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爹爹依你。”云耀华一口同意自己女儿的要求,想到自己的女儿差点喝下有毒的鸡汤怎能不心有余悸?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就差那么一点点他们与云溪便要天人永隔了。
不用问他都知道这件事情的幕后指使者是谁,除了大夫人那个恶毒的毒妇还能是谁?只是她这如意算盘算是白打了,好人有好报,人在做天在看,天都不会让她们的计谋得逞,只有她们一次一次不厌其烦
“来人啊,将这个吃里爬外的丫鬟送到军营之中与上次那个丫鬟做伴。”云耀华浑厚沉重的声音从屋内传出,传入在院外把守的侍卫耳中,很快便有两个侍卫冲进来,将馨儿拖着带走。
“二小姐,二小姐,不要啊,馨儿知错了——”馨儿一路被拖着一路求饶,企图云溪能够网开一面,但她想错了,云溪现在只有一个理念,那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人家既然不愿意让她过上平静的日子,人家既然都要置她于死地,那她就这么坐以待毙岂不是让人觉得自己软弱无能?自己是不可能心软,做错事情必然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负责。
“夫人,晚宴上也没吃什么东西饿了吧,要不要让岳母弄点东西吃?”傅云修有些关切的看向云溪的肚子,不过云溪的肚子却不扁,因为腹中已有快六个月的身孕,她是不是饿了也难以发觉。
只是他一个常年练武的男人都饿了,云溪一个女人能不饿么?尤其她还是一只馋猫,平日里除了吃就喜欢睡,今天一下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应该饿坏了吧。
“晚宴都没吃?怎能这么不注意自个的身子呢,现在都亥时了,我给你们两做两碗面垫垫肚子吧。”韩月听闻两人未曾怎么用晚膳不由得啰嗦了一阵才往厨房而去,索性厨房不远,转个弯便到了,韩月低低叹了口气。
若不是因为自己身上背负着不可向人诉说的使命,若不是当初周淑媛用计骗得了皇上赐婚,若一开始周淑媛便没有出现,也许事态也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也许自己的女儿也是乐观开朗不会平白的遭受这些委屈与伤害。
她对那对母女一是一忍再忍,但那对母女却变本加厉却总是不安于平静,想要将她母子三人赶出云府,一次一次,仗着自己是云府的大夫人便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多番拿皇上赐婚之事作为自己的筹码,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那对母女多久,她只希望在这有生之年自己能回到自己的家乡,和自己的夫君过上平静没有纷争的生活。
“我还是有些担忧娘亲,我还是去看看娘亲好了。”云溪始终在房内坐立不安,来到了厨房中,看着自己母亲忙碌着做汤下面,煎蛋,觉得冰冷的心一丝一丝开始回温,幸好今日自己回来,幸好傅云修细心,否则今日自己毫无戒心的娘亲必死无疑。
“溪儿怎么不在房中休息,到这厨房来做什么。”韩月忙碌着。
“没什么,只是饿得慌想说来找点什么东西可以直接吃的。”云溪说完便打开家中存放糕点的柜子,柜子里面果然放着好些糕点。
云溪拿出最外面的一碟糕点刚在面前闻了闻,总觉得味道有些怪异,问了便会想要吐,更不想吃它,想到这里云溪又拿出另一碟糕点,将认为坏了的糕点再次放到里面的位置再度闻了闻,这碟倒是没有问题。
云溪拿着糕点到一旁厨师们平日里休息的桌边坐下,拿过糕点边往嘴里送。
可一想到方才发生的那件事情,云溪不得不将头上的银簪取下来插入其中一块糕点里。
约莫过了一息时间,银簪没有丝毫变化云溪这才放心大胆的将糕点一扫而光,只是可能因为太久没吃东西了,就算是消灭了这些糕点依旧没有喂饱她的肚子,她还是想吃些什么,不过绝不是糕点了,甜的她已经吃腻了,现在只能等着自己母亲的面做好了。
“唉,饿坏了吧,真是不懂得照顾自己,你是有身孕的人了,总这么忘了吃东西可不行。”韩月叹口气,将手中的佐料撒入锅中唠叨上了。
“娘亲,你就莫要念叨我了,以后不会了。”云溪扁扁嘴,不是她不想吃,只是今天的情势根本没空吃,身在局中哪有那个心情吃晚宴,不过她没把心中的心思说出来,这里厨房,四处都有可能有人经过,若是被有心了听了去,后患无穷。
过了没多久,面便做好了,韩月将面平均装到了四个碗里放入托盘之中,“好了好了,饿坏你了吧,面做好了,你跟这娘亲回房去吃吧,这终究没房里温暖,若是受了凉便不好了。”
“好。”云溪跟着韩月一同回房,只是回到房里的时候却意外发现傅云修不在房中,不知去哪了。
“爹爹,我夫君呢?”云溪有担忧,这么晚了傅云修能去哪?
云耀华眼神闪烁了一下,明知道傅云修是跟着一个青衣人追出去的,却不想自己女儿担心,“没事,他只是出去与惊玄交代一些事情,很快便回来了。”
云溪困乏饥饿,没有深究自己父亲的话究竟多少真多少假,拿过热气腾腾的面便开始一小口一小口边吹边吃起来。
僻静小路之中,傅云修紧跟着一名青衣男人追逐着,两人已经飞了有半盏茶的功夫,只是傅云修本就有些疲累饿了,没能用尽全力去追始终都和青衣人相差那么一点的距离。
正当傅云修开口想说些什么,前面的青衣人忽然停下来,回过身。傅云修见状也是保持一定距离停下,目光落在青衣男人妖媚的脸上。
“好久不见。”傅云修淡淡吐出这几个字没有一丝表情,“不知你今夜跟我想要作甚?。”
青衣男人没想到傅云修一如既往还是一年前那种毫无情绪的表情,难道自己的妻子被人算计,他就没有一丝怒意?难道傅云修的心真是铁石所筑?
他原以为他的出手会让傅云修怒气大发,兴师问罪呢,没想到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对傅云修的了解程度,傅云修变了,不知他的手里是否已重新拥有那种解药?
“的确好久不见了,我想要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心中有数罢,何必装傻。”穆明一头银白色的发被风吹动,诡异飘扬在夜色中。
整整一年了,他没有再求过傅云修给他解药,这一次他不需要再求他,而是自己手里有了筹码,傅云修有了妻儿,这何尝不是他手中最有力的筹码,他也许对付不了傅云修,但一个孕妇还是手到擒来。
如果傅云修如今依旧还是不愿意给他解药,让他的爱人从长眠中醒来。他恼怒之余不介意答应了柳明洛一尸两命杀了那个怀孕五个多月的女人换的柳明洛手中的药方。
“她相貌平平究竟有什么地方这么吸引你?”傅云修撰紧拳头,骨骼摩擦的咯吱作响,整整三年了吧,为什么他还是放不下?那个女人到底是给穆明吃了什么迷魂药?让穆明这个清高一世的男人会为了他不惜求他,不惜与他这个多年的好友刀锋相见?
人都是矛盾的,得到的东西很快就会腻,若是得到了忽然又失去了的东西只要一动了不甘心的念头便会一发不可收拾想要抢回,而穆明的爱也正是如此,近在咫尺心在天涯,怎能放弃。
“她的笑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她就是我这一生要爱的女人。傅云修,你铁石心肠,又怎么会懂?”穆明浅淡轻笑,回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她从来都没有发过脾气,永远都是那抹淡淡的笑容挂在嘴边让他不由得渐渐习惯看着那个笑容便是幸福。
而自从傅云修造访看见了她,这一切就变了,先是刺杀,然后再是下毒,他不知道傅云修究竟为什么就一定要阻止她们在一起,他们的爱情难道就有这么不被世人理解吗?
他身为男子相貌的确比她好看三分,但那又如何?真正的爱情不是看脸而是走心,只要他喜欢,只要他不介意,旁人有什么理由无法容忍?
傅云修一度想要打醒面前这个男人,可有什么用?他的心被蒙上了厚厚的尘埃,他根本看不见那个女人的虚伪。何为最美笑容?一个心怀不轨的女人能有多美的笑容?
一想到最美的笑容,傅云修脑海中不自觉浮现云溪淡淡的微笑,虽外貌不算是倾国倾城,但这笑容却是无人能及。穆明说的那个女人笑起来有云溪那么美么?
“有些事情我不说希望你也能不要装傻。”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傅云修与穆明两人站在这小巷之中丝毫没有要离开避雨的趋势,两人的恩怨要解开吧,和自己往日的好兄弟斗,傅云修终究还是会于心不忍。
傅云修不能否认他做的的确是偏激了,但他何尝不是为了穆明好,大召国虽说是个兵强马壮的大国,是个外人眼里的太平天国,可是他不可能不知道大召国里明争暗斗也是少不了。
每个皇子都在觊觎那个位置,想要拉拢能人异士的人更是不少,多少人绞尽了脑汁都劝不的穆明归顺,而今日穆明为了与他斗不惜不远千里来到这建幽国为那恶人柳明洛所用。
“我装傻?我不信世界上什么解药只有一份,想必是你不愿给我,你见我与玉儿相爱,所以才要棒打鸳鸯,是吧。”穆明咬牙切齿,手中的握着的佩剑发出叮叮当当碰撞的声音,他强忍自己的杀意恨意,只为能劝得傅云修给他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