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鞭子的声音不过才刚刚消散，夜谦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观看项羽裔生动的表情和神态了，眼神一点不放过的仔细的盯着项羽裔的眼睛，想要从项羽裔的脸上神情上寻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看到项羽裔的脸上的表情是极力忍耐的，煞白的一张脸，身上只是挨了这一鞭子，衣服就已经破开来，里面的肌肤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样子。

整个人的身子都在颤抖。

曾经夜谦这鞭子还没有完全落成的时候，只是轻轻的在一批栓牢的马身上试验过，只是轻轻的一下子，那匹马就像是疯了一样的挣开拴着他的缰绳，疯了一样的向着悬崖边上跑过去，最终掉下悬崖去生死未卜了。

一匹马的承受力尚如此，现在这夜谦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挥出的这一鞭子，可想而知这痛疼的力道到底有多少。

即便是这样，项羽裔愣是没有发出来一点声音的忍耐着。

“觉得还好吗？”

夜谦凑上前去询问，看见项羽裔的唇瓣已经变成紫色，唇瓣都是隐忍过度的颤抖着的。

然后夜谦很是得意的看着项羽裔身边的那桶不知道是什么的水。

“尝到这滋味了吧？我告诉你，这鞭子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正餐，这佐餐自然饿是不能含糊的，这些水不是普通的水，是我在历尽千辛万苦之后为你特质的辣椒水，这制作辣椒水的辣椒也不是平常之辈，是我走遍全国各地的很多地方，专门为我配置出来的，所以这辣椒水的程度你一定觉得非同一般吧？”

这夜谦的用心程度可见一般了，也可见这夜谦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这心里是怎么想让项羽裔死的，很是显然。

这些功夫也已经下了不是一般。

那些浸透在鞭子上的辣椒水随着鞭子的力道打在项羽裔的身上，皮开肉绽的同时，辣椒水也跟着渗透进去项羽裔皮开肉绽的皮肤里去，那种疼痛直接钻入心底，是常人难以承受之痛。

项羽裔的脸色已经十分的不好，不知道还能撑到几时，但是在夜谦的面前，必须撑到最后一刻。

就在项羽裔看上去疼痛难忍的快要难以承受的时候，项羽裔突然笑出来声音，很是可悲的目光看着夜谦，令夜谦愣住了。

“你笑什么？难道这些威力还不够？”

项羽裔的笑容随即变得让夜谦看上去像一个傻瓜。

“这些威力是你精心准备的，威力想必你也用其他的途径实验过了，自然是够我忍受的了，我笑的是你。”

“笑我？！”

夜谦怒了，毕竟了项羽裔，声音压下来，把皮鞭攥的紧紧的。

“对，笑你。”项羽裔再次肯定，目光打在夜谦的脸上很是淡然，完全看不出来像是刚刚受了那样的苦痛的人，“我在笑的是，你为了这两样东西下了如此多的功夫在上面，可想而知你这些年是有多恨我，多想知我于死地，只是你这些年把你的精力和时间全部用在我身上，你自己的生活呢？”

项羽裔的话彻底的让夜谦愣住了，心口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

项羽裔继续开口。

“这些年你为了这些，来不及享受生活，来不及品味你想要的盈利的成果，来不及看清楚你的内心到底想要什么，只是把这些用在我的身上，只为了今天这一天，今天我是注定了要死在你手上的，然后呢？我死了，你的生活会不会从此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了呢？因为之前你的时间和精力全部都用在这一处了，你不觉得你的人生很可悲么？”

夜谦的身子整个僵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项羽裔，内心里已经汹涌起来巨大的怒意。

“项羽裔，你现在是在故意激我一气之下杀了你么？”

夜谦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一个目标了，项羽裔脸上的笑容始终是淡淡的，就像是这全盘的结局都掌握在项羽裔的手里一样的轻松。

“我是在故意激你，但是你却不敢一下子直接杀了我，你准备了这么久，把你的生活和全部的精力都耗费在这上面了，这么简单的直接杀了我，岂不是煞费了你的一片苦心？我只是可怜你，可怜你这个可怜之人。”

“你胡说，我才不可怜，这天底下还有我没有的，还是得不到的东西么？我告诉你，没有了，这天下的人谁都有可能可怜，唯独我不会是那个可怜人，你现在才是那个可怜人才是。”

夜谦愤怒之下有些失去理智了，手里拿着尖刀直指项羽裔的鼻尖，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直接将这刀子插在项羽裔的心口上了。

“我自信我这一生即便是现在死在你手里了，也足够了，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短短三十年的生命里，我有家人，有朋友，有兄弟，有想爱和爱我的人，收货一份感情，有金钱，有事业，有名望，有别人想要的瞩目，有了不起的过程，我都有了，没什么好遗憾的了，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你这一辈子只能在黑暗中度过了，你有一个真心对你的人吗？你有真正的兄弟情义吗？你有收货一份非你不嫁的爱情么？你身边的一切都是金钱堆积起来的，除却金钱的关系，你什么都没有，难道你还不算是一个可怜人么？这天底下恐怕只有你是一个被钱财和权势围绕着的看起来光鲜实则什么都没有的可怜人了。”

项羽裔的话说完，夜谦的身子不稳，险些摔倒下去，勉强支撑着自己站住了脚步在项羽裔面前。

没错。

项羽裔说的没错。

他夜谦确实什么都没有了，只是钱财堆积起来的一切而已，包括这里的所有的人，都是他用金钱买来的忠诚和守护，如果没了钱，这些人随时可能将他杀死。

感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些年也有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无边的空洞钻入内心世界，这也许就是风尘翎钻的这个空子，让他一度差一点相信了风尘翎。

可是他把这些年的时光都用在了复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