姐妹就此别过,她却还要为了护她周全狠心对她一次又一次的冷淡,云水定是很讨厌她吧。对不起啊,云水。

困意渐渐而来,云溪的眼皮有些疲倦了,周公的身影已是近在咫尺,可偏偏就在此刻,屋内的房顶上“砰”地掉落下一个不明物体,伴随着“嘶”的一声,将云溪从迷糊中瞬间惊醒。

“是谁?”她蓦然起身,死死盯住黑暗处晃动着的黑影,右手悄悄伸向了枕头下的匕首上,越哥儿在她身边睡得很熟,并未影响到他,为了孩子,她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别出声,姐姐,是我。”熟悉的声音传进云溪的耳朵里,她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欣喜,扔了握在手里的匕首,披件外衣下了床,朝着黑影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当日走的匆忙也未曾跟你说一声,心里还觉得担心不已,现在看到你,我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当日,是姐夫故意瞒着我……所以我连你们走了也不知道,好在追了这么久也将姐姐找到了。”

半年不见清远,即使在黑暗中,也依旧能看见他的轮廓,褪去了青涩,有了一丝大男人的味道,想必一路上吃了不少苦。云溪一直以为清远是遇到了什么事,所以没有跟上来,没想到是傅云修,他根本就没想过让清远来!

他大男子主义未免也太重了,清远是她的弟弟,自然就是自家人了。云溪没好气地说:“我要是知道是他的主意,哪里会不拦着他?被他这么一闹,我们竟分别了这么久。”

清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摆手道:“别,姐姐,我也明白姐夫的心思,他无非是想让我离你远些……”

“他……”云溪想说些什么却又再没了什么理由。只得转移了话题问清远:“你什么时候来的?你这样突然出现,倒是吓了我一跳。”

“来了大昭数日了,寻了许久,今儿终于将姐姐找到了。”清远面上浮现除一抹红晕,可惜夜色太深,云溪没有发觉到,他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说:“我见这府里丫鬟们谈论起你,便知找对了地方,可是转了一日也没见着你的身影,我怕万一自己弄错了会被人认为是贼人,所以不敢露面,随处找了间屋子躲在了房梁上,哪知,多日奔走下来身子有些疲倦,一时打起了盹,所以不小心从上面摔了下来。”

“有没有摔着?”云溪面上有些担忧,上前一步,也忘了男女之别,抓住清远的手就细细查看了一圈,弄得清远一张脸红扑扑的。他轻轻推开云溪,紧张得有些结巴起来,说:“习武之人,小事一桩,没什么的,姐姐。”

“嗯……那就好。”云溪环顾了一眼四周,想了想说:“今日已经很晚了,你现在突然出去未免有些不妥,这样吧,你就睡我房里,明早再说。”

啊?清远惊得差点没有跳起来,他他他……怎么可以和姐姐一个女人共处一处室呢?“万万不可!”清远徒然拨高了声音,面色红得快要滴出水来。

傻小子!云溪被他的举止逗笑了,踮起脚尖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大惊小怪的,莫要惊扰了他人!我睡里屋,你睡外屋,彼此看不见,有什么不可的?不然你还是睡房梁上去?”

不过是句玩笑话,哪知清远却当了真,脸色泯然,道:“姐姐说的是,我看还是睡房梁上去吧。”说着,脚尖一点地,就欲飞身上去。

“哎?”云溪连忙拉住了他,嗔怪道:“跟你说笑来着,你怎么还就当真了!房梁也在这房间里,在哪里都是一个样。”要真不好和她一屋,大可出了这门,睡走廊上去,不过这话云溪可不敢说,她生怕清远的性子要是听了没准又给当真了去,外面天寒地冻的,她怎么能任由他去!

“这……”

“好了好了,这里又没别人,你若是再这样扭捏,到真显得我们有什么,时候不早了,赶紧去外屋休息吧。”见清远杵着不动,云溪便伸手推了推他,直到盯着他十分僵硬地躺到软塌上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好休息,明日的事放在明日说。”

“嗯,姐姐也去休息吧。”清远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里,显得有些生涩不安。

知道他还是有些不习惯,云溪笑了笑,转身回了里屋。

傅云修,这件事该怎么与你解决呢?

初晨的空气还有些湿润,艳丽盛开的梅花冻结在冰天雪地里,偶尔传来一阵鸟儿的啼叫。采香端了一盆儿热水,伸手推开了主子的房门,下一秒,手中的木盆顷刻翻了出去,洒了一地的水。

“啊……”采香扯着脖子尖叫,小姐的房里为什么会有一个陌生的男人?末了,采香才反应过来,赶紧转身朝外呼喊道:“来人啊,有刺客,有……唔唔……”

话还未说完,身子便被人带向怀里,连同着嘴巴也禁锢住了。采香瞪圆了眼睛抬头看去,眼前的男子紧呡着薄唇,紧张之意比她还要明显。

“别说话!”清远轻声喝道。

“唔唔……”采香顺从地点了点头,眼珠子却慌乱地转动了一圈,趁着眼前男子有所松懈之际抬脚便狠狠踩了下去。

“嘶……”清远疼得放开了禁锢着采香的手,这个臭女人……竟然一点也没有淑女味道,这么蛮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