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开后备箱的门,那股淡淡的香水百合的清香扑鼻而入,对别人来说或许是一种享受,可对陆沐白来说却是一种煎熬。
只见他忍不住又是一连串喷嚏,眼泪鼻涕全部跟着流了出来。
从口袋里掏出手绢,陆沐白一边擦拭着鼻涕眼泪,一边在心里低低地咒骂着:这个该死的乔治,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如果今天叶子不能原谅我,那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实施在你的身上。
抱着这一大束花走向电梯,电梯里的空间是封闭的,密不透风,陆沐白突然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他不经意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感觉好像比平大了一圈,心中不觉一惊:坏了,是不是脸又肿了?这副形象如果被大家看在眼里,该会有多尴尬啊?可是事到如今,也不能想太多,在意太多了。
等到陆沐白好不容易走到叶倾城家的门口,按响门铃时,乔治第一时间打开房门,一看到陆沐白又红又肿的脸,立刻暗叫了一声不妙,赶紧从他怀中抢过香水百合,让梅姐送到阳台上去,自己则扶着陆沐白飞快地进了房间。
喉咙似乎被扼住,呼吸越来越困难,陆沐白双手扼住自己的喉咙,觉得嗓子眼那里似乎已经长死了,连喘气都得用力。
“这是怎么回事?”叶倾城跟在他们身后,跑进房间里一看,顿时吓了一跳,看着陆沐白一张肿得变形的脸,心痛地问道。
“这个家伙为了跟你来道歉,听信了我的话去给你买了束鲜花,他明知道自己对花粉过敏,还是不知死活地买了。”乔治一脸无奈地摇着头说,好像陆沐白多么不听劝一样。
“那,那还是赶紧去医院吧。”叶倾城脸色发白,紧张地说道,一只手下意识地抓住陆沐白的手,手掌在微微打着哆嗦。
“别着急,我看一下,如果严重再说。”乔治朝着陆沐白使了个眼色,慢条斯理地扫了陆沐白一眼。
陆沐白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自己连喘气都觉得困难,乔治这死小子,还在那里说些风凉话,等着瞧吧,以后有他好瞧的。
“乔治,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是赶紧送医院吧,我看沐白的样子,总是觉得很危险。”叶倾城焦灼地看着乔治,一脸的担忧。
“那……那就去我们医院,大家在这里继续,我送你们两个过去,你去医院里照顾他。”乔治安排说。
“可是……”叶倾城有些为难的看了大家一眼,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去。
“叶医生,你快去吧,这里有我们,你赶紧去医院陪着陆总。”梅姐赶紧说。
乔治起身给陆沐白倒了一杯白水,趁着叶倾城看着大家的功夫,从口袋里掏出药片,借着水给陆沐白喝了下去。
陆沐白恶狠狠地瞪了乔治一眼,立刻就明白了原来是乔治这个死小子趁机故意在整自己。
被乔治架着匆匆下了楼,陆沐白半靠在车后座上,渐渐觉得呼吸变得舒畅了,这个消敏药还挺有效果,只一会儿功夫,症状就减轻了。
车子开到半路,陆沐白脸上的肿胀也慢慢消失了,这一番折腾下来,他也觉得有些疲惫了,于是对正在开车的乔治说:“我觉得好多了,就是有点儿累,你送我回庄园吧,顺便把叶医生一起送回去。”
“你确定没事了吗?乔治故意加重了语气问道。
聪明如斯,陆沐白听出了乔治话里的意思,于是略显虚弱的压低了声音:“乔治,要不你去陪我吧,我怕万一突然又严重……”
“不行,刚才我收到一条信息,医院里有加急病号,催我赶紧回去,叶医生,不好意思,如果你还能将就他,麻烦你替我照顾他好不好?”乔治从后视镜中看了叶倾城一眼,见她脸上的紧张的神色还没有退却,赶紧趁热打铁。
叶倾城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正闭着眼睛假寐的陆沐白,点了点头。
乔治心中一阵窃喜:看来这次的苦肉计没有白使啊。
把两个人送到清枫庄园门口,乔治连车子都没有下,就立刻调头离开了,生怕自己走得慢了叶倾城会突然改变主意。
这下子,就算她想改变主意,也不能把陆沐白给扔在半道上自己一个人回去。
看着陆沐白一副很虚弱的样子,叶倾城咬了咬牙,一横心挽住了他的胳膊,让他将自己的半个身体靠在自己的身上,陆沐白得逞地弯了弯唇角,脸上呈现一片得意之色。
一路扶着病号到了房间门口,陆沐白立刻觉察到有被送进自己房间的危险,赶紧又装出喘不动气的样子,一只手扶在门框上,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似乎有些支撑不住。
叶倾城急得汗都快出来了,这可怎么办啊?万一更加严重了怎么办?
一看叶倾城六神无主的样子,陆沐白沉声说道:“先把我扶进房间里,休息一会儿,如果不行再说。”
听了陆沐白的建议,叶倾城赶紧将他扶进自己的房间里,把他安置在床上,仔细地查看了一下他脸上的肿胀情况,觉得似乎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了,鼓了鼓勇气,几次想开口下逐客令,可是一看到他那副虚弱的样子,又难以启齿,只好放任他躺在自己的床上,自己则尴尬地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想喝水。”陆沐白睁了睁眼睛,虚弱地说。
叶倾城赶紧去给他打了一杯水,站在一边,看着他把水喝光,再一次仔细查看了一下他的脸,张了张嘴,终于下定决心,脸涨得通红:“你……是不是……可以回自己……自己的房间了,我觉得你的过敏症状……似乎已经好了。”
“你真的那么狠心啊?万一我晚上又发作起来……有什么生命……危险,你会安心吗?”陆沐白的目光紧紧锁在叶倾城的脸上,义正辞严地对叶倾城说。
“那……那好吧,你睡床上……我睡沙发。”叶倾城的脸又微微一红,有些结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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