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闻言也是眼中泪光一滚,忍了忍,方才轻抚着董倚岚的后背,出言安慰道:“小姐这是怎么了,今日和皇上,是生什么气了吗。”
董倚岚摇摇头,道:“皇上毕竟是皇上,是我自己忘记了。”
红绸楞了楞神儿,道:“小姐既是想的明白,我们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不过,若是小姐真的想离开的话,奴婢一切都听小姐的。”
董倚岚摇摇头,道:“红绸,我真的好累,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红绸点了点头:“小姐既是累了就好好歇歇吧。”
玲珑阁里面,杜妃挥手狠狠的給了园儿一个响亮的耳光,怒道:“贱婢,怎么办事的,如今竟然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了,她既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出宫,为何你们竟然探听不出来,害本宫今日白白开罪了皇上,还在后宫众妃面前出丑。”
园儿被杜妃扇的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嘴角儿也是一阵腥甜,但是却又不敢反抗,见杜妃盛怒,忙是挣扎着跪在她的面前,恳求道:“娘娘息怒,此事是奴婢的错,不过奴婢的确是亲耳听到他们主仆二人的对话,方才敢安排那两个奴才合演这出戏的,还请娘娘明鉴啊。”
杜妃转过身一挥手,将桌上的杯盏尽数打落在地,园儿也是不禁打了个寒颤:“你还敢欺骗本宫。”
园儿忙瑟瑟发抖的叩首道:“奴婢真的不敢,奴婢说的千真万确啊。如果真的如皇上所言,皇后娘娘是奉命出宫的话,那便是她们主仆二人早已发现奴婢,才故意说了那些话,让奴婢听到的。”
杜妃闻言眉心一皱,细细思量片刻方才道:“你起来吧。”
园儿方才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老实的立在一旁,再不敢多言。
杜妃看了她一眼,道:“听你这么一说,莫不是那贱人此番是有意设局,引本宫入瓮了?”
园儿点了点头,道:“事实究竟如何,奴婢也不知道,这些也都是奴婢的猜测而已。”
杜妃伸手抚着额头,娥眉紧蹙,道:“现在事实如何已经不重要了,你没瞧见吗,皇上便是摆明了袒护那个贱人,真是想不到,那个贱人忤逆皇上,私自出宫,皇上竟然都可以容忍,她到底给皇上下了什么迷药,以至于皇上要如此这般的信任她,凭什么,本宫哪点不如她,竟然遭到皇上如此对待,本宫想不明白,本宫不服。”
园儿细想了片刻,方才道:“娘娘,你别生气了,奴婢思量着,这件事情还是需要从长计议,老爷说的对,在宫里头,若是想要绊倒皇后娘娘,还是需要剪除她的羽翼为上。”
杜妃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园儿会意,忙是上前一步,思量着继续道:“娘娘细想想,皇后娘娘一向沉稳,今日为何会乱了方寸,还不是因为,一贯支持他的安大人被老爷抄了后路,这才冒险出宫去的。”
杜妃闻言眼神便是亮了亮,道:“你说的对,本宫倒是忘了这茬儿了。”
园儿点了点头,掩口笑了笑,警惕了一下四周的动静,方才压低声音道:“娘娘,今日奴婢瞧着都娜公主还跪在勤政殿外面呢。”
杜妃闻言眉心便是飞快的跳了跳,看了她一眼,道:“难不成,这公主也是为了安大人而来。”
园儿笑点了点头,道:“是的,不过皇上很是生气,听说公主游说半日,也是无济于事。”
杜妃闻言面上便是一阵冷笑:“这么说,眼下安大人的事情,已成定局了,瞧着皇后亲自出马,公主又下了如此血本,还是未能起到作用啊。”
园儿点了点头:“皇上必定是皇上,便是有心袒护,也总的有个合适的理由才行,老爷此番行事周密,皇上也是没有法子。”
“只要此番安大人一倒,哼,本宫倒是要瞧瞧,这后宫之中,还有谁能维护董倚岚那个贱人,看她如何横行霸道。”杜妃眼神儿狠厉,冷哼一声,紧紧握着桌子角落。
一夜未眠,勤政殿里面,皇上以手抚额,长叹口气,眼下可是如何是好,不过几日功夫,眼前弹劾安护的奏章已经堆积成山,便是自己不想瞧见,也是无济于事。
这一切自然少不了幕后之人的推波助澜,可无论如何,若是自己不能破此局面的话,只怕安护的行么,此番怕是难保全了。
回忆起昨日种种,皇上心中不禁暗暗后悔,或许,自己早该对这位近卫的身份查查明白,也不至于今日被人杀的措手不及,奈何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什么后悔药,眼下能破局之人,却是毫无踪迹,皇上看了看门外,平日里娇生惯养的都娜公主还在门外的寒风凛冽中老实的跪在那里,皇上心头更是一阵添堵,却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这公主真的让自己为难,眼下,自己尚未找到破局之法,如此这般下去,明明知道没用,却还是要逼迫自己,真是……
皇上这些日子,因为心绪欠佳,勤政殿里面服侍的人都是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点儿动静,触了主子的霉头。
皇上站起身来,四下转悠了一阵子,忽然似是想起什么似的朝门外朗声喊道:“王全……”
王公公忙是应声赶了进来,看到皇上正面色不善的立在书桌后面,便是道:“不知皇上有什么吩咐。”
皇上皱皱眉头,想了想,方才道:“去外面把公主叫进来。”
王公公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忙是应声快步而出。
皇上却是眉心皱紧,有些无可奈何的缓缓在椅子上做好,这才将目光定定的投向敞开的大门口,不多时,便是瞧见都娜公主满脸希望的走了进来。
刚刚跨过门槛儿,便是一溜小跑儿的走了进来,迫不及待的冲着皇上这边嚷嚷了起来:“皇兄,皇兄,你是不是答应都娜,现在就放安大人出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