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整个云省军部的将领们对总督小姐都怀着三分敬意。
连带着对苏梓不以为意的将领们,跟着变了看法。
到手的这一部分练兵计划书,若是能够用到云省的士兵们身上,战斗力至少能够提高三成。
葛顺看完计划书之后,还有些不服的心思都放了下去,“总督大人,要是你早一点把这栋戏拿给我看,我也就不用出血了!”
可怜了他耗费大力气弄过来的枪啊!
张崇……
我怎么告诉你。
这计划书上边也就只有些练兵的方法。
我哪儿知道自家闺女居然这么厉害。
已经突破天际了。
……
结束了赌约之后,苏梓喜滋滋地抱着枪活到总督府,发现佣人们都在忙忙碌碌地准备着。
随手抓住一个过路的花匠,他抱着个板子匆匆穿过花圃,还有些不耐烦,抬头见到苏梓,连忙皇上笑脸,“大小姐,你回来了?”
苏梓挑了挑眉头,目光落到来来往往的佣人么身上,“这是要做什么?”
“为大小姐准备宴会啊。”
花匠挠挠头,“大小姐你不知道?”
她知道个鬼。
为了提高云省的战斗力耗尽了全部的脑细胞,哪儿有精力去关注这些事情。
花匠简单说了说自己知道的情况。
【苏梓抱胸,斜眼笑:这是着急地想把我给嫁出去呐。】
【零零妖:即将出嫁,开森不开森!】
【苏梓轻哼:希望大太太能真的把我给嫁出去。】
她懒得搭理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去寻萧鹤,管家告诉他有人来找萧鹤,他出门去了,可能需要两三天时间才会回来。
“他是狼孩,哪里来的人?”
管家:“三峡镇的人,听那意思,可能对少爷有恩,少爷跟着他们走了,说过几天就回来。”
具体什么事情,萧鹤没告诉他,管家也没追问。
萧鹤越来越成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他现在是总督府的少爷,应当没有人敢碰他。
次日。
一大早佣人敲开了苏梓房间门,齐刷刷站一排,捧着七八套精致的小洋装,大太太满面春风地走进房间,“宝宝,今儿个可是你的大日子,我和老爷准备了久,特意将整个云省的青年才俊请过来,绝对有你喜欢的。”
苏梓面色冷淡,整理好小西装领口的褶皱,凤眸扫过那几套洋装,取过手枪塞到腰间,“衣服我不要,你们下去吧。”
这……
佣人们目露为难,这衣服太太非得要带进来,她们走了,太太肯定会不开心。
大太太牵住苏梓的手,动作亲昵,满眼慈爱的模样肉麻地苏梓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宝宝,你还小,男人对我们女人来说,是一辈子的事情。嫁个好男人,你就有了一辈子的归宿,老了才能有靠……”
苏梓……
淡淡推开大太太的手,她眸光虽然浅淡,眼底眸光却是锐利,似乎能够看透大太太的心思一般,大太太心虚了一下子,苏梓唇角扯出些弧度,“多谢大太太的好意。”
我可不太需要。
“把这些衣服拿出去”。
看着就碍眼。
苏梓双手插兜,下巴微微抬起,目露冷光,即便眼中寒意不是针对她们的,也让佣人们身子僵了一下子,不敢再忤逆苏梓的意思,默默退了下去。
佣人们的举动无异于是无声的巴掌打在大太太脸上。
让大太太清楚认识一个事实。
在这家里,她说话,已经不如苏梓个小丫头好使了。
大太太深吸口气压下心里头冒出来的无名火,挤出来的笑,怎么看怎么勉强。
“赶快准备准备。他们很快就会到了。“
苏梓微微一笑,笑意深寒,隐隐约约中带着而让人炫目的戏谑,“我早就准备好了。”
只希望,他们会喜欢?
“太太,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赶快去捯饬你自己吧。
大太太心头憋着火气,一阵阵地往外冒,偏生苏梓又没有说什么让人生气的话,反而笑意满满,她若是发难,反而会让别人以为是自己小气,找茬。
只能踩着鞋子,蹬蹬蹬走出房间。
仰面倒在软榻上,苏梓喃喃说了句,也不知道小崽子怎么样了。
在家的时候萧鹤总是自动自觉地黏过来,一时间少了个人,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苏梓:啧啧,好生想念小家伙的六块腹肌……】
【零零妖:……】
你家小家伙正被人追杀呢。
而且,狼狈异常。
只是,零零妖没有义务提醒。
它贼兮兮地想,最好给这个不要脸没节操的宿主一个当头棒喝,让她清醒清醒!
三峡镇上。
萧鹤满身是血,深可见骨的血痕从有肩膀上一直蔓延到胸口,外翻的血肉不停冒血,走过的地方蔓延出一道血路来。
他紧咬着牙,靠在墙壁上不停喘粗气,失血过多带来的晕眩感和恶心感一块涌上来,若不是强大的意志力撑着,早就倒在来时的路上了。
重叠摇晃的画面中,两个神色仓皇心虚的人影隐藏在人群中,嘴唇开开开合合,“小鹤,你原谅我们吧,我们也没有办法啊……我们家人都住在镇子上,你也不忍心看着弟弟妹妹们被饿死……”
冰凉的唇角蔓延出讽刺凉薄的笑意。
所以你就把我引了来,替你们死?
人性之凉薄,早就见识过了,却是没想到,凉薄恶念到此等地步。
让他整个人的心,浑身的血都冷了下来。
隐约中,摇晃的画面换成了单手插兜、面色冷艳逼人的年轻女子,红唇微启,逆光中冲着他笑。
姐姐……
“你们还在等什么!”
好不容易寻到的机会。
现在不把人给做掉。
等到他真的变成了总督府的少爷,他们全部都要死!
青壮年高高举起刀子铲子,抡着胳臂上,冲到浴血少年的眼前,原本已经阖上眸子的少年倏然睁开了眼眸。
一双眸子锐利可比刀剑。
眼底暴涨的戾气纵横,毁灭气息交织在身上,一把扯掉上半身破破烂烂挂着的布条,出口的话含着无边邪恶和血气,“憋了这么久,终于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