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竟然学会了小偷小摸的粗鄙手段,这和那些令人咬牙切齿的小毛贼又有何区别!

可毕竟是自己的心头肉,就算是犯了错,她也舍不得将这个罪过搁在自己儿子的身上。

莫氏松开了紧抿的唇,眼中划过一丝责备:“你屋里的人杂得很,这些首饰指不定是哪些贱婢拿走的,你可莫要冤枉了琰哥儿,他虽然放荡,可也知晓分寸,况且他好歹是个哥儿,每个月的零花就足够他吃喝玩乐的了,就算他银子不够也可以问我这个娘亲讨要,又何必去做小偷小摸的事情来呢。”

裴琋和见自己的母亲如此袒护弟弟,心中很是不痛快:“女儿屋中的人虽然杂,可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丫鬟婆子,各个都手脚干净得很,况且他偷女儿首饰的时候,可是女儿亲眼看见的,女儿正想要喝止他,没想到……没想到他却把这个空匣子砸到了女儿的身上,然后就从后门逃了出去!”

裴琋和心中可是委屈的很,且不说那些首饰的价值,那些首饰可是非常有意义的,有些还是老祖宗赏赐给自己的礼物,那些可是老祖宗特地命工匠打造的,上面还有独一无二的记号,这府中的姐儿们人人都有,若老祖宗在街上看到了这流出外边的首饰,再深刻调查起来,这莫须有的罪名岂不是要扣在自己头上。

“琰哥儿人还小,实在是太不懂事了,你就让让他吧,等他回来了,我在好好的骂骂他,至于那些首饰他既然借走了,就让我这个做娘的还给你吧。”莫氏长吁一口气站起,从梳妆桌前拿起了一个妆奁,从里面挑出了一对三寸金累丝梅花攒珠簪,一对鎏金草虫头钿子,“这些都是十娘以前打赏崔婆子的,如今落到了我的手中,也总算是派上点用场,老祖宗年岁老了,她是不会记得给你们姐儿分别赏赐了什么,你只要有了这两对簪子,老祖宗断然不会把罪责怪在你的身上,其余的首饰就让崔婆子去府外重新给你定制就是了。”

裴琋和鼓起腮帮子,十分不乐的接过了这些首饰,将其放入了空空如也的匣子里,她啪的用力将匣子阖上,不好气的开口:“琋儿日后可是庆王妃,要是琰哥儿还这样在外头胡作非为惹出乱子来,可是要折了我的幸福的。母亲您一向就宠爱我,一定不想看着女儿不幸福的对吧。”

莫氏面色忽青忽白,一口浓痰堵着喉咙上不上下不下,憋得很是难受。

裴琋和见她这番火冒三丈的样子,赶紧斟了一杯温热的茶汤递到她冰冷微颤的手中:“刚才女儿的话说重了点,要是母亲生气的话,女儿这就向您赔罪!”她冷凝的眸挪到对方狰狞交错的脸上,语气飘渺似忧似愤:“女以悦己者容,男子看中的也只是女人的相貌,色衰爱弛乃是千百年来不变的定律,若母亲还想重新挽回父亲的心,那就得好好的养养脸面,万一脸上的抓伤落下了疤痕,那您后半辈子的幸福可就要彻底毁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