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转身走人的苍贝贝脚步停了一下,她倒是想看看她的‘男朋友’准备怎么处理这桩被冤枉的‘意外事故’的。

“好。她赔不起,你这个男朋友赔吧!”

“她都说了不是她弄的,凭什么赔你啊?”

“不陪就不要走!”那男人一把拽住周同学的衣领,行为恶劣。

旁边都有人围观了。

苍贝贝看着眉头轻皱,这人也太不讲理了。

车子上的划痕一看就不是新鲜的。

好不容易抓到个人就不放了是吧?

当他们年轻没经验?

偏偏周同学没练过,不是政法大学的学生,完全处于被动。

如果打起来,苍贝贝都能想象得到周同学被打的凄惨模样。

苍贝贝就在想着要将周同学拽回来时,视线扫到旁边的道路上,军备重型豪车缓缓停下。

苍贝贝的心脏猛地收紧,怔怔地看着她三叔从车上下来,清一色的保镖手下簇拥着,所到之处,万物寂静的势力。

连那位不讲理的车主也安分下来,手便松开了周同学的衣领,周同学算是能顺畅地喘气了。

苍贝贝没注意那些,而是一直注意着她三叔。

因为她三叔在,一切都变得无足轻重。

直到她三叔走到她面前来,苍贝贝微微低下脑袋。

然后听到她三叔问:“怎么了?”

苍贝贝还没说话,那车主就嚷:“她刮花了我的车,还不承认,也不赔。这个世道哪有这样的?”

“多少钱?”

“我这车一百万,刮花了这点至少要五万块。看她是个小姑娘,不小心的,就赔五万块吧。”车主大发善心地说。

“高凌。”

就见高凌拿出个电脑,一边操作一边对车主说:“账号。”

车主一阵欢喜,立刻开始熟悉地报账号。

苍贝贝急了:“三叔,那刮痕不是我弄的。”

她三叔没说话。

那头高凌还在转账。

车主的手机上立刻有钱到账的通知,看到五万块钱,脸上笑开花。

苍贝贝一阵心痛,五万块给她也是好的啊。

随即听到她三叔吩咐:“砸了。”

“是。”

“贝儿,上车。”

苍贝贝还在发愣,手就被她三叔拉了过去,包裹得紧实。

然后上了她三叔的车。

车窗外只见高凌吩咐着手下砸车,将车主的车几下哐哐哐砸得面目全非。

苍贝贝思忖,这如果将车砸废了,就不止五万块钱吧?

开始苍贝贝还心疼那五万块钱,现在就没那种感觉了。

只是觉得这车主真可怜,没事惹上她三叔。

而且她三叔绝对不会赔一百万的。

她三叔一向小气。

外面车主吓得都魂飞魄散了,车子砸完他都没有回神。

“五万块钱的精神损失费已经足够了。下次要讹诈,一定要选好对象,知道么?”高凌说完就上车了。

留下了吓得不轻的司机,还有从一开始就被遗忘的周同学。

他听到苍贝贝叫那人三叔,是苍家的苍三爷么?

如果是这样,他就不敢上前了。

对于她三叔的处理方式,虽然很大快人心,但是感觉那还是挺狠的。

一百万的车就那么没了。

苍贝贝想,当废铁卖还是能卖点的吧?

“那个男人是谁?”

“我不认识,他冤枉我刮花他的车……”苍贝贝一愣,对上她三叔深邃浩瀚的黑眸,后知后觉她三叔问的可能不是车主,而是周同学。“……那个是二叔认识的,让我们出来逛街……”

不关苍贝贝的事。

不过总觉得她三叔管得太严。

“所以贝儿就同意了?”

“没有。我已经拒绝了,然后转身的时候就撞到了自行车,那车主就硬说自行车刮了他的车,再后来三叔就来了。”

苍贝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跟她三叔解释的那么清楚,她一点都不想解释,但是她三叔那么一问,她就不经过脑子说出来了。

怪就怪她三叔的气势压迫太强大,谎言都说不出来。

“那就好。”

上次雪地里的事,苍贝贝还记得她三叔的眼神,现在和以前一样的相处,就好像那一段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她三叔可怕起来是相当可怕的。

所以,能不接触她三叔就不接触。

“三叔,我饿了,想吃点心。”

“好。”

车子在一家高级甜点店里停下。

里面吃的东西好多,苍贝贝看得眼花缭乱,差点忘记自己的目的了。

苍贝贝一勺一勺挖着吃,吃的嘴巴上都是白白的奶油。

正想着她应该哪个时间段逃跑时,苍贝贝身体一震,她三叔的手指摸上她的嘴角,温柔地抹去她嘴角上的奶油。

苍贝贝愣是一动不敢动,甚至不敢看她三叔深邃而温润的眼神,空气中的因子黏稠地变得迟缓,直到她三叔擦完,手指离开。

“三叔,我想去洗手间。”

“嗯。”

苍贝贝离开的时候有点小愧疚,不过,谁让她三叔那么吓人呢?

苍贝贝觉得自己和她三叔八字不合。

超级不合!

苍贝贝假装上洗手间,再从后门跑掉。

坐上计程车溜之乎也。

“三爷,小小姐从后门偷跑了。”

苍爵森看着桌上吃了一半的甜品,拿过来,挖了一勺放进嘴里。

真甜,却比不上她的美味。

苍贝贝成功逃跑到家,为自己的成就感捏一把汗。

但是在撞见她二叔时又是吓一大跳。

“干什么?”

“没事。”

“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让你们吃了晚饭再回来的?”苍信白问。

“二叔,有件事你能不能告诉我个明白啊?”

“什么事?”

“爷爷是不是要我和周同学结婚?”

“他不好么?”

“不是不好。”

“那是什么?”

“是很不好。”

“……贝儿,总有一天你要结婚的,而爷爷给你早早安排自然不会害了你。”

“我知道我的婚姻不是自己做主。只是能不能别那么早?”

“早么?”

“二叔还不是没有结婚。”

“我结了,只不过离婚了。”

“结了离也是没结婚。”“贝儿,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爷爷的苦心的。”苍信白苦口婆心地说。“不,你最好不要明白爷爷的苦心,对你没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