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拭去额上黄豆般大小的汗珠,眼中迸发着璀璨的光辉:“你快过来瞧瞧,这上面的图纹是不是和玉佩上的很像?”
墨离殇只是细微扫了一眼,慵懒开口:“你可是从宫里出来的,难道你不知道这匹布料纺织于高宗年代吗?只因为高宗皇后喜欢鸑鷟,所以由她亲自纺织的布料上都会有这个不明显的图纹。”
“既然是皇后亲手纺织的布料,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刘苏苏一想到犹如谪仙般的男人也和这场杀戮扯上了关系,就有些犹豫了,“而且……信王身上也穿着类似图案的衣服。”
墨离殇一跳剑眉,脸上多了三分阴郁,充斥着愤怒的字眼从他齿缝中挤出:“你倒是观察的很仔细,既然连这隐藏在腰侧的东西都能看到。”
“谁让他的衣服太耀眼了,一时好奇……所以……”刘苏苏抿唇低眸,十根玉葱指牢牢的纠缠在一起,都快拧成麻花了。
见其娇滴滴的样子,墨离殇不忍过多指责,原本硬铁般的语气也瞬间软糯了下来:“信王的母亲是如今盛宠不衰的萧贵妃,也是高宗皇后的远方亲戚,所以才会拥有那些珍贵的布料吧,今日他特地穿了这身衣裳,想必就是想要提醒你这些吧。”
刘苏苏眼前一亮,脸上多了些许娇羞,原来那个男人竟然如此的看重自己。所以她一定要加倍的努力,绝对不会让他失望的。
她仿佛是被喂饱草料的马儿一样,如同一阵风似地离开了次屋。
墨离殇脸色铁青,浑身上下散发着老陈醋的味道,他看了眼撒乱地上的布条,改变了主意,一手拿着木匣子,一手拎着男子的衣领,将其拖到了小姨娘的住处。
虽然已近黄昏,绚丽夺目的晚霞透过窗棂,铺洒在金砖上,散发着璀璨的光辉。
刘苏苏正站在床边,指挥着两位大人物为她搬动着床上的尸体。
墨离殇连忙制止了他们这样愚蠢的行为:“月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这相爷已经下令了,明日就要让小姨娘入土为安,所以我们必须争取时间,把小姨娘的尸体给搬走。”
话音未落,一个爆栗立刻落了下来,刘苏苏捂着疼痛的脑袋,一双杏眸立刻储满泪水,心中却很是窃喜。
果然不出她所料,墨离殇三步并二步上前,将这两个魁梧的男人一把拉开,仔仔细细的检查起了尸体来:“这具被剥皮的尸体的确是小姨娘的,可这具被淹死的尸体却不是瑶姬的。”
“你凭什么说这具尸体不是瑶姬的,她与我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难不成我会认错她吗?”裴清和气不打一处来,怒瞪的双目中充满烈烈熊火。
一柄象牙扇抵在他上下起伏的胸膛上,温言阻止了他的冲动:“清和,你莫要动怒,且听这位奴婢如何解释。”
他能说自己曾在拢翠香榭的池塘里见过那位死相极惨的瑶姬吗?当时她可是四肢不全,可如今这副尸体明显是四肢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