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到卓棱的冰冷,安父心头一颤,第一念头是很可怕的男人,再看过去时,卓棱没再看他。
安父暗松一口气,摇摇头,一定是喝醉酒的错觉,池文秀在医院关了几年,怎么可能一出来就认识一个人物,太天方夜谭。
“我看是你私心妄想,文秀是我的女人,她和我之间还有一个孩子。”
安父说出这句话时,隐隐得意,他认定池文秀一定没有告诉卓棱她有孩子的事情,很快,他就能看到这个男人主动嫌弃池文秀,并且离开。
没有一个男人是不会不在乎,自己的女人曾经有过一段恋情,更何况还有个孩子。
池文秀身躯剧烈颤抖,紧抿双唇,她是在气安父的无耻!
卓棱清晰听到池文秀的重重喘息声,大掌握住撕毁指尖都在颤抖的小手,蠕着嘴型,“别怕,有我。”
池文秀怔怔盯着他的性感薄唇,不安的心刹间恢复平静。
卓棱!池文秀感受到卓棱肌肤的体温,指尖传上心房的暖流,从未有过的依靠感。
“我见过秀儿的孩子,我们还相处过一段时间,然然是个善良懂事的孩子,我喜欢她,相信她也喜欢我。”卓棱温笑一字一句的缓缓而说。
熟悉卓棱的人,定会知道,凡是卓棱露出这幅表情,肯定有人要倒大霉了。
安父突兀睁大眼瞳,不可置信池文秀会将安欣然的存在告诉卓棱,而且还带她去见她,卓棱还不在乎。
不可能!不可能!
安父不相信,卓棱会不在乎,一定是做给他看的。
“秀儿,我们走吧,以后再出来玩,现在你该休息了。”卓棱佛过池文秀的发丝,柔声道。
池文秀不敢抬眸,对上卓棱的深情,她不断在跟自己说,在做戏,在做戏,他是帮助她,没有别的意思。
微红的脸颊出卖她的心动,刺红安父的双眼。
池文秀在他面前向来温柔如水,浅浅淡淡,时而能感觉到她对他有爱,时而又觉得没有,安父捉摸不透,男人都喜欢一个女人时时刻刻都爱着自己,这也是安父为什么会放弃池文秀的原因。
在卓棱的指示下,池文秀主动挽上卓棱的手臂,隔着一层衣服,她都能感受到,肌肤转来的热量,在燃烧她身上的细胞。
安父的醉意冲上脑门,吞噬了理智,一大步冲过去,抓住池文秀的手臂,大力一扯,池文秀没有抓住卓棱的手臂,往后倒,撞上了安父的胸膛。
卓棱没有防备,眨眼间让安父得逞。
池文秀忍住背部撞击的吃痛,“安锦山,你放开我。”小脸缩成团,挣扎着自己的手,愤怒地喊。
卓棱俊脸的笑意褪去,阴冷的面孔,寒眸盯着安父,声音如地狱出来的恶魔,“放开我的女朋友。”
安父醉晕晕,胆子也比平时大,没有小心翼翼和顾虑,一只手朝空气一挥。
“什么你的女朋友,她是我的女人,你是在抢我的女人。”安父身子站不稳,紧抓着池文秀的手,摇晃。
“你给我滚,这是我和她的事情,别在这里呈什么英雄,多管闲事,她不可能是你的女朋友。”安父失声乱吼。
池文秀白皙的几乎勒出一圈红色痕迹,她使劲掰着安父的手,纹分不动。
那道红,同时刺激卓棱的眼眸,缓慢步步走进安父。
即使安父在醉酒中,什么也管不上,还是感受到卓棱身上可怕的气息,对他的生命有威胁。
卓棱逼近,安父后退。
没有退路时,安父心生害怕,下意识将池文秀拉到身前,给自己做一个屏障。
“你别过来,我不保证不对她做出什么事情,你不是说喜欢她吗?你就舍得让她受到上海。”
安父的无耻无赖,让池文秀气得发抖,安父和安母还真不愧是一家,蛇鼠一祸,她再三忍让,一个个都不知好歹,想到女儿这些年受到苦。
池文秀的双唇被咬出血来,抬起没被抓住的手,重重挥上安父的脸。
这次池文秀第一次动手打人,当年,她被赶出本市,让所有人嘲笑时,受到极大的侮辱时,她都忍下,没有发怒。
现在是忍无可忍,以前她怎么就没有看清安家的人一个个都是极品。
安父遭到重击,手一松,池文秀趁机退到卓棱的身边。
卓棱立马拉起她的手,抚摸着刺眼的红色,心疼地问:“秀儿,疼不疼?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池文秀心动容,摇摇头,“我没事,不疼。”
脱离卓棱温暖的手掌,垂放退变,忍下手腕上的钻心的痛,再让卓棱看下去,一定会发现,马上要肿起来。
池文秀转向安父,怒视,“安锦山,在我知道你欺骗我的那刻起,我们就彻底结束了,那时是我年少无知,没有看清你的真面目,我认了,也付出惨重的代价,现在我和我女儿生活得很好,不想再为过去的事情困扰,如果你在纠缠不清别怪我不客气。”
安父酒意还在劲头上,听着池文秀的话,像听到一个很大的笑话,仰头大笑了几声,毫无形象可言。
手指着卓棱,盯着池文秀,说:“怎么个不客气,靠他?池文秀,你的眼光是越来越差了,选了一个无名小卒来对付我,简直是天方夜谭。”
池文秀紧抿双唇,看着安父发疯,她发现到如今她还是能依稀记得第一次见到安父的模样,温儒典雅,谦谦君子,和现在相比,第一次渐渐在她的眼前模糊。
卓棱默不出声,不在意安父是怎样给他定的身份,十个安父站在他面前,他也不见得会看一眼。
过去的事情必须要池文秀自己的做个了解,他也相信她能行,如果她一直走不出来,那他永远没有机会。
卓棱悄然握上池文秀的手,五指从指缝中插进,相扣去,给予她自己最大的鼓励。
池文秀一震,抬眸就望进他无限温柔的黑眸中。
“做你想做的。”池文秀看懂卓棱给她蠕动的唇语,瞬间身上似乎充满力量,所有的无助,悲伤涣然不见。
安父见池文秀不说话,以为被他猜中了,他派人调查过,这个男人,卓棱,就是一个餐厅的老板,没有任何社会关系。
他安氏就算没落,碾死一个餐厅的老板,他还是绰绰有余。
安父想到一个可能,嗤笑一声,“哦,我忘了一个人,你还可以找你的女婿来对付我,可你别忘了,然然姓安,她身上流着我的血脉傅邵勋也是我的女婿。”
“安锦山你现在跟一个无赖有什么区别。”池文秀眼神愤怒得能喷出火来。
“我说的是事实,不是无赖。”安父笑地更欢,身子摇晃得更厉害。
“那又怎样,我可以去改姓,姓安对我来说就是个屈辱。”安欣然极度恼火的声音从黑暗中冒出。
安欣然和傅邵勋赶到这里来接池文秀,刚下车,就看到安父冲着池文秀嚷嚷,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然然。”池文秀见安欣然站在安父的身后,担心安父会像伤害她一样伤害安欣然,连忙招手让她过来。
安欣然小跑到池文秀的身边,检查一圈问:“妈,你没事吧,他有没有伤害你。”
池文秀摇摇头,“有你卓叔叔在,没事的。”
卓棱听闻,嘴角不由自主上扬,刚刚池文秀在安欣然出现,立马放开他的手的闷气,也消失不见。
“谢谢卓叔叔。”安欣然感激的礼貌说。
一码事归一码事,安欣然对卓棱心存感激,但并不代表,安欣然就能让卓棱追她妈妈,不过现在是大敌当前,看到卓棱和池文秀站的很近,她也能稍忍忍。
安欣然出现,安父的酒也就清醒大半,态度全变。
“然然,你永远是安家的女儿,爸爸的好女儿,刚刚是爸爸喝醉酒说的胡话,你就不要放在心上。”
不知道安父对安欣然做过那些事情的,定能认为安父是个慈父。
安欣然冷勾嘴角,看着安父演戏,不去演艺圈拿个影帝,真是可惜了。
“以后不要在说改姓的事情,爸爸会伤心的,改了姓你还是爸爸的女儿,我们身上还留着一样的血脉,你说是不是。”
安父搭着脑袋,仿佛很伤心。
安欣然眼眸是厌恶,她听着,怎么就这么想打人。
“安锦山,当初是你不要然然的,现在来假惺惺说然然是你的好女儿,你有意思吗?这些年,我女儿在安家受的苦,不用我看,我也能知道。”
“以前然然不是你的女儿,现在也不是,以后更不会是!”池文秀说得铮铮有力,她可以让安家的人说三道四,但她的女儿不行。
她躺在病床上,没有办法保护女儿,在身边,她就不容许女儿受到一丝伤害。
安欣然受着池文秀的维护,心田流过一股暖流,揽住池文秀的肩膀,轻靠在她的肩头,轻说:“有妈妈我就已经得到全天下的最幸福。”
池文秀身躯颤栗,眼瞳闪着泪花。
谁也不知道,这句话对池文秀来说,有多重要。
一次六一儿童节,全班同学都有爸爸妈妈陪着,安欣然只有外公外婆作陪,池文秀在工作,没有时间来。
老师讲了全天下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有爸爸妈妈陪着一起过六一儿童,缺一个就得不到幸福。
小小的安欣然把这句话记在心中,等到池文秀下班。
当天的池文秀很累,草草将准备好的礼物递给安欣然,说了句节日快乐,并要去休息。
安欣然无心于礼物,缠着池文秀,问:“妈妈,我的爸爸呢。”
“妈妈不是跟你说过吗,你爸爸在外面做事暂时回不来了。”池文秀不耐烦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