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看到门口停着的那一辆玛莎拉蒂的时候,便知道少爷回来了,在楼下喊了几声,没有听到回应,心下也没怎么在意,便直接拎着蔬菜和肉去厨房里准备晚饭。
王妈是个聪明人,之前季世曾和她说过,除非是他亲自让她上二楼来,否则任何时候她都不能踏入二楼的地段。
王妈自然是明白的,平日里少爷总爱带陌生的女人回来,在二楼一待就是一个下午或者一个晚上。
季世便是确信王妈不会上来,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坐在床上等沈如意。
沈如意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牛奶澡,虽然身体里的难耐已经完全消除了,可是这会儿她被季世折腾得浑身上下都酸疼得厉害,沈如意只觉得,这具身子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刚才是被那下作的药逼得无路可走,她才会同意季世,现在她整个脑子清醒了过来,便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下去。
啊啊啊!发生了今天这种事,以后还叫她怎么面对季世啊?
泡完澡之后,沈如意便心神不宁的站在洗漱镜前,拿着一块干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刚才进来的匆忙,除了换洗的衣服之外没有把手机给带进来,此刻她只能一根一根的搓着自己的头发来打发时间。
为了防止季世在她泡澡的时候突然闯进来,沈如意特地把洗手间的门给反锁了。
可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
就在沈如意数到第三百三十根头发的时候,浴室门突然被敲响了。
“沈如意,你打算在里面待到什么时候?”
隔着磨砂材质的玻璃门,沈如意能隐约的看见季世正姿态清闲的斜靠在门框上,高大的身姿就像是模特般诱人,即便没有看到他的脸,沈如意也能想象出季世脸上的表情——一定带着嘲弄人的笑意。
沈如意登时紧张起来,手中的梳子没有握紧,咣当掉落在地上。
季世不由笑出了声:“你这是准备拆浴室吗?”
“我……我还在吹头发!”沈如意说着,便去柜子里翻吹风机。
季世悠闲的挑了挑眉:“你在怕什么?难道怕我会吃了你不成?”
他刚才不就是把她给一口吃了吗?
“出来,我要洗澡。”季世揉着自己汗涔涔的头发,又扣了扣门,“难道你准备让我就这幅模样下去吃饭?一会儿王妈要是问起来,你准备让我怎么回答?嗯?”
沈如意恍然大悟,这才注意到,她光顾着自己收拾残局,倒是把他给落下了,于是慌忙扯了条浴巾,披在自己身上,就小心翼翼的去开门。
门来开的瞬间,季世迫不及待的就朝里面走进去,沈如意也急着往外走,猝不及防的便撞上了他赤裸的胸膛。
“痛……”沈如意捂着自己被撞得生疼的额头,却发现季世正一个劲儿的在笑着,那双足以颠倒众生的眼睛,正直勾勾的望着她。
沈如意当下心慌意乱,眨着眼,不由自主的就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便又退回到了浴室里。
季世唇边的笑意不由越发张扬,身子往前一倾,就把沈如意堵在了墙壁上:“宝贝,看到我就想逃,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沈如意面色绯红:“你不是要洗澡吗?”
“没错。”季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她大概不知道,这幅样子的她有多么可爱,“所以你现在走进洗手间,是想和我一起洗鸳鸯浴么?”
“你!龌龊!下流!无耻!”沈如意急眼了,破口大骂。
季世咬住了她的耳朵:“是吗?比这更龌龊、下流、无耻的事我们不也做了吗?”
沈如意没想到他会这样无赖,欲哭无泪的瞪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季世觉得闹够了,便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情,指尖轻轻的抚弄着她湿漉漉的发梢:“把头发吹干就先下去吃饭吧。不用等我。”
说着,季世便把她推出了浴室,合上门。
谁要等他了?
沈如意无语的朝季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吹风机时,不由愣了愣,便走到阳台上去吹头发。
她的第一次……就这样献给了季世了吗?
曾经她还以为,她的第一个男人会是庄子孝,陪着她走入婚姻殿堂的人也会是庄子孝,可是现在,她觉得甚至连提起他的名字,都是对他的一种玷污。
她不配。
吹完头发之后,沈如意便自己一个人先下楼用餐。
也许是因为累了一下午,再加上工厂里发生的事对她冲击太大,沈如意完全没有食欲,意思意思的扒了几口饭之后,就放下了筷子。
季世走下楼,看到她食欲不振的模样,不由得俊眉紧蹙。
虽然她没有在自己的面前表现出来,可是季世知道,今天的事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创伤。他又何尝不是呢?
一次又一次的意外让季世心中觉得惶恐不安,如果再这样纵容下去,下一次……他会不会永远的失去她?
季世默默的叹了口气,只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径自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就开始不动声色的吃饭。他知道,沈如意这样的女人,性格好强,这件事除非是她主动提起,往后他一个字也不会在她面前说起。
吃完晚饭,沈如意早早的就躺在床上睡觉了。
季世却根本睡不着,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几个男人恶心的嘴脸,季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点着一根烟,漆黑的夜幕中只有烟头上的一点红光以及天上那以轮皎洁的清月,别墅里大部分的灯都熄灭了,只有二楼卧室里的灯还亮着。
季世坐着的位置恰巧就在卧室的对面,他举起手,猛地吸了一口烟,眼神缥缈虚无。
沈如意平时睡觉见不得一点光亮,但凡有一点点光,她都会翻来覆去,可是今天,她却开着灯才敢入睡。
胸口的部位隐隐绞痛,季世把嘴里叼着的烟摁灭在了烟灰缸里,起身,给齐子林打了个电话:“喂,子林,我们去黎家酒吧聚一聚吧。”
电话那边的齐子林似乎有些惊讶,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什么?这种时候你不在家陪你的老婆,去酒吧干嘛?”
齐子林觉得自己的脑袋一定是被季世带坏了,从前这个时候,他一定会二话不说马上打电话去订包厢。都怪季世最近太阴晴不定,让他这个多年的挚友都有些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