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瑶飞快地跟着追出去, 想着周成易才刚走, 肯定走不远, 她此时赶出去, 应该也能追得上。
一路从园子里跑到大门口, 跑得簪发都乱了, 丫鬟妙言和白露好不容易才追上她。
“三小姐, 你跑这么快做什么?出什么事了吗?”妙言追上来,喘着气问。
段瑶看了看,大门外早就没有了周成易的人影, 她也顾不得给妙言多解释,只对白露道,你动作快, 赶快去牵匹马过来。
白露见她这么着急, 也不多问,直接就去马厩牵了两匹马过来。
段瑶就着白露的手, 直接翻身上了马, 一加马腹就冲了出去。白露见状, 连忙翻身上了马, 紧跟其后。
妙言在后面看了着急地叫道:“三小姐, 还有我。”
白露回头对她道:“妙言, 你先回去吧,我会护着三小姐的。”
一前一后,一粉红一天蓝的两个身影骑着马飞快的往前跑。道路上的行人开到飞快奔驰的马儿, 赶紧往道路两边躲, 免得被飞驰的马儿撞上。
段瑶心想,周成易走了没不久应该能追上。她心急如焚,只想着快一点,快一点。
追了一路,都没追上周成易的人影。直到追到了肃王府。
段瑶和白露在王府门外下马。
说实在的,这还是段瑶第一次到肃王府。
白露和王府门前的守卫相识,上前去询问,“肃王回来了么?”
守卫道:“没有。”
站在一旁都段瑶听到守卫说周成易还没有回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没回来会去哪儿?”
守卫摇头说:“不知道。”
段瑶想了想,“会不会是去婉蓉长公主府了?”他和婉蓉长公主的关系最好。
白露回头道:“三小姐,那我们到婉蓉长公主府去看一看吧。”
段瑶点头,“好,我们赶紧走。”
两人又翻身上了马,疾驰着赶去婉蓉长公主府。好在苏王府离婉蓉长公主府不远。不到一刻钟就到了。
果然见公主府大门前面的空地上栓了几匹马,正是周成易和他的侍卫的马。
还好在这儿。段瑶松了一口气。
段瑶刚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有些着急,追着出来的时候也是巴不得赶紧把可能发生的情况告诉周成易,这追了一路,当看到他的马儿,找到他的人的时候,她反倒不那么着急了。
段瑶和白露下了马,上门去求见。下人认识段瑶,赶紧进去禀报。
花厅里,周成易正在和婉蓉长公主说话。说的就是过几天景熙帝要去城外皇家猎场狩猎的事。这一次景熙帝点了朝中不少大臣作陪。周成易、婉蓉长公主和驸马也在其中。
婉蓉长公主笑着道:“去城外狩猎要好几天,你都准备好了吗?”
周成易笑着道:“也没什么好准备的,把该带上的都带上就行了。”
婉蓉长公主闻言一笑,“把该带的都带上就行了?是不是要把段瑶也带上啊?”
周成易瞟了一眼婉蓉长公主脸上促狭的表情,微微摇了一摇头,“我倒是很想把她带上,只怕段家不同意呢!”再就是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把她带去猎场,他也不放心。
这时下人进来禀告,说是段瑶求见。
“这说曹操,曹操到。”婉蓉长公主看了周成易一眼,忍不住就笑起来,“话说你这是才从段家过来吧?难道她是追着你过来的?”
周成易的脸色微微一变,也意识到了有这种可能,站起身道:“那我去见见她。”
看他那副心急的模样,婉蓉长公主挥了挥手,“快去吧。说完了话再把她带过来见我,我也好些日子没见过她了。”
周成易答应了一声,转身大步出去了。
话说下人把段瑶领到前厅等着,端了上好的茶水来给她,“段三小姐请喝茶。”
段瑶道了一声谢,坐在紫红色雕花方木椅上等着,茶水放在身边的紫红色小方桌上,却也没顾得上喝。
赶来的路上,段瑶只想着见到了周成易要把狩猎上将会发生的事情告诉他,现在冷静下来后,段瑶就在心中把所有事情理了理,她上一世并没有亲身经历周成易杀虎救景熙帝的过程,完全是在事后听人说的。更糟糕地是,期间发生的一切,有哪些细节,她都不清楚,也没办法给周成易说得很详细,此刻想来,她竟是有些后悔,要是能够知道得更多就好了。
周成易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段瑶凝眉思索的样子,一层深深的忧虑挂在脸上,心事重重,仿佛担心着什么重要的事。
“怎么了?”周成易走上前去,到了段瑶的身前,低头关切地看着她,“刚才我离开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出什么事了?”
段瑶抬头看他,连忙站起身来,拉住他的袖子道:“过些天皇上是不是要去城外的皇家猎场狩猎?你是不是也要随行?”
“你怎么知道?”周成易拉着她的手问,去皇家猎场狩猎的事情已经在准备,但是具体的随行名单还没有最终确定下来,周成易和婉蓉长公主的身份特殊才会提前知道,照理说段家人此时是应该还没有得到消息的。周成易有些奇怪段瑶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了?
段瑶没有回答,着急地问道:“你快回答我,你是不是要去?”
周成易看着她点了点头,“是的,我要去。这事儿是你父亲告诉你的吗?”在他看来,段瑶会这么快得到消息,大约只有段禀文跟她说了这件事。
“你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段瑶飞快地在脑海里思索了一下,一脸郑重地道:“后面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觉得奇怪,也不要觉得我是胡说八道,我只想告诉你的是,我说的都是真的。”
周成易看她脸色凝重,就猜到她要说的事肯定与他有关,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还很严重,联想到她可能是带着上一世的记忆重生的这件事,周成易认真地点了点头,“你说,我都听着。”
段瑶吞咽了一口,再打量了一下他脸上的神色,确定他是认真的,才把事情原委告诉了他,“我知道,过几天你会随同景熙帝一起去城外的皇家猎场狩猎,在狩猎的时候,景熙帝会不小心误入猎场森林深处,遇到一只饿了几天的斑斓大老虎,情况十分危急,就在景熙帝险些命丧虎口的时候你会挺身而出,舍命相救!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叫你一定要小心,千万要小心!”
周成易深深地皱起了眉头,“皇家猎场怎么会有饿了几天的斑斓大老虎?”
别说景熙帝还要过几天才会去皇家猎场狩猎,就是在这之前的半个月里,猎场的护卫为了景熙帝的安全就已经开始在猎场进行地毯式的排查,猎杀和捕捉猎场里的各种带着攻击性和危险性的猛兽,照他们那掘地三尺的方式,只怕现在早就把猎场里的各种猛兽清理得干干净净了,别说跑出来一只饿了几天的斑斓大老虎了,只怕连一根老虎毛都找不到了,怎么可能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是人为?
周成易意识到其中可能暗藏的阴谋,急忙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段瑶看他关心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为什么会有饿了几天的老虎出现在皇家猎场里?亏她还一心一意地跑来告诉他,就怕没能及时提醒他,让他陷入了危险的境地里。简直就是鸡同鸭讲!这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关注的点不同吧。
段瑶有些气恼地轻拍了他一下,“你到底有没有搞明白我在跟你说什么?”
周成易愣了一下,对上段瑶气呼呼的脸,顿时回过神来,捉住她的手认真道:“我知道瑶儿关心我的安危,但我也关心瑶儿你的安危?你现在跑来告诉我这件事,知道这件事究竟意味着什么吗?你究竟是从哪儿得知的?是不是有人告诉你或是你无意之中听到的?我必须要了解清楚,以防万一,才能确保你不会有危险!”他担心是有人会利用她,故意把消息透露给她,好让她引他进入某种圈套!
段瑶明白了他关心的重点为何与她不同,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连忙向他解释道:“不是的,没有人告诉我这件事,是我自己知道的。”
周成易:“嗯?”
段瑶抿了一下嘴唇,斟酌着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曾经做过一场很奇怪的梦吧,在那场梦里面就发生过这一场意外。”
周成易听了,沉吟了一下,问段瑶道:“这件事你没告诉过其他人吧?”
段瑶摇摇头,“没有,我就是突然想起来,就赶紧跑来告诉你了。”
周成易轻拥住她的肩头,深情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落在她的脸上,安抚一般地柔声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
段瑶担忧地勾着他的衣袖,眼巴巴地看着他,郑重其事地道:“你千万要小心。”
周成易的嘴角往上一扬,露出一个信心十足的笑来,“好,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儿有事儿。”
话音刚落,段瑶伸出双手爱恋眷眷地搂住他,头贴靠在他的胸膛上,将整个人依靠在他的怀里,仿佛他就是她的整个天,她所有的依恋,“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我不希望你有事。”
周成易被她抱着,感受着她的身体传来的温度和她的心跳,他微弯下腰,伸出双手反抱住她,低低地在她的耳边道:“瑶儿,你好好想一想,在你的梦里,我有没有出事了?”
段瑶的情绪一下子就松快了起来,飞快的道:“这倒没有。”
“那就对了,我既然在你的梦里没有出事,那么在现实里也不会出事,你要相信,有你这个小福星事先来提醒我,肯定就能保佑我平平安安的归来,难道你连你自己的梦都不相信吗?”周成易知道她说的是他身体原主的前世,既然他身体原主前世在这个时候没有出事,那么他也相信,他事先做好准备,应该也能顺利避过这一劫。
段瑶想了一下,确实是这个道理,周成易在上一世都没有出事,这一世也会平安度过的,她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是自己没事吓自己。要知道周成易在最后是要当皇帝的。这么一点小事儿根本难不了他,她刚才完全是因为此事脑补过度了。
“我刚刚是忽然间想起这件事来,太过紧张了。”段瑶呼出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担心。
周成易笑着轻轻刮一下她小巧玲珑的鼻子,“别想那么多了,我什么事都不会有,有你这个小福星在,我只会越来越好。”
段瑶“嗯”了一声。
周成易搂住她,面上带个微笑,看着段瑶缓缓道:“瑶,瑶光,祥瑞也,金字煌煌,瑶光灿灿,说的就是你呀,你就是我的祥瑞,我的福星。”
段瑶听他这样夸她,简直是她听过最夸张的赞美,不就是个普通的名字,居然被他联想到这么多,脸蛋儿不好意思的红了红,“哪有你那么好?”
周成易轻笑,“你本来就有这么好,不是我夸你,我说的就是确确实实的真话。”
段瑶的脸不由自主地更红了,小小声的道:“你快别说了。”
逗她就是他最开心的事,看她的心情终于好起来,他也就放心了,笑着道:“好,好,不说了,婉蓉长公主说要见你,叫我带你过去呢!”
段瑶愣了愣,拉着周成易的衣袖道:“我现在乱七八糟的,怎么好意思去见她?”她的头发在跑来的途中就散掉了,一头乌黑那头发就那么随意的披散在脑后,看起来着实有些不雅。
周成易打量着她,揶揄了一句,“那你又怎么好意思来见我?还追到公主府来了?”
段瑶嘟起红唇,小小声的抗议,“我这不是一时情急忘了么。”
周成易心道以前你可是连哭花了妆容都不肯让我看一眼的,果然还是要让你着急,你才不会顾得上这些,他似乎又get到了一点。
周成易呵呵一笑,“那叫丫鬟进来重新给你梳洗一下?”
段瑶连忙点头,“要的,要的,不然也太失礼了。”
周成易便走到门口,叫了丫鬟进来带着段瑶下去梳洗。
一个穿紫色绣花褙子的丫鬟走进来,蹲身向段瑶行了一礼,“段三小姐,我带你去梳洗。”
段瑶看了周成易一眼,见他多她微微一笑,她便跟着丫鬟出去了。
周成易留在前厅里等她,约莫过来一刻多钟,段瑶才重新梳洗完毕,身上的衣服也重新换了一套白色绣兰花的褙子,头发梳成双平髻,两边的发髻上插了粉红色的珠花,留海遮住了前额,让她整张脸看起来更显小了,小脸上是一双又大又明亮的眼睛,小巧玲珑的鼻子和嘴巴,眼波流转,不失妩媚灵动之色,她从门口缓步走进来,宽大的裙摆跟着她的脚步轻微晃动,荡起一串串波纹,裙摆上的花也跟着摇曳,仿佛要活过来。竟叫周成易看得呆了。
段瑶走近周成易的身边,轻声唤他,“仲卿。”她叫的是他的字。
周成易回过神来,眼露赞赏之色,“真好看。”
被人夸奖好看当然高兴,特别是自己喜欢的人夸奖自己好看那就更不一样了,段瑶欢喜地一笑,“我们走吧。”
“好。”周成易上前,自然地牵起她的手,竟是无视这里是婉蓉长公主府,旁边还有其他的丫鬟看着,就那么旁若无人地牵着她出了前厅,往婉蓉长公主所在的花厅而去。
走在青石铺就的小径上,两旁的花丛里开满了各色鲜花,周成易牵着段瑶一路往前走,眼睛里脑海里就只有她,觉得她比周围的奇花异草漂亮多了。
前厅到花厅不远,两人走了不到一刻钟就到了。
婉蓉长公主听说他们过来了,竟是多一下也不愿意等,欢喜地从花厅里迎了出来,笑眯眯地走上前去,捉住段瑶另外一只空着的手,“瑶儿,我好久没见你了,早就想叫你到我府上玩儿,但是想着有个人肯定会舍不得你,就只好作罢了,没曾想你今日自己过来了,真是刚刚好。”说完还故意瞟了旁边的周成易一眼。
段瑶蹲身向婉蓉长公主行礼,“给婉蓉长公主请安。”
婉蓉长公主连忙免了她的礼,斜眼看向旁边的周成易,微抬了一下下巴,示意他道:“我跟瑶儿有些贴己话要说,你一个大男人,该干嘛干嘛去,挡在这儿做什么?”话里的口气尽是嫌弃。
周成易露出可怜巴巴的眼前,“原来我也有被姑姑嫌弃的一天。”
婉蓉长公主啐了他一口,打趣道:“我每天都嫌弃你,你还不快走!”
“是是是,我这就走。”周成易佯装一脸伤心的样子,欲要转身伤心离去,却不忘补充一句,“不许欺负瑶儿。”
婉蓉长公主笑道:“你放心好了,我疼她都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她,你快走吧!”一副巴不得赶紧把他赶走的架势。
周成易佯装难过的叹息一声,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来来来,我们去里面说话。”见周成易走了,婉蓉长公主高兴地拉着段瑶进花厅里去了。
周成易假装被婉蓉长公主赶走,实际上并没有走远,只是去了园子里的东北角,哪里有个湖,他去了湖边钓鱼。
暗卫就隐身在他身后那棵大树上,周成易一边钓鱼,一边低声道:“去查一下城外皇家猎场的情况,那些猛兽是不是都已经清理干净了?还有二皇子那边,看看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知道了。”身后暗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应答声,一阵风吹过,飘落下来几片树叶,树上的暗卫就消失不见了。
周围安静下来,只余微风轻拂,周成易继续坐在湖边钓鱼,嘴角边噙着一抹笑意,心想一会儿钓几条鱼给段瑶熬汤喝!
……
安国公府里,刘玉婷这些日子过得相当的苦闷,柳青山本就不怎么待见她,两个人就是纯粹的相见如冰,要不是因为这场婚姻是赐婚,他们两人早就已经撕破脸了,现在也不过是达成了和平共处的协议才勉强维持着关系而已。
然而自从承恩侯府出事之后,柳青山对她更是冷淡,已经连续好多天不进她的房了。她每日里为了承恩侯府的事情到处奔波,能求的人,能找的人都求了,找了,但是没有一个人答应帮她。她这些日子一个人身心憔悴,压力巨大,食不下咽,消瘦了好多。
在安国公府里,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关心她的,她因为整日出门奔波,不能服侍婆母,这引起了婆母的不待见,一日吃晚膳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骂了她一顿,她心中委屈非常,忍不住反驳了一句,就被柳青山反手打了一耳光,还叫她跪到婆母面前认错,她不肯,牙尖嘴利的小姑子就在旁边讥讽她没家教,所以承恩侯府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她气不过,扑上去要打可恶的小姑子,小姑子连忙躲在刘青山的身后,于是她那一巴掌没能打在小姑子脸上,而是打在了柳青山的胳膊上,柳青山厌烦地一抬手,就把她掀翻在了地上。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伏在地上痛哭不止。可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何况她还不是真的凤凰,家里又遭了那样的变故,没有谁愿意站在她这边,没有人愿意护着她,偌大的国公府里,竟找不出一个人帮她说一句公道话。
最后还是跟着她一起陪嫁到安国公府的杨嬷嬷出来帮她说了一句,可是婆母却说是刘玉婷先不敬长辈,她才如此恼怒的,这样的儿媳妇她要不起,杨嬷嬷也就不好再帮刘玉婷说话了。
形势比人强,杨嬷嬷再有心维护刘玉婷,也是起不了大作用,最后刘玉婷还是被婆母半个月闭门思过。
这一闭门思过,就是大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刘玉婷过得一点儿都不好,生活格外清苦,每日厨房里只送青粥小菜给她,说是叫她要清心寡欲,修身养性。而她的夫君柳青山竟是一次都没来看过她,只让人传了话过来,叫她好生反省,便再无多话了。
如此艰难地熬了半个月,刘玉婷的禁足终于解除了。她解禁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叫人去打听承恩侯府的情况,谁知下人去打听回来的消息并不好,“承恩侯府被封了这么久,府里各项供给都不足,承恩侯夫人不慎染上了风寒,如今病重了。”
“你说什么?你……”刘玉婷一听,情急之下猛然从紫红木凳上站起来,这一次起来得太急了,她的眼前顿时一花,脑袋晕了晕,险些摔倒到地上去,慌乱中连忙用手扶住身侧的桌子才稳住了身子,只是还未出口的话就卡在了喉咙口里,化成一股不上不下的气,憋得她胸口发闷,脸色发白,连呼吸都要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