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个和尚,哈哈……,”女子仰头大笑一声,接着面色骤然一冷,嗤之以鼻道,“那骨堆之中少说也有二十具和尚的白骨,他们当中若是有一人能抵得过奴家的美色,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副样子。”
“家祖不一样,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唐离最后看了一眼面前跪着的妖娆女子,十分不舍转过头说道,“打死她吧,希望她下辈子能投胎做个好人。”
“哈哈……,想我死!怕是没那么容易!”
话落,只见女子口中喷出一股黑烟,将全身一卷,随之挣脱了牛头的束缚,在祭坛上空绕了一圈,接着落回地面,黑烟敛去,现出了一只足有半个房间大小的蜘蛛来。
“蜘蛛精!”唐离见此为之一怔,他没想到如此美貌的女子,原形毕露时竟这么丑恶,看来神话故事中也不都是骗人的。
下一刻,牛头化作一股黑风,如金蝉脱壳般的从黑衣中钻了出来,冲向半空,然后又坠向地面,一股黑烟晕散开来,现出了牛头的本来面目,只是体型比之前大了数倍有余,甚至比那蜘蛛妖还大了一圈。
只见牛头背后双翅一振,身体如离弦箭似的射了出去,掀起一股狂风,差点将其身后的唐离吹飞,好在他这几个月的武功也不是白练的,多少还是有些根底的。
马面见唐离没事了,便收回了按在其后背的手臂,一步迈到主人的身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思。
唐离暗自琢磨,练得好,不如哥俩好。
蛛妖与牛头大战数个回合,很快便落了下风,如镰刀般的前肢连岩石都能切豆腐般的刺穿,结果被牛头的凤爪一把抓住,接着咔嚓一声,愣是用蛮力给掰了下来,下一刻刺入其复眼之中。
蛛妖吃痛的不行,连连怪叫,口喷一张银丝蛛网,向牛头一罩而去,后者连躲都懒得躲,口喷一股黑风,蛛网竟被吹了回去,反而罩在了蛛妖的身上,撕扯了半天也没能挣脱蛛网的束缚。
高手过招,一个小小的失误就足以致命,又何况是如此大的破绽,只见牛头一抖翅膀,下一刻便出现在了蛛妖的身前,一拳狠狠捣在蛛妖的脑袋上,发出一声重锤落地般的闷响,
蜘蛛精硕大的一颗头颅,愣是被砸的陷了下去。
唐离心道这下算是彻底完了,就是再美恐怕也不如如菊了,不禁感到有些惋惜。
牛头接连又是几拳,那蛛妖的脑袋已经完全走了形,随之一动不动了下来,接着牛头口吐一股黑烟没入蛛妖的内体,片刻的工夫又吸入了腹中。
再看那巨大的蜘蛛,全身都变得干巴巴起来,毫无生机。
这时牛头化作黑风又钻进了黑袍之中,再次立在了唐离的面前,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牛兄辛苦了,”唐离微笑着客气了一句,心道这哥俩太不知怜香惜玉了,但此时说什么都晚了,那蛛妖的魂魄都被牛头吸入了肚子里,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活了。
牛头自然是客气了一番,然后说道,“主人,那祭坛之下似乎有活人,要不要将他们救出来?”
唐离心道连一只蜘蛛都对付不了,救出来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此事不急,能察觉到霜师兄几人的气息么?”
哥俩点点头,表示霜白常并不在那些被困的人中,倒是那名沐小凡与光尘大师等人被困在其中。
“哦?”唐离闻听后颇感意外,沐师姐怎么说也是内门弟子,手中的宝物定然是少不了,就算不敌也不至于被生擒啊?
“将祭坛破开,她不仁,我们不能不义,”不过再一想,就这么将她放出来,以师姐的性格,一定会问东问西,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的,到时肯定会惹得一身麻烦。
想到此处,唐离连忙喊停,“等等,此事也不急,咱们先去找霜白常,这些人待会再救。”
牛头马面自然是惟命是从,带着唐离继续深入。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唐离才走出了错综复杂的洞穴,抬头望去,却是悬崖峭壁一线天,“难不成这是在地下深渊?”
唐离很快想到了那个差点被沐小凡推下去的无底深渊,仔细想想,这倒也解释的通。
利用天险作为老巢,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从上面看只有五丈的宽度,但崖底却要宽敞得多,甚至还有一条两丈宽的清澈河流。
顺着河流而下,约莫一炷香的工夫,不远处则出现了火光,继续向前走,视线越来越清晰,唐离很快看清了一切,不禁叹为观止。
确切的说,前方已经没有路了,山体之中,却是嵌着一座灯火通明的岩石大殿。
大殿足有十数丈高,雕梁画栋,气势磅礴,两侧并有镂空岩石雕刻,两条真龙脚踏祥云,直冲九天之上,栩栩如生。
即便是站在远处,也让人有种敬而生畏的感觉,但在唐离眼中,整幅画面却有种说不出的妖异。
再往前走不远处,便是河流汇成了深潭,一座可供两辆马车并行的拱型石桥直通对岸,大殿的正门。
“主人,前方恐有陷阱埋伏,多加小心。”一旁的马面提醒道。
唐离闻言立即停下了脚步,心道差点把自己当成这次任务的主角了,“对了,感觉到霜师兄的气息了么?”
“气息到了潭水那里便终止了,”马面道。
唐离看了一眼那潭水,约有五丈宽,深不见底,估计那三个人是从水下潜入了。
“回去将那些修士救出来,然后引到此处,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吧。”唐离与牛头马面商量了一下,由牛头去解救众人,并交代尽量不要露面。
唐离与马面则找个地方隐藏了起来,他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无论结果怎样,都与他无关了。
经由上一次险些丢掉性命,唐离便下定了决心,在步入先天之前,即便是面前有一场天大的机缘,但只要跟危险挂边,那便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