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这番景象,风尘翎有些不能原谅自己了。
上前欲解释。
“璟荷,我,我喝醉了,我……..”
萧璟荷的身体因为风尘翎这样的靠近,本能的退到了墙角上,惊恐的眼神看着项羽裔,那惊恐的眼神风尘翎还从来没在萧璟荷的眼睛里看见过。
是一种陌生的,害怕的感觉,令风尘翎及时收住自己的脚步。
“璟荷我脑子一热,我不知道我做什么,我……..”
萧璟荷把床上所有的衣服和被子都抱在怀里,颤抖着声音,只说了一句话。
“你走!”
那样的果决,风尘翎的心彻底被击中了,他做了一件错事,一件这辈子最错的错事,那就是他还没在完全取得萧璟荷信任的时候又伤害了她。
从萧璟荷的房间出来,失魂落魄的坐在庄园的门口上。
烟蒂在指间一明一暗,很久没有抽烟了。
那是在风尘月出事之后,风尘翎曾经放纵过自己整天整夜在一间封闭的房间里抽烟喝酒,醉生梦死,把所有的难过和自责都忘掉。
让他重新活过来的是仇恨,这些年支撑他一路走过来的也是仇恨。
他开始对自己要求严格,开始严于律己,开始做前所未有的自己,不抽烟,不喝酒,不找女人,这就是他的全部生活。
可是在这么长时间的坚持之后,今天这一刻,看见床上的萧璟荷警惕的眼神看着他的那一刻,都崩溃了。
一直坚守的堡垒,在这一刻塌陷了。
无助和空虚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庞大,才终于明白,之前萧璟荷所有的疏离和讨厌都不叫空虚,现在这才是真正的疏远,心上面的疏远。
郁颖结束了活动回来,看见门口坐着的人,正在抽烟。
心跟着提了起来。
“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风尘翎把手指间的香烟放在嘴里,浓浓的吸了一口,然后慢慢的吐出来。
“项羽裔跑了。”
“跑了?”郁颖无比惊讶,“怎么会跑的?怎么会跑的?”
难怪风尘翎会这样难过,因为项羽裔跑了,那是风尘翎这辈子最大的仇人。
风尘翎起身,把手里的烟掐灭在手里。
“我做了这辈子最错的一件事,你去看看萧璟荷。”
他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出现在萧璟荷面前了,即便是他担心,他想要知道,想要看见那个女人的状况,也不敢轻易的出现在女人的面前了。
郁颖被这句话愣住,心里已经开始冒出来不好的念头。
来到萧璟荷的房间,被眼前的一切吓到了。
床上和地上到处是零碎的布片,萧璟荷就那样坐在床上,衣衫褴褛,想起风尘翎说的错事,郁颖的脑袋像是一下子炸开了一样。
同样受到刺激的人不只是萧璟荷,她也是其中一个。
“没事吧?”郁颖问出这话来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了,怎么会没事呢?眼前这样的景象就说明了一切。
萧璟荷像是完全听不见一样的,对郁颖的话不理不睬,只是空洞这目光看着前方。
郁颖再次出现在风尘翎的面前,风尘翎看起来颓废极了。
“我没有办法。”她帮不上什么忙,她在这层关系里是最复杂的人了,她是风尘翎的妹妹,风尘翎喜欢着萧璟荷,而她正喜欢着她的哥哥。
该怎么帮助自己的喜欢的人去劝慰他喜欢的人。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逻辑。
所以她不能处理,看到那样的场面已经努力克制自己的脑袋不往复杂的方面想了,可是看到眼前的那一幕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让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这是风尘翎的喜欢达到了一定的界限无法抒发出来的结果吗?
可见风尘翎对这个女人的喜欢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那么她呢?
她还在妹妹这个角色上……..
不过郁颖也松了一口气,看这个样子,萧璟荷暂时也不会见风尘翎,风尘翎也不会见萧璟荷了吧。
从风庄一路跑出去的项羽裔,已经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他要活下去,把萧璟荷救出来,萧璟荷能活下来,能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内心那些空洞的窟窿都被填补了起来。
只要她在,只要她还在这个世界上活着,项羽裔就充满希望。
眼下身上受了重伤,项羽裔几经辗转最终决定回到萧璟荷锁在医院的宿舍。
待在宿舍里,项羽裔不能开灯,坐在房间里的地上,身上的伤口在经过冰冻和颠簸之后,现在才觉出来阵阵刺痛,虽然下面就是医院,但是现在他也不能去医院。
打量着房间里的各处,萧璟荷是学医出声,一定会有医药箱之类。
找到医药箱,给自己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和处理,才开始认真的想接下来的对策。
他现在要联系的人是齐於栋,因为还不知道那天任蝶兰去项家通风报信之后的情况。
已经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去了,齐於栋从来没感受过的心慌,即使是再大的声音,齐於栋都没有像现在坐立不安过。
因为任蝶兰不见了。
就在任蝶兰去项家通风报信要把项父项母接出来的时候,就没有了消息。
他是连警都不敢报的,因为害怕会对任蝶兰造成什么威胁,这些天坐立不安,寝食难安,已经派了各路的人开始找寻。
最关键的是,他赶回来的时候,项羽裔也不在了。
房间里有明显的打斗过的痕迹,显然这里是被人埋伏好的,眼下连项羽裔也不在,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办,该作何计划。
这些天,既然害怕陌生的电话打过来又希望电话打过来。
只要不被联系,那么任蝶兰的安全就还有保障,说明对方还没想好条件,又急于那个电话能打过来,无论什么条件,都答应他就是了,只要任蝶兰是安全的。
电话就在这个时候响起来,齐於栋的神经整个都紧绷起来。
看着上面跳动的好吗,苍茫的接起来,大气已经不敢喘了。
“喂。”
警惕的声音从听筒里传递过来,项羽裔就知道那边出事了。
“是我。”
简单的对话方式,齐於栋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听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