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完我就在想,有机会我一定要买一车的蛋糕给你,一次把你喂个够。
金色的大门再次打开,纪景言与江姗在多道目光的注视下缓缓走进主会厅。像是天生就有吸引万物的能力般,貌似无论江姗身边站着的是谁,都会变成焦点。
我想如果目光能穿透身体的话,那他们两现在一定是对男俊女俏的马蜂窝。为了让这两个马蜂窝能多两窟窿变得更形象,我也幽幽地将目光投了去。
然后……再也挪不开目光。
看着那人迈着长腿一步步走在明亮的灯光下,合体的西装将他的身形修饰的更加颀长挺拔。温润的眸间似乎有些浅浅的笑意,那笑意在他原本就俊美不凡的脸上似乎起到了能让人窒息的能力。
君子美如玉。
不得不说,虽然他们两挽在一起的手臂刺眼的很,但我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像是终于被释放了般,沉闷好久的心又突然活了过来。
恍惚间,他们二人已经走到了李导面前,江姗大方上前,微笑着说:“李导,我可是刚从巴黎飞回来,连休息都没顾得上就想着来祝贺你了。”
美人主动上前,就算是夫人在身边也HOLD不住了吧。李导哈哈大笑,说:“哈哈,你有心了!刚巧,我还想过几天找你聊聊呢,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拍戏。”
“如果是李导的戏肯定会有兴趣的,呵呵……”姜珊恰到好处的接话。
……
就在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互相客气的时候,姜诺突然趴在我耳边邪笑着轻语道:“我说,你的老情人正往咱们的方向看呢,咱们是不是得送他点见面礼呀?”
我正心情复杂呢,也就懒得理他,挥挥手示意他一边凉快去。
没待我反应过来,我就感觉眼前光线一暗,厚重的男士香水的香味扑面袭来,紧接着嘴角一热……
我瞪大双眼吃惊着,完全没明白这姜诺到底要干什么,等再有意识的时候他的唇已经离开我的嘴角了。
“多大的人了,吃个蛋糕还这么不小心,满嘴角都是奶油。”他不顾旁人对我羡艳的目光,边说边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
我眼睛瞪得差点脱框。
老天,我以后再也不叫你爷了,你压根就不爱我这个孙女,不然为啥每次都往我身上安排如此坑爹的事!
我紧张的朝纪景言的方向看去
虽然我知道纪景言不怎么在乎我会怎样,但人在喜欢的人面前就是爱犯贱,他贱她贱大家贱,我也不能幸免。于是我抱着“纪景言看到姜诺亲我会不会吃醋沉脸”的心情,我这厢紧张兮兮地转头看向他,可人家脸上哪有一丝不悦,温柔的眸子一如既往,见我看过来后,嘴角反倒扬起微笑对我点头示意。
我瞬间心口闷痛,仿佛突发心脏病。
有点对自己恼火,气鼓鼓地转身抓起杯子,一骨脑地将香槟全灌进了口中,甘辣混着香甜的气息顺着口腔滚到了喉间,又顺着喉咙一路而下。
“啧啧,小云朵,你是想在这里演绎借酒浇愁对我看吗?”旁边的姜诺完全不能领会我的心情,还那我调笑。
那么孤独。那么冷。
我瞬间有些气恼。仿佛全世界都把我抛弃。
“少来,你是故意的吧?明知道他们会来才带我来这里。”我瞪着他,有些咬牙切齿,我就说怎么莫名奇妙非要我来求这个什么李导演,原来他就是想看我见到纪景言和江姗的反应。
他这次倒回答的很坦诚,摸着脸颇为自恋,一脸的无赖样:“一半吧,其实就是想让你快点死心,好投入我的怀抱啊。啧,这天下怎么能有我这么用心良苦的男人,最重要的是居然还会有你这种女人不待见我。”
你别逼我把你拍到墙上抠也抠不下来。
我狠狠的瞪他一眼。
结果后来,一杯酒下肚,整个人像着了火一样,双颊也热哄哄的难受。
“我说,我先去下洗手间。”我对姜诺打招呼
“用我陪你吗?”他浅笑盈盈。
“……我要去的是女洗手间!”
姜诺忽然一脸戏谑地向我靠近,在我耳边暧昧道:“为了你,我可以亦男亦女的。”
这个祸水!!
节操呢?亲!
到了洗手间后一照镜子,乖乖,果然啊,这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我还真是一杯酒都不能沾啊,这边刚下肚那边保准就起反应。
打开水龙头,狠狠地用冷水洗了洗脸降降温。
对,就这样吧,无论是脸上的温度还是心尖温度,都随着一起冷掉吧。趁着你对和他在一起的未来还没有期待,趁着你对和他在一起的过去还没有回味,赶紧在现在控制住自己吧。
我在洗手间整整呆了半个小时,才平静。
都整理好之后我便没多滞留,又踩着软绵绵的地毯想按着来时路再回去。
我不知是高估了自己的认路能力还是低估了这酒店错综复杂的路线交措或是我太忽略自己有点醉了的事实,总之我绕了好一阵后居然发现我又回到了那洗手间附近。
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啊。
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不顾脸面打电话向姜诺不耻下问回去的路时,我身边的的套房门突然被拉开,一只手毫无预兆地就朝我伸了过来,我只感觉耳边一阵轻风,整个人一阵晕眩,等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身处套房门内了。
霎那间的眼前一黑。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影手?抓人速度如此之快,真乃神功呀。
虽说心里感叹不已,但我整个人还是有被吓到,好不容易定了定神,想看看眼前的人是谁再问问他抓我干什么,刚张嘴想跟他解释一下冤有头债有主什么的,结果我的嘴就突然被封住了。
湿润柔软,带着勾引般的,分明是以吻封缄!对方的舌尖在描摹着我的唇线快速划过,我像只受惊的呆猫,目瞪口呆,全身僵硬,对方似乎对我这样生涩的反应十分满意,发出了一声愉悦的轻笑。
有股熟悉的薄荷味溢入了我的鼻腔,这味道让我不由吃惊,之前的惊吓也渐渐转为不可思议。
这样清冷中带着温润质感的气息我再熟悉不过了。
因为眼前贴着我的人,是纪景言。
我于是不僵硬也不惊讶了,只是冷静的抬眸看他,他看着我的眸底瞬间蒙上了丝不明意味的笑意,原本也只是轻轻贴在我嘴的双唇突然开启,牙齿轻咬住了我的下唇,痛痒难耐的啃噬感就像电流般使我瞬间陷入麻痹,他又像是哄诱般,不停地用舌尖画着我的唇峰。他的气息变得越发浓重炙热起来,扑洒在我的脸上,使我全身的每根神经都情不自禁的绷紧。
他把我抵在墙上,一手紧紧揽住我的腰,一手按住我的后脑勺。我有一霎那的晕眩。被紧紧搂住的腰肢情不自禁的发酸发软,两脚站不住的向他靠。脑子几乎要一片空白。
亏的我被美色迷得七荤八素的时候还能突然想起这货是有主的。
于是我毫不犹豫的一爪子拍开这把我当骨头啃的混蛋。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纪景言被我突然抽风似得巴掌打的直接后退了一步,惊讶的看着我,大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的委屈,也是,任谁亲的正头昏目眩却被对方赏一大耳刮子都会恼羞成怒,他委屈也情有可原。
我也没想到打着这样响亮,一时愣住了,呆了一会儿之后,指着自己的脸对他说:“纪景言,你看看清楚,我不是江姗!”
然后走上前去,踮着脚去抚摸他被打的脸,叹口气:“纪景言,别这样,你要这样我们连合作都没法继续下去。”我是真这样想了,我清醒的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对我的诱惑力,只要他想,他就能得到我全部的爱情。就算他不想,他也已经得到。
可是得到之后呢?他并不在意,我却这样患得患失,情绪波动这样大。我已经过了可以为了爱情什么都不要的年纪了。人越老,在社会上呆的越久,也就渴望的越是单纯,不要相爱,只需相守就好。
人年纪一大,遇到喜欢的人,第一感觉竟然是害怕。
我直直的盯着他,看着那个人站在墙角的阴影里,目光由委屈变得惊讶,最后变得愤怒,我抬起手在湿润的腮边抹了一把。转身就走。
可是才走出两步就再也无法向前,手被人紧紧抓住,手心的温度灼热的几乎让我颤栗。
“别走。”身后传来低低的声音。
我伸手掰开了他紧握我的手,推开了门。
接着只听他大吼出一句:“我他妈喜欢的是你!”
我恍惚的站住了脚。
周围的环境更加静谧了,仿佛连空气流动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我不停眨巴双眼看着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他似乎说了他喜欢我?我喜欢的男人似乎说了也喜欢我?
“呃,我打你是有错,但你骂人就是你的不对了。”说完我就有种想咬舌自尽的冲动。
我怎么这么蠢啊,刚刚明明听到他说了句类似表白的“我喜欢你”,虽然中间带了几个突然被和谐的字……我怎么能不抓紧机会再确认一遍,而是为了缓解尴尬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呢?
我内心懊恼的几乎要跳脚。
他可能是因为被打所以脸还沉沉的,漂亮的眉毛也微微皱着,这么盯了我几秒,然后又一个俯上,重新堵上了我的嘴。
他这次抛弃了大黄啃骨式的吻法,换了个相比之下能让我感觉到温柔和情欲的。湿润柔软的舌灵巧地滑在我的双唇之间,慢慢地深入,开启我的唇瓣。在舌齿相碰的那刹那,他似乎换了节奏,毫不费力地就将我的牙关启开,长舌驱长而入,肆意地在我的嘴中纠缠搅弄。
理智告诉我要回应他,自尊却强求我保持矜持,在如此艰难的选择下,我压力很大。
后来,我被他吻得明显身子越来越软,到最后索性整个人都滩在了他的怀中。
不记得这个吻到底持续了多久,只记得他离开我的唇衅后突然又偏过头,伴着低喘含住了我的耳珠,轻声呵气道:“现在明白了吗?”
我那会早就大脑缺氧了,哪顾得上他的话,整个人靠在门上微微的抖,脑子一片空白呈现完全呆滞状态时,门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姜诺的。
“我认为你现在不应该出现在我面前。”淡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慵懒,永远冷漠的无关痛痒。
我赶紧推了推纪景言,然后靠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姜诺,你最近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这声音带点颤抖和可怜的……居然是江姗!
“为什么要接?我觉得咱们没什么再联系的必要了啊,本来我和小云朵的关系就没什么进展,我可不希望她再误会什么。而且,你和景言的感情复合的不挺好么?还来找我做什么?”姜诺一向薄幸而绝情,偏生妖孽,让女人又爱又恨。
中间隔了好久好久,之后才听到江姗略带沙哑的声音:“你明知道我重新接近他是为了你,你现在居然这么对我?!”声音中似乎带着些许哭腔,伴着她的质疑,让听的人都觉得心尖一颤。
重新接近纪景言是为了姜诺……
我突然想笑,想揪起那个女人的头发狠狠甩她两巴掌,那个我视若珍宝的男子,她这样欺骗和愚弄,让我胸腔中怒气勃发,恨不能一巴掌打死这死女人。
我突然想到那次在KTV见到江姗的场景,因为季洁试图勾引姜诺,而完全不顾形象对她大打出手。再配合着她刚刚的质问,心底不禁感叹:果然爱的越多越犯贱啊。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清高那么无私。”姜诺似乎懒懒地笑了一声,“你替我做事我也没亏待过你,你情我愿,所以别再说这一切都为了我,我会觉得恶心。”
我不由深吸一口气,姜诺这话,确实太伤人了。一个女孩子可为了他对别人大打出手,还为了他赖在自己不喜欢的人身边,这得是多大的牺牲啊,到头来,居然换来他的“恶心”。
江姗的情绪似乎彻底崩溃了,她也没再说什么,我趴在猫眼上,只看见姜诺的背影,然后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近及远,她似乎是跑开了。
我又扒在门镜前看了一会,在看到姜诺也离开后才松了口气。
突然觉得好无力,于是便靠着门缓缓的蹲了下去。
纪景言这时才在一旁发声:“这亲耳听到了?相信了?”
我点点头。
纪景言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
后来我完全是被纪景言拖到酒店外的,甚至在被他塞进车子后整个人也是晕乎乎的。
但再晕我也没忘了最重要的事,“喂——你怎么把我带出来了?姜诺和江姗还在里面呀!”
我们两一起消失,难保姜诺会不起疑心,到时候再牵扯到剧本的事可就麻烦了呀。
纪景言一动未动,继续开着车,只是在我提到姜诺的时候明显的炸毛“怎么?舍不得他了?”
……
真庆幸他没当警察,不然如果单靠这双“明察秋毫”的眼睛,该冤死多少人。
“放心,就算他改变主意,舅舅也会劝他‘找人’投资的。因为舅舅已经答应了江姗,说会让姜诺帮她争取到女一号的位置。”像是读出了我的担忧,纪景言淡定地解释着。
说话间他突然把车子停了下来,我疑惑地看了看,发现前面是一家西点屋。
“你要干嘛?”
纪景言像是没听到我的问话般,自顾自地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独留我在车内不明不白地等待着。
他离开的这个空档我也终于有机会好好想想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了,如果我没听错纪景言他说了喜欢我。记得有人说过,世间幸运的莫过于你说“我喜欢你”换来了对方一句“我也是。”但人家也说了,是幸运。我一向是不幸的,这点从我“年纪轻轻就没了爹娘前男友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上应该不难看出来。所以就算我是亲耳听到也会觉得是幻听了或是他没喝酒就醉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不是空欢喜一场。
于是我带着“听着他表白兴奋”和“一定要镇定,要把持住”的冰火两重天的情绪,煎熬的等着纪景言回来。
好在他没用多久就出来了,并且还带着几名西点屋的员工一起。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拎着三四个蛋糕纸盒,快步地绕过街边走到车后,只见纪景言打开后备箱,他们便一个个都将手中的东西轻放在了后备箱中。
我不解的目光一直停留到纪景言重回到驾驶座时,我侧目看着他,不由发问:“你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