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吃得开心, 周成易舍不得移开眼去, 见她的嘴角沾上了一点儿麻辣酱, 他刚想伸手去帮她擦掉, 就见她伸出舌头飞快地舔了一下嘴角, 就把那点麻辣酱舔进了嘴里。
当周成易看到这一幕, 只觉得一股热流直蹿入他的下腹部, 往那一点汇集而去,直叫他差一点儿把持不住,他难耐地移动了一下双腿, 借此缓解一下自己身体的欲、望,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低下头去继续烤鹿肉。
段瑶终于发现周成易一直只在烤, 没有吃, 就拿了一根烤好的鹿肉送到周成易的嘴边,“你也吃。”
周成易抬头对她一笑, 张开口咬了一大口烤鹿肉, “谢谢。”
“不谢。”段瑶回了一句。
等鹿肉烤得差不多了, 两人就把烤好的鹿肉送到亭子里去。再把剩下的交给下人负责烤。他们便和段馨、陈君伯一起在亭子里坐下来吃烤鹿肉、赏雪、喝酒。
真是难得如此畅快啊!
段瑶和段馨两人吃得不多, 周成易和陈君伯要喝酒, 两个人就先离开了, 在庄子上随意走走消食。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见时辰也不早了,段瑶和段馨便各自回去自己的住处。
下人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的东西, 段瑶就去净房里洗漱。
过了一会儿, 段瑶洗漱好从净房出来,刚走到门口,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了她的胳膊.
“呀……”她吓了一大跳,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压过来,把她抵在了墙壁上,飞快地吻住了她的唇……
一股熟悉的清冷香气夹杂着烈酒的味道扑入鼻中,受惊的段瑶很快反应过来身前的人是周成易。
口中惊呼的声音被他吞了下去,火热的唇舌带着一股不容反抗的霸道之势噙住她的唇舌亲吻。
他吻得又猛又急,段瑶被周成易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脑袋发昏,腿也软得站不住,柔软的身子只能靠在他的身上才不至于摔倒到地上去。
一直以来周成易都是很温柔地对待她的,哪怕是亲吻也都是怜爱呵护的感觉,一副生怕把娇花摧残坏了的小心翼翼,哪有像今日这样不管不顾的掠夺挞伐之势,好像一只饿了许多天的狼狗,不管不顾的只想要填满肚子,什么发乎情止乎礼都已经抛到了天边,满脑子里只剩下了想要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别……”在段瑶被周成易强悍的攻势袭击得脑袋都转不过来的时候,恍惚间感觉到他的大掌的热度。
“乖……”周成易的唇稍微离开了她的唇一点点,安抚一般地吐出一个字来。
“仲卿……”身上像是有蚂蚁在爬,又麻又痒的异样感觉,逼得段瑶快要哭出来。
殊不知她这软绵妩媚的声音,听在周成易的耳中更像是邀约引、诱一般,叫他几乎要把持不住,猛地低头又吻上她的唇,竟是比上一回还要猛烈几分,吻得段瑶几乎要晕过去。
“呀……”恍惚间,段瑶突然被周成易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将她压在床榻之上。
周成易双手就撑在段瑶的身体两侧,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会压到她,让段瑶就那么缩在他的身体和四肢圈住的空间里,低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就像一只嗜血猛兽抓住了一只柔弱的小白兔一样,嘴角往上一勾,“真想现在就吃了你。”
能说出这句话说明他还维持着一点点理智,不然早就已经把小白兔拆吃入腹了。
段瑶被他禁锢在身下,丝毫不敢乱动,他虽然用双臂撑着上半身没有压到她,但她却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那么明显的一处就蹭在她的大腿上,只是那么碰触了几下,就能感觉到它的狰狞和恐怖,这种情况之下,她哪里还敢刺激他,只能乖乖地缩在他身下。
“瑶儿……”周成易用手轻抚着她的脸蛋儿,白皙光滑的皮肤,就跟新剥了壳的鸡蛋白一样,抚上去就叫他舍不得放手。
他看她的眼神里蕴藏着一团火焰,眼睛都被忍耐逼红了,他看着她,用力吞咽了一口,“我想……”
段瑶当然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那是两个人情到浓处的自然行为,人的本能最原始的需要,可那又是陌生的感觉,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事情,是她两世为人以来都没有过经历过的情况,因为未知而感觉到恐惧。
她害怕,真的害怕,怕得几乎要哭出来,大眼睛里很快就蓄满了水汽,凝结成泪滴快要滚落下来。
“仲卿,我怕……”她用手抓住他的衣襟,怯怯地道。
这还没被欺负呢,就怕成这样了,要是真被他欺负了,还不知道会怎样?他忽然就有些不忍心欺负她了。
有情人做快乐的事总要是你情我愿水到渠成才好。
周成易无奈地看着她,重重地叹息一声。
他知道她其实是一个很传统的姑娘,尽管大齐民风开放,但叫段瑶婚前就跟他发生关系,她只怕不会开心,他之前对她搂搂抱抱已经算是她对他的迁就了,那也是因为他们两人已经有了婚约,要叫她在成婚之前就顺从他做快乐的事估计是不行的。
段瑶用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可怜兮兮地模样,“仲卿,我……”
周成易没让她把话说完,低头又吻上了她的唇,不过这一次他没再像刚才那样凶狠地吻她,而是安抚一般的亲吻了一下她的唇瓣就离开了。
他用手指抚摸着她的脸蛋儿,目光深沉犹如深潭,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乖,我不会强迫你的。”
段瑶:“……”
周成易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飞快地起身,从她身上离开了。
“你早点儿睡吧。”周成易道:“我去隔壁的屋子睡。”
“……仲卿。”段瑶从床上爬起来,飞快地拉住他的袖子,用仿佛是被遗弃的小狗一样委屈又可怜的眼睛看着他,吞咽了一口,小心翼翼地道:“你,生气了吗?”
看到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就算有气也很快就消了,周成易哪里会真心跟她生气啊,舍不得啊!
周成易回头揉揉她的头发,宠溺地道:“没有。”
段瑶眨了下眼睛,不放心地道:“真的吗?”
她刚才明明就感觉到了他是那么想要,也感觉到了他被拒绝之后的气恼和不甘,就这么忍过去了?会不会不太好啊?这是段瑶担心的事情之一,还有一个更害怕的事情,他会不会去找别人解决需要?
周成易叹口气转过身来,看到她闪躲的目光,就猜到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了。
“我说的不是真的。”周成易手搭上她的肩头,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盯住她看,戏谑地道:“不如你今晚就从了我吧!”
段瑶的身子微微地抖了一下,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犹豫着点了点头。
“哎哟!”
周成易屈起手指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记,还十分用力,一点儿都没有手下留情,疼得段瑶忍不住叫了起来。
段瑶手捂住被敲疼的额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他,咕哝道:“你干嘛打我?”
她今天晚上真是做什么都不对!她不愿意,他生气,她愿意,他又打她,他到底想怎样?
周成易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看着她,嘴角往上勾了勾,“你刚刚在乱七八糟的想什么?你的脑袋里面就不能把我想得好一点儿?”
段瑶撇了一下嘴,还不是想他难受嘛!
“我是那种人吗?”周成易沉着脸道:“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吗?做什么一副那个样子?我是那种会随便对这个女人就发情的吗?要不是你撩我,我会这样?”
他的心她当然明白,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要是不明白她除非是个傻的。她承认她刚刚那么想他是有些不对,可是他说她撩他?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嘛!是他喝了酒闯进她的房里就对她搂搂抱抱亲亲亲了,这能怪她吗?
段瑶嘀咕了一句,“我哪有……”
“还说没有?”周成易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一本正经地道:“那你先前吃烤鹿肉的时候干嘛对着我伸舌头?”
伸舌头什么意思?不就是诱惑他么?
段瑶脸一红,伸手拍掉他的手,瞪着他道:“你少来了,我才没有对着你伸舌头。”
“没有么?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周成易脸上带着笑,但是那笑十分不怀好意,就跟狼盯着羊一样。
“你,你,你……”段瑶手指着他,气呼呼地叫道:“不要脸!”
周成易朝她跨了一步,两个人本来就隔得近,现在就更近了,他的胸膛几乎就要贴到她的脸上,她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了,带着麝香的诱人的味道。
“既然你都这么骂我了,我总不能只担个名,什么都不做。”周成易勾起她耳畔的发丝,低头在她的耳边道。
口中喷出的热气像羽毛一样扫过段瑶的耳朵,惹得她一个激灵,身子猛然一抖,下意识地就是要把他推开,急道:“你走开!”
她那点儿力道哪里是周成易的对手啊,跟挠痒痒一样,对周成易全然没有丝毫影响。
周成易一把拉住她的手,顺势将她一带,双手搂住她的腰肢,两人一起栽倒在柔软的大床里。
“啊……”段瑶吓得叫出声来。
周成易飞快地低头封唇,把她的声音吞进了肚子里,然后就展开了更加强烈攻势,那股凶狠劲儿,竟是比什么时候都要强烈。
这一吻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段瑶只觉得自己肺里的空气都被他吸干净了,人也轻飘飘如在云端,三魂七魄都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过了许久,段瑶才回过神来,找回跑到天边去的三魂七魄之后,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在不知什么时候,周成易已经扯过旁边的锦被将她整个人裹了起来,裹得密密实实不留一丝缝隙,俨然是把她用被子裹成了一个人体粽子。
周成易连被子带人一起抱住,头抵在段瑶的额头上,喘着粗气道:“有你在真要命!”
“你……”
“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在成亲之前,我都会忍住。”周成易说完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段瑶挣扎着从被子里钻出来,坐起身看到周成易大步走了出去,双唇动了动,最后依旧一句话都没说。
周成易走到外间,看到靠坐在椅子上昏睡过去的妙言,刚刚他进来的时候随手点了她的睡穴,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让她多睡一会儿也好,周成易扫了一眼,就快步地离开了。
走到外面,白露就候在廊下,她在负责守门,看到周成易从屋里出来,脸上丝毫表情都没有,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似乎早就见惯不怪了。
反正周成易和段瑶的关系,她们这些做丫鬟的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大齐的民风一向开放,上巳节啊,女儿节啊,上元节啊,看对眼的未婚男女一起钻草丛桥墩的不要太多,像周成易和段瑶这种已经订婚的男女,迟早是要成亲的,这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无可更改的,发生一点儿什么那也只是两人之前的情、事,无可厚非。
白露上前给周成易行了一礼,周成易轻咳了一声,对她道:“照顾好你的小姐。”
“是。”白露答应道。
周成易迈开长腿飞快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刚刚被段瑶搞得一身的邪火,现在周成易只想找个地方灭火,径直出了院子,直奔后院的取水井而去。
庄子上一共有好几口水井,一口是人吃水用的井,一口是牲畜用水的井,还有两口是生活用水的井。
周成易现在只想灭火,也不管那个井是做什么用的了,直奔最近的那口井而去,到了井边,也顾不得这是寒冬腊月了,从井里打了冷水上来,双手抓起桶将冷水兜头淋下。
如此这般淋了一回还不够,周成易后来又打了两桶井水上来,才堪堪把满身邪火压下去,那感觉,还真是应了他刚才对段瑶说的那一句话,这可真要命呢!
也是亏得他身体素质好,又常年习武,才不怕在这样的寒冬腊月里洗冷水澡,换个人来,估计小命儿都得去掉大半。
周成易用凉水灭了火,把手中拿着的桶丢在一旁,转头往自己的住处而去。
山庄上的人平日里都歇得早,但今日由于他们的到来,山庄上还有人声,周成易这满身都是水的模样也不好叫人看到,回去的路上一路都避着人走,他动作快,几个纵跃之间就掠出去好远,不一会儿功夫就到了住处。
周成易进了屋,伺候他的小厮双平看到他一头一身的水,吓了一大跳,“王爷,你这是怎么了?”掉湖里去了吗?这是双平脑补的话,不敢真的说出口。
周成易扫了他一眼,“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双平只觉得刚才周成易扫他的那一眼带着凌厉之气,叫他不敢多问,赶忙闭紧了嘴巴,快步出去叫人备水了。
热水都很现成的,很快就有两三个下人提着热水进来。双平过来请周成易,“王爷,水都备好了。”
尽管周成易淋了三桶井水,但他并不觉得冷,只是全身上下都湿透了,衣服贴在身上不舒服。他转身去了净房,把湿透的衣服脱了,迈开长腿垮进浴桶里,放松地闭上了眼睛。
……
且说周成易走后,段瑶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
周成易在最后一刻放过她,一定承受了很大的痛苦,这让她很是感激,但又有一丝丝的失落。心里有个很奇怪的感觉,像是少了一点儿什么。
白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段瑶坐在床上像是三魂丢了七魄一样,呆呆愣愣的坐在那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小姐,你还好吗?”白露走上前轻声问她。
段瑶缓缓地抬起头,视线落在白露的脸上,“白露,王爷走了吗?”
白露道:“嗯,王爷走了一会儿了。”
段瑶道:“他有没有说什么?”
白露打量着她的神色,道:“王爷叫我好好照顾你。”
段瑶“哦”了一声,默了一下,才道:“你倒杯水给我喝吧,要冷的。”她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嗳。”白露答应一身,走到桌边拿起桌上摆放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又走回来送到段瑶的手中。
段瑶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又喝了一大口,心里的那团火焰才稍稍下去了一些。
段瑶喝完了水,把杯子还给白露。
白露关切地道:“三小姐,早些休息吧。”
“好。”段瑶听话地倒回床上,白露把被子拉过来给她盖好,“三小姐,奴婢就在外间候着,你要有事就叫我。”
段瑶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你也去睡吧。”
“嗯。”白露应了一声出去了。
屋里安静下来,段瑶闭着眼睛,脑子里又浮现出刚才的画面,周成易搂着她,亲吻她……
她赶紧摇了摇头,拥着被子翻了个身,默默地数羊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再去想那些旖旎的画面。
也许是真的已经累了,也许是数羊的功效,段瑶还真的没再想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慢慢的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段瑶像是到了一片竹林里,周围云雾缭绕,如坠仙境,只有一条青石铺就的小径蜿蜒而上。
她仿佛是迷了路,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而眼前又只有那一条青石小径,她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沿着青石小径往上走。
一路走了百来步,她才恍然发现,白日里她和二姐段馨来过这里,这里是通往浣花池温泉的小径。
认出来这里是哪里之后,段瑶紧张的心就放松了许多,快步地向着前方走去,很快就沿着白日里走过的石阶上到了最上面的温泉池。
绕开那一丛挡在温泉池入口的竹子,段瑶走进了温泉池,淼淼烟气从温泉池里升上来,叫她几乎看不真切温泉池里的情形,像是有什么驱使着她一样,她下意识的往前走了几步。
忽然一间,平静的温泉池水动荡起来,水花四溅,传来哗哗的水声,并且伴随有嬉闹的人声。
段瑶循着人声定睛去看,只见在温泉池中心的那块长方形的大石头上有两个人影在动,恰好白色的烟雾升起来,迷迷蒙蒙,若隐若现,叫她看得不是十分真切。
她的双脚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几步,运足了目力去分辨池中的人,待到前面一拨水雾散去,她终于能够清楚地看到池水中的两人了。
池水淹没到了上面那人的腰际,露出□□结实的背部,整个背部的线条流畅、肌理分明,一看就是常年习武之人。
他躬身伏在下面那人的背上,结实有力的双臂搂住下面那人的身子,两个人贴合得很紧密,仿佛融成了一体。
有潺潺水声传出来,激起朵朵浪花,一圈一圈的涟漪接连不断的荡漾开去,整个温泉池的水更热了。
“嗯,嗯……啊,救命……”
“瑶儿,乖……”
站在岸上的段瑶听到这话,被温泉水蒸得发红的脸蛋儿更红了,几乎要滴出血来。
池中的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和周成易。
好旖旎的画面……
“啊……”段瑶叫了一声,醒了过来。
妙言扑到床边,“三小姐,三小姐。”
段瑶听到喊声,缓了缓神,才反应过来,刚才是做了一场旖旎的春梦。
只是那画面,她和周成易在温泉池里……
她摇了摇头,不敢让自己再想下去了。
妙言见她一会儿皱眉头,一会儿摇脑袋,一句话都不说,着急地问,“三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段瑶觉得自己的脸蛋儿有点儿烫,喉咙也有点儿发干,便对妙言道:“你给我倒杯水吧。”
“哦。”妙言应了一声,赶紧去倒水了。
一会儿,妙言把水端过来,送到段瑶手里,段瑶接过杯子送到嘴边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水滑过干涩的喉咙,一直流进胃里,才叫她舒服了一些。
“三小姐,你这里是怎么了?怎么有个印子,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妙言手指着她脖子上一处青紫的痕迹,刚刚她喝水的时候抬起脖子,正好叫妙言看了个正着。
段瑶一下子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连忙用手把妙言指着的地方遮住,呐呐地道:“估计是被蚊子咬的。”
妙言奇怪道:“这么冷的天,怎么会有蚊子?”
“当然有啊。”段瑶偏过去避开她探究的目光,“我昨天晚上还听到蚊子嗡嗡叫的声音呢!”
可不是么,好大一个蚊子呢!
“哦……”妙言将信将疑地看了段瑶一眼,恍然间想起那痕迹像是什么,那个是……
哎呀,妙言的脸忍不住也跟着红了,“三小姐,你怎么……”
段瑶扑过去一把捂住嘴,盯着她道:“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啥事儿都没有发生,你不要大惊小怪的。听到没有?”
妙言忙不迭地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也听明白了。
段瑶这才放开了手,不自在地拉了拉亵衣把吻痕遮了遮。幸亏现在是冬天都穿高领的衣衫,不然叫她怎么出去见人哦。
“三小姐,你放心,奴婢就当没看见,不会乱说的。”妙言朝段瑶眨了眨眼。
段瑶闻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知道她是故意逗她,笑骂道:“你皮痒啊!小心我打你。”
“没有没有,我说真的。”
主仆两人顿时笑闹开来,刚才的尴尬气氛一扫而空。
主仆两人笑闹了一阵,见时辰还早,段瑶也没睡够,就又躺回去睡了,直到天大亮了,段馨都来叫她了,她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揉揉眼睛道:“二姐,你怎么这么早啊?”
段馨笑着道:“不早了,天都大亮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我今天还没练功。”段瑶听到这话一下子没了瞌睡,在家里的时候,妙语每天都会准时叫她起床的,收拾好她就会去练武场练功。没想到到了庄子上,妙言居然没有叫她。
段馨拍拍她的胳膊,劝说道:“今天就算了吧,妙言也不是故意没叫你的,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听到她在咳嗽,我就叫她下去休息了。”
“妙言生病了?”段瑶想起昨天晚上两个人笑闹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就掀开被子下床,“我去看看她。”
“那我叫白露进来伺候你梳洗。”段馨起身出去叫白露。
不一会儿白露就进来了,身后还跟了送热水的下人。白露拧了帕子给段瑶擦脸,又把昨日找出来的衣服拿来给段瑶穿上。
段瑶有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跟缎子一样好看,浓密厚实,每日梳发挽发髻都很考验丫鬟的手艺,在府里的时候都是妙语负责给她梳发髻,出门就是妙言负责给她梳,白露只负责一些简单的日常,梳发太考验人的手艺了,白露可做不好。段馨便叫了她的丫鬟彩画给段瑶梳头。
今日彩画给段瑶梳的是十字髻,插上海棠镶玉嵌珠滴翠步摇,珍珠发圈,又在她的额间画了一朵红梅,粉红色的花瓣,花蕊是用点钻点缀,栩栩如生,像是在额间真的贴了一朵红梅花一般。
段瑶本就生得美貌,肌肤雪白,莹润如玉,有了红梅花的衬托,如此一来,更显得妍姿艳质,美丽动人。
“瑶儿真好看。”
容貌本就是女子在意的事情,段瑶从小听过的赞美已经数不胜数了,都说她长得好看,她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大约是真的好看吧,她对此也不是那么在意了。
“二姐,走吧,我们去看下妙言。”
段瑶挽了段馨的手往外走,妙言在隔壁的厢房休息,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出门转过去就到了。
走到门口,果然听到屋子里传来咳嗽的声音,段瑶往前快走几步进到屋里,就见妙言躺在床上咳嗽。
妙言见到段瑶就要从床上坐起来,段瑶几步上前把她按回床上,“别起来了,你躺着休息。”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怎的会咳嗽了,昨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段瑶轻轻蹙着眉头。
“咳咳,大约是昨天晚上着了凉。”妙言想起她昨天晚上不知怎么坐在外间的椅子上就睡着了,身上连个被子都没有,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完全是被冷醒过来的,想来就是那个时候着的凉吧。
段瑶问白露,“庄子上有看病的大夫吗?”
以前白露是周成易的人,是周成易送到段瑶身边负责保护她安全的,现在也偷偷地跟周成易联系,段瑶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段瑶会问她庄子上有没有大夫,是因为她对庄子上的情况比较熟悉,反正她是周成易的人嘛。
白露垂眸道:“庄子上有一个懂草药会治些小病的老头儿,庄子上的人生了病都是叫他过来看看,要叫过来吗?”
段瑶见妙言咳嗽得厉害,怕拖下去不好,就点了点头,“把他叫过来吧。”
“好。”白露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叫人了。
没过多久,白露就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过来,老头儿两鬓都斑白了,眼角有很深的皱纹,不过精神看起来不错,跟着白露上前给段瑶和段馨行礼。
段瑶免了他的礼,“老人家,麻烦你给我的婢女看看,她昨日着了凉,咳嗽得厉害。”
老头儿依言上前,叫妙言把舌头伸出来给他看了看,又把了一下她的脉,然后道:“不是什么大病症,我给姑娘抓些草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水,一天喝三次,很快就会不咳嗽了。”
“多谢老人家,咳咳。”妙言道。
“那我这就去给姑娘抓草药。”老头儿说完又向段瑶和段馨行了礼就急忙出去抓药去了。
段馨回头对妙言道:“等会儿你喝了药就捂着被子好好睡一觉,等出身汗就会好很多。”
“谢谢三小姐关心,奴婢这儿病着,三小姐还是先回去吧,免得过了病气给你。”妙言说话间又捂着嘴巴咳嗽了两声。
段瑶也不想她为难,顺着她道:“那好吧,你好好休息。”又细心地嘱咐了两句,就跟段馨一起离开了。
这时管事过来禀告,请段瑶和段馨过去膳厅用早膳。
段瑶道:“王爷和陈世子呢?”
管事道:“他们已经在那边了。”
段瑶对段馨道,“那我们过去吧。”
两姐妹在管事的带领下一路挽着手沿着回廊往膳厅的方向过去。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隐约听到周成易和陈君伯谈话的声音。
“今日的比试不算,我们改日再比过。”这是陈君伯说话的声音,大约是输给周成易不太服气,想再寻个机会扳回一局。
“好,改日约个时间再比。”周成易爽快地道。
闻言,已经走到门外的段瑶和段馨互相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已经猜到了两个男人要比试的内容。
段瑶和段馨走进去,就见陈君伯是坐在右边的椅子上,而周成易是背对入口的方向而立。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周成易回头,视线一下子就落到段瑶的身上,“瑶儿,你今天早上怎么没有起来练功?”
段瑶又往前走了两步,解释道:“妙言昨天晚上着了凉,早上起来迟了,忘记了叫我。我一时睡过了头,就没有去练武了。”
周成易想起昨天晚上点了妙言的睡穴,让她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的事情,不会是那一会儿时间就让她着凉了吧?如果是那样,那丫头的身体素质也太差了。
他绝不会承认是他待的时间太久了,才让那丫头被冷醒着凉的。
“她没什么事儿吧?”周成易问。
段瑶道:“没什么,已经找人看过了,说吃些药就会好。”
“那这几天你就别让她伺候了,我另外给你找个丫鬟,免得她把病气过给你。”周成易安排道。
这是又准备往她身边塞人了?照他这速度,用不了多久,她身边的人都得换成他的人了。
段瑶摇头拒绝,“我不要,我有白露照顾就够了。”
“好好好,不要就不要,我不过是怕白露照顾得不好而已。”周成易摸了一下鼻子,他的打算又被她看透了。
段馨看着两人说话,忍不住就笑了。
她的笑颜,正好落入陈君伯的眼中,那么娇美,像一朵需要人保护的花朵儿。
陈君伯走到段馨身边,询问她的意见,“我给你也安排两个女护卫好不好?”
“嗯?”段馨不解地看向他。
陈君伯道:“我不能一直在你身边,怕你出门万一遇到危险,女护卫比男护卫方便照顾你。”
段馨想了想,点点头,“这样也好,谢谢你。”这是他为了她好,她也不想让他担心。
“你跟我说什么谢谢,这是我应该做的。”陈君伯一脸认真地道:“回去之后我就把人给你送过去。”
“好。”段馨笑着看他,有一个真心关心爱护自己的人真好。
几个人说了话就坐下来吃饭。
周成易给段瑶盛了一碗小米粥,陈君伯就给段馨剥了鸡蛋壳,周成易给段馨夹了小龙包,陈君伯就给段馨夹了菜,两个男人像是连这种宠妻的事情都比试上了一样,尽可能地照顾好自己的未婚妻,也没有觉得做这种服侍人的活儿有什么不好,反而还乐在其中。
段瑶和段馨很快就被他们喂饱了,肚子吃得圆滚滚的,他们两个男人倒是没吃什么。
段瑶和段馨便坐到一边去喝茶聊天,等两个男人吃完了饭再去“踏雪寻梅”。
昨天段瑶和段馨想去折腊梅花回来插花瓶反而摔倒了,腊梅花就没折成,后来庄子上的下人倒是送了腊梅花过来,却始终没有自己折的那么满意,这事儿今天势必是要补上的。
等会儿去“踏雪寻梅”就是周成易提起的,他昨天打完猎回到庄子上就听管事的说了,他就想好了这个法子,晚上故意没在段瑶面前提,想的就是今天直接带她去林子里走走,顺便就把梅花折回来了。
一刻钟之后,周成易和陈君伯都用完了早膳,四人准备好出发。
周成易从下人手中接过狐裘披风给段瑶披上,又把昭君冒给她戴在头上,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只是还没走出多远,就见管事领着禁卫军副统领魏坤匆匆走了过来。
魏坤抬眼看到周成易,加快脚步快步上前,行至周成易身前躬身行礼,“肃王,皇上急诏您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