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你那个儿子不肯结婚他一气之下把婚房赠送给你求你叫他一声爹的上海亲戚!”何美丽提醒。
“我好像没跟你说过他是上海的吧?”杨薛蝉继续挠头。
“我猜的。不是上海的谁那么有钱跑上海买套房还说送就送?”
“猜得也有道理。可惜没全猜对。”杨薛蝉含含混混,似是而非。
何美丽因为太激动,也没有察觉。
四百万哪四百万。杨薛蝉竟然这样毅然决然就写在了自己名下!都说士为知己者死,何美丽不是“士”,也生出一股甘为杨薛蝉生猴子的豪迈深情!
“我觉得还是把房产证上的名字更回去吧?”
何美丽是贪“爱”的人,并不算顶贪“财”。
“我更了就没打算再更回去。再说,也更不回去了。你忘了,我身份证都没了?我连工作都找不了了,只能打黑工。”
杨薛蝉跑回原来工作的地方,人家很客气地婉拒了。平白消失两个月,厨房不等人,他们已经聘到了新大厨。
没有学历证书还能找工作,没有身份证却什么工作都找不了。
“没关系!我上班,你创业!咱们有房有存款,不怕!”何美丽给杨薛蝉打气。
能回报杨薛蝉对自己的爱,何美丽表示很激动。
这会儿,何美丽手上整理着衣服,脑子中灵光一闪:可以让杨薛蝉跟着陈小西学做股票嘛!
她本来就有一个半死不活的股票账户,家里又有失而复得的十几万,正好凑个局。杨薛蝉在家操作!同时解决工作和收入的问题,完美!
一刻也不想等,何美丽转身就要给朱贝妮打电话,手都要按姓名上了,忽然念头一转,改用微信了。
毕竟是吃饭的本领,要是陈小西不愿意教呢?
这中间少不了慢慢磨朱贝妮,再由朱贝妮去吹枕边风。
何美丽没有和朱贝妮确认过,她想当然地认为既然俩人住在一起,自然是睡在一起喽。
“亲爱的小贝贝,我有件事想求你帮我,我想让我男人跟着你男人学炒股票,求求你了。你也知道,他身份证被扣在家里,什么工作也没法找。”
“嗡。”一阵震动声。
朱贝妮滑开手机屏幕,看到了何美丽情义绵绵的恳求。
朱贝妮索性直接把手机递给陈小西。
陈小西轻描淡写看一眼,马上还给了朱贝妮:“没用的。”
“你不愿意?”
陈小西轻笑一声,摇摇头:“我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只是,杨薛蝉不是那块料,学了也没用的。”
“你有武断之嫌呦。”朱贝妮嗲嗲批评道。她倒是已经上心,开始收敛情绪,准备从中斡旋。
陈小西再次摇摇头:“对,我第一次见杨薛蝉,之前也没有留意过他。可我能知微见著呀。
你发现了没有?中午点餐的时候,数他点得最快,也相对较贵,说明他是个不拘小节、不爱比较或者怕麻烦的人,同时也是位善于享受的人。
接着,吃完饭付钱的时候,他当时很真诚地要抢着付钱,不是演戏。他现在无业,还抢着付钱,说明他一贯大方,或者,并不在意钱。
此外,我就不说面相、表情、动作那些虚的了。
明摆了他就不是善于理财的性格,他或许更适合开疆拓土做实业。”
朱贝妮无话反驳,可又不忍心让何美丽失望,脸上一副为难表情。
陈小西忍不住拿手指夹她嘟起的嘴巴玩:“你要是不想让她失望,就让他来。我可丑话说前头,到时候真金白银亏钱,可别诬陷我当师傅的有保留!”
朱贝妮嘻嘻一笑:“拣你手中势头好的股票告诉他,让他也买那支。你不亏,他怎么可能会亏?”
陈小西像看稀奇一样看朱贝妮:“你还真是天真!你以为他从我这里听完经验,他就会真的老老实实按照我的经验操作?时至今日,我跟不下二十个人分享过我的做股票心得了,就没有一个人肯老实地照做。
他们听完之后,无一例外,认为还有改善的余地。
真的到了操作阶段,他们百分之百地按着他们心中改良版的来!结果输也输在太聪明上!
我敢跟你打赌,杨薛蝉,不过是第21个人!”
为了给何美丽争一个机会,外加确实有点不服,朱贝妮嘴巴一硬:“好,赌就赌!”
“赢了你跟我睡!输了我跟你睡!”
“……”
昏倒!
见朱贝妮一脸韫气,陈小西忙改赌注:“赢了你随便开口,除了赶我回家;输了嘛,算了,不为难你,就帮我捶捶腿,捏捏肩膀吧。”
朱贝妮仔细想了想,这中间应该没有什么炸。便道:“好!”
朱贝妮低头回复何美丽,自然没有说二人之间的赌注,只说陈小西同意。
何美丽很激动,趁热打铁,约定了次日上午杨薛蝉和陈小西的革命性会晤。时间是上午9点,地点定在朱贝妮小区外商业街的汉堡王。
下班,杨薛蝉来接。
还在路上,何美丽就忍不住跟杨薛蝉分享了这一大好消息。
杨薛蝉神情有些迷茫:“我……不懂股票呀。”
“没关系。不懂才要学呀。我跟你讲,不要看陈小西不言不语不声不张的,他竟然可以做到平均15%的年回报率!这个可不是靠运气能得来的,而是真的有一套!听说,他手上还有一支私募的基金,投他钱的人见多识广,一番交流就认定了他呢。他愿意分享,你去听听呗。”何美丽言内言外都顾及了杨薛蝉的面子。
“好吧。”
杨薛蝉不忍扫何美丽的兴,便松口答应。
其实他想说:当年他也兴致昂扬去做股票,结果一辆车的钱进去,一只车轱辘的钱出来。那时候他老爸咽了一口功夫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牙齿里哼出一句话:“你当股市是好碰的?那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既然动了这个心思,赶早不赶晚,明天上午你就跟他聊聊去。行吧?”
杨薛蝉狐疑地看一眼兴冲冲的何美丽,心想,女人真是单纯。
“行吧。”杨薛蝉勉力笑了笑。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送走何美丽,杨薛蝉真的如约去了约好的汉堡王。
那时候时间尚早,又逢年关。诺大的汉堡王,显得空荡荡。
杨薛蝉举目四望,终于在一个旮旯角,发现垂头盯着手机的陈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