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名门闺秀,若是沦的那样被人嘲笑的下场,倒不如自己了断算了!

都莫心抬起水眸,泪眼婆娑,却不见半点委屈:“女儿的婚事全凭母亲做主便是,女儿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来和母亲商量。”

她左右为难的望着垂首伫立一旁的婆子丫鬟们,瑶华苑的那位狐媚蹄子工于心计,这里面指不定就有她安插的眼线,这种事情她不可不防!

老太君冷冷扫视着在一旁伺候的婆子,那位婆子立刻会意,带领着一干下人悄悄退出门外。

“我们母女俩何时竟如此生分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不管这个女儿如何,她总是自己怀胎十月拼了半条命生出来的,她们之间骨血相连,就算她犯了丢面子的事情,自己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都莫心嗫嚅的努动嘴巴,一字一顿的将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说了出来:“琪华虽然为我们侯府诞下了长孙,可怎么说也是妾室,母亲如此纵容她,让她在府中为所欲为似乎有些过了点。”她抬眸忘了对方一眼,见对方的面色沉下些许,声音再次颤抖起来,“若是平日母亲如此做,孩儿断然不会说半个不字,可如今您的纵容却险些犯下大错,无论如何,身为女儿的我定要再次劝诫母亲,好好对待您的孙媳妇吧!”

“几日不见,你的胆子倒是大了些许,老身做事情何时轮得到你去教了,身为女儿家,你应该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呆在屋内,练习女红针黹,好去找一户好人家嫁了。”老太君冷眼瞥向站立在波斯地毯上的女儿,眼里没有半点慈爱。

都莫心半晌这才松开紧抿的朱唇,扑通跪地,梗咽道:“母亲您可知您今日下令让嫂嫂打伤的人是谁吗?那可不是普通的丫鬟啊,她的手中握有圣上御赐的兔子簪子,现在她正徘徊在死亡的边缘,若她有个好歹,您认为圣上会不知晓吗?您说他知晓了又会如何对付我们侯府呢?”一想到侯府的将来,被锦缎包裹着的身躯就抖如筛糠,额上更是流淌几行冷汗,“父亲兄长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将,的确为大晋朝呕心沥血建功立业,可您却忘了,如今是太平盛世,且不论皇上怎么看,那些皇子们可是虎视眈眈的望着我们这些功勋之家呢,一旦我们犯了零星半点的错误,就会被他们抓着不放,甚至大做文章,那些清流言官甚至宰辅一派更会沆瀣一气,到时候您又该如何拯救这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侯府?”

老太君原本清冷的眸子骤然亮了起来,她倒抽了一口寒气,颓然的倚靠在椅子中,一双保养得体的手狠狠的紧攥扶手,狰狞的青筋交错凸起,显得很是可怖。

她千算万算,万万没有想到裴元韬送来的陪嫁丫鬟竟然有如此大的来头,这下子她是怎么也坐不住了,大胖曾孙算得了什么,对于她来说,只有名誉权势才是最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