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幽深的眸死死盯着外头的轿子,包含紧张担忧,身前交叠的十指相互纠缠着拧成了乱麻花。

明明刚才是一副冷傲的表情,可现在却是忧心忡忡,双目通红的犹如无助的兔子。

感受到手掌下微妙的变化,漆黑的眸子立刻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兴味一笑,他的猜疑果然对了吗?这个男人的心中一定藏着些什么事情,是他们不知道的,只要解开了这个心锁,他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一道银光从他们的眼前划过,随后一道轰天雷落下,吓得刘苏苏脸色苍白,她倒是不怕这雷声,只是担忧外头的小蝶,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害怕。

都子毓伸出了腿,刚迈出半步,就把它收了回来,他似乎再隐忍些什么,双手紧攥成拳,隐约能看出手背上凸起的青筋。

“这世宗的旨意不可违背,可将銮驾放在外头淋雨很是不妥当,似有对圣上的不敬之意。”

墨离殇松开了结实的双臂,一脸淡然的走到男人的身边,悠然开口。

都子毓的眼中一亮,闪烁着喜悦的光辉:“有什么主意快快说来,若是让大嫂有所损伤,我也不知如何向大哥交代。”

纵然他极力按捺心中情绪,可苦涩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

墨离殇神情安然,不急不缓道:“世宗的确下旨新娘不可进入船舱,可没下旨不让銮驾进入船舱,所以我们只是把銮驾请了进来,您是个聪明人,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都子毓恍然大悟:“这个好主意,你刚才为何不说。”

墨离殇抽搐嘴角,尴尬一笑:“我也是刚刚想到这个主意。”

话音未落,都子毓已如脱缰的野马奔了出去,凭着一己之力试图拖着銮驾。

墨离殇赶紧使了个眼色,刘苏苏也冲出了船舱,抵御狂风暴雨,和他一同合力将这沉重的轿子抬了进去。

“十娘,你有没有事?”

过了半晌,轿子里才传出颤抖的声音:“我没事。”

刘苏苏这才松了口气,一把抹去了脸上的雨水。

她掏出镜子仔细端详着自己,险些被镜中的自己吓了一大跳,这个血盆大口的小花猫是自己吗?

墨离殇闲适的坐在椅子上,看到她愕然的反应,忍不住笑得前俯后仰,一个不注意就摔下了椅子。

刘苏苏鼻子哼气,冷冷道:“这就是乐极生悲的下场,谁让你笑话我来着。”

“月儿你快去屋内更衣吧,若是落下风寒就不好了。”

刘苏苏瞪了男子一眼,气冲冲的朝着小屋走去,想不到这小小的屋子里竟然一应俱全,就连热水也准备好了。

湿濡濡的衣服黏在身上很是不舒服,刘苏苏扒拉下了衣服,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浴盆里。

温热的水瞬间让她暖和起来,原本紧绷的肌肉也慢慢放松,瞌睡虫袭击着她,卷翘的羽睫上下碰触,终于粘合在一起。

等了许久,温热的水变凉了,她这才被惊醒,当她看到浴盆周围的动物时,立刻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