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你知道我是怎么回事?”

“当然知道,不是中午你出了校门,被街上面的小混混打的吗?”

看来周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那些小混混虽然是在外面伤了她,可是也是学校里的学生。

但是这件事要不要和家里人说呢?

如果不说,那三个小混混还会在学校里面,说不定还会欺负其他同学。

简直就是颗毒瘤。

一边想着,一边吃着周姨喂上来的食物。

刚吃完粥,就有人进了病房。

苍贝贝一抬头,是她爷爷和二叔。

爷爷板着一张严肃的脸看着她,她二叔走到她面前,说:“总算是醒了,不过这小脸还是苍白的。给医生检查过了么?”

“检查了,医生说要留院观察两天。”周姨说。

“确实要注意,我家贝儿就是脑袋机灵,可不能忽视了。”苍信白说。

“你说你好端端的往学校外面跑干什么?人家为什么偏偏盯着你?”苍廖凡严厉着脸色。

苍贝贝没说话,周姨不乐意了:“老爷,你这话说得就有点不讲道理了。贝儿只是出去买个东西,她哪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情。说得好像她巴不得遇到一样。最主要是那几个伤了贝儿的混账东西。”

苍廖凡被周姨反驳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没说什么,看向苍贝贝,说:“那几个人我一定会找到,我苍家的人都敢动,我看是活得不耐烦了。伤你的人你认不认识?”

“……认识。”苍贝贝说。“是学校里的学生,高二学生,一共有三个人,我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就算不知道名字,也能将他们找出来,你先好好休息,等你出院了再说。”

“知道了爷爷。”

“你在这里守着她,什么事给家里打电话。”苍廖凡对周姨说。

“老爷放心吧,我会一直在这里陪贝儿的。”

医院里来的不止有周姨还有苍家的女佣也过来了几个。

完全不用担心没有人照顾。

苍廖凡和苍信白待了会儿就走了,苍贝贝就觉得轻松。

不过还是被家里人知道她受伤的事了。

她不太想让家里人知道的,可是,都严重到住院了,这种事是瞒不住的。

睡觉前周姨非要让她喝什么牛奶,说是有助于睡眠。

苍贝贝觉得完全没必要。

就算是不喝牛奶,她的睡眠也没有差过,几乎倒头就睡。

不过周姨担心她伤了脑袋会睡不安稳,就把牛奶喝了。

如果是以往,苍贝贝睡觉可不会半夜醒来。

哪怕是有人在她床边说话,她也听不到,睡得特别沉。

可是现在,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听到了有人在病房内说话。

好像是周姨,只是周姨在和谁说话?

是和医生还是护士?

然后就听到了病房门轻轻关上的声音。

病房内恢复平静。

谁又出去了?

苍贝贝脑袋略微清醒,眼睛缓缓张开。

半掀眼帘时看到旁边床上搁着的一双大长腿。

顿时疑惑,周姨的腿什么时候这么长了?

再往上看,就看到一张俊美白皙如刀削的脸。

这不是周姨,是个男人,还是……

苍贝贝不敢相信地眼睛张得更大,还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这不是在做梦。

躺在沙发上的颀伟身型,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个应该在中东的三叔。

只是……她三叔怎么会在这里?

平躺的姿势,长腿微曲着,手当枕垫在脑后,沉静地闭着眼睛。

对苍贝贝来说,这真的是太吓人了。

一睁眼,她三叔回来了。

苍贝贝往病房其他地方看了看,别说周姨,连个女佣都不在。

就她三叔一个人。

真是的,有她三叔在的地方,其他人都不敢待是吧?

苍贝贝有些气闷地翻个身,背对着那张床。

不过,她刚转过身,苍爵森那双狭长之眸就睁开了,盯视着苍贝贝纤细的身影。

黑眸幽深。

苍贝贝气着气着,把自己给气睡着了。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而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周姨,那张床上,或者病房其他地方并未看到她三叔的身影。

“你找什么呢?”周姨问。

“周姨,你现在越来越不疼我了。”

“这是怎么了?周姨什么时候不疼你了?我这不是一大早就煮了你爱吃的早餐。”

“昨晚你走了,我醒来没有看见你,看到我三叔了。”苍贝贝撅着嘴。

周姨看着直觉得可爱,不由笑起来:“瞧瞧,这小嘴都能挂一斤肉了。”

“周姨,我在说正经事。”苍贝贝认真脸。

“好好好,你说你说。”

“你让我三叔在这里,你自己走了,还不跟我说。”

“你睡着了我怎么跟你说?难道要我把你叫醒?三爷在这里有什么不好?你小时候还和三爷睡在一张床上呢!三爷也是你的长辈,别尽对三爷有成见。”

“我这不是有成见,别别说得好像你什么事都知道的样子……”

“我有什么事是不知道的?三爷对你的好,你从小到大我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哼,周姨你老是偏向我三叔,我是看出来了。”

“你这孩子,还吃味起来了。”

“不是吃味,我现在肚子好撑。”

“再多吃两口。”

苍贝贝摇头:“一口都吃不下了。”

“那行,下一次周姨给你做别的好吃的,换着花样吃。”

“嗯。”苍贝贝靠在床上,觉得生个病都变得更娇贵了。

想到周姨处处偏袒她三叔,她是很没办法的。

因为对周姨来说,谁对苍贝贝好,谁就是好人。

就连苍廖凡要是对苍贝贝训两句,周姨都能顶回去。

完全不怕的。

所以,虽然长贝贝心里不服气,

可是她不会怪周姨,那是她三叔的错,只会怨三叔。

她三叔不是在在中东做生意好好的么?回来干什么?她的事自己又不是不会处理。

但显然她三叔不这么想。

苍贝贝靠在床头左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空气中的压迫感骤降,颀伟的身型就走进了病房。苍贝贝愣了下,浑身开始不自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