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高天黑,一颗大树上隐藏着两个人,树底下的斑驳影子依稀可见。
一个人手上拿着小型照相机,目不转睛盯着对面,透着窗户拍着一间房子内的一举一动。
“真没想到,这陈小姐竟然还有这个癖好,你说要是给陈书记看到他女儿这副瘙样会不会气出血啊!”
房间内的陈莎莎一如既往,从衣柜里拿出她收集的男生的衬衫和内裤,在鼻子下嗅嗅,而后扔在床上,一连拿出很多条。
陈莎莎有个癖好,在跟男人欢好后,会要求对方留下衬衫和内裤,供自己收藏。
树上一个人脚一滑,差点从树上掉下来,还好及时给另一个人拉住。
“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陈莎莎简直就是个奇葩。”
“我没看。”
“……”
“你来拍,我不拍了。”
陈莎莎全然不知道她的这些都暴露在别人的眼皮下。
隔天,
安欣然接到李琪琪的电话,说陈莎莎的父亲,被人举报贪污,滥用政权,草芥人命,证据确凿,已经下台。
而陈莎莎一夜之间一无所有,欠酒店的几十万没办法还上,给人围堵追*债。
安欣然不用去猜和问,知道是傅邵勋做的,没有心生半点怜悯。
自己做的事情,就该自己去选择承受后果。
还有一些不良癖好给人爆料爆出来,上了各大新闻的头条,网友们议论纷纷,安欣然随手翻了几页,没兴趣再看下去。
“欣然,你说,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陈莎莎是这样的人,竟然喜欢收集男生的衬衫和内裤,想想出恶心死我了。”
“好了,别管她了,就当是恶人有恶报,琪琪,我这段时间都不会去学校,你和小玲两个人不要想我!”
“去去,谁想你,你想得还真好,没有你,我和小玲会在学校里大闹天空,哈哈!”
安欣然和李琪琪小聊了几句,就挂了几句,忍不住再翻了翻关于陈莎莎的一些新闻,不由唏嘘。
新闻头条都是陈莎莎特殊喜好,请广大男性同志注意自身安全。
有人说,是两个人记者到陈莎莎家里采访,无意中看到,并且有陈莎莎亲口承认,还有视频为证。
安欣然的好奇心被勾起,很想知道,这种事情,陈莎莎是怎么亲口承认的,轻轻一点,视频打开。
没看到记者的人影,全程是陈莎莎一个人的身影,先是得意洋洋,小脸隐不住的喜悦,估计是被人采访,得意忘形。
“陈小姐,你的父亲是委书记,而你作为委书记的女儿,一定有什么非凡的事情,能跟我们谈谈吗?”
“当然。”陈莎莎端坐着身子,轻抿一口咖啡,上下透着淑女范。
“我诗棋书画五一不通,在同龄人中是数一数二的。”陈莎莎的嘴角能翘到天上去,在人看来很欠扁。
“陈小姐可真是厉害,难怪我们主编一定要让我们来采访你,能让一些人学习学习呢。”
安欣然听着记者的声音,隐约觉得有点熟悉,具体又想不起来,应该不会那么凑巧。
不一会儿,视频放到精彩部分。
镜头在陈莎莎的房间,安欣然一阵恶然,陈莎莎的品味还真是不一般,五颜六色的装扮,到处放着亮闪闪的东西,也不怕晚上突然被吓到。
“这是陈小姐的衣柜吗?我们能看看吗?学习学习陈小姐穿衣风格和搭配时尚。”镜头露出一只白皙的手臂,就要去打开衣柜。
陈莎莎小脸露出慌乱,摁住衣柜,挡在前面,尴尬地说:“我,我没什么穿衣风格,也不搭配,我们看别的吧。”
明眼人都知道,这衣柜肯定有古怪。
记者十分善解人意的声音出现,“好吧,既然陈小姐你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继续看别的。”
安欣然清楚看到陈莎莎大口呼口气,突然间,发生巨大的声响,镜头慌乱一片,陈莎莎不小心碰到一个什么东西,身子止不住往前趴,手死死抓着衣柜,等站稳时,手一松,衣柜门也因此被打开小半。
一小半也足够,衣柜里硬塞的,凌乱的衣服,全都涌出来,陈莎莎想挡也都没办法挡。
什么衬衫,什么内裤,全都暴露在镜头下面,不仅是少件,而是一堆。
记者惊讶的声音爆出来,“陈小姐,这些不是男士的衣服吗?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柜子里,不是说,你还没有谈恋爱吗?是在欺骗我们媒体吗?”
陈莎莎没空回答记者的话,匆忙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重塞进衣柜里,但这种做法,无疑是在遮掩。
“陈小姐,请问能给我们解释下吗?都是怎么回事。”记者步步紧逼的发问。
安欣然怎么看,都觉得是有意安排的呢。
“关你什么事情,给我关了,不准再拍,把那些都删了。”陈莎莎气急败坏地声音传出,伸手要去抢摄像机,拿摄像机的人比陈莎莎灵活。
在躲闪的过程中,还能精准拍到陈莎莎的整个面部。
安欣然也没兴趣在看下去,全然是陈莎莎在自作自受,她的父亲也是,做了那么多伤害别人的事情,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
安欣然想着明天要去医院,她这方面的知识量还比较少,之前只注重药材药理器材,一直认为临床方面的可以靠后,因为还需要很久,现在看来很肤浅,也只能临时抱佛脚,今天多看看。
“张姨,我去趟图书馆,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安欣然跟张姨打个招呼后,走一段路,去坐公交车,直达图书馆。
今天不是双休,图书馆的人很少,而且出奇的安静,安欣然不由自主走路也摄手摄脚,找了几本自己要的书,和一个角落的位置。
打开笔记本电脑,无意中看到邮件,安欣然迟疑几秒,有一段时间没有看邮件,愧疚心作崇,安欣然点开了邮件,一一查收看了几眼,回复了一两封,里面关上。
“对不起。”安欣然盯着邮件,嘟嚷一句。
合上电脑,拿过边上的书,专心看起来。
安欣然认真起来,能到废寝忘食的地步,直到图书馆的人员来提醒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可以回家了。
安欣然才从书里出来,看了眼四周的确是没有人,打开手机,也看到好几个傅邵勋的未接电话。
在进图书馆前,她就将手机调了静音,以防吵到别人。
安欣然走出图书馆,看天色暗下,马路边的路灯一一亮起,回了福邵勋的电话。
“还在图书馆吗?”傅邵勋接了电话,轻声问。
没有安欣然想像中的责问,她还以为傅邵勋会先对她紧张连珠炮似的发问,这到突出她的意料。
这也许是傅邵勋对她的了解。
“嗯,刚出图书馆。”安欣然回应,末了,加一句,“你要过来接我吗?”
“你在那等我,别动。”
傅邵勋音落,电话就传来机械的忙音,安欣然放下手机,望着人来人往的车流,高楼大夏的闪灯。
城市的夜景日日重复,很难得有变化,很难想象,这座城有一天变得安安静静的模样。
“安欣然!!”一声怒吼声,打破安欣然的遐想。
安欣然侧头,看到一个全身上下武装起来,看不清面孔的人,站在她面前。
听声音,安欣然知道是谁。
淡漠转身,继续欣赏夜景。
“安欣然,你为什么要害我!!”陈莎莎见安欣然对她不理不睬,气急败坏的怒喊。
冲上来,一把抓住安欣然的手腕,安欣然没有防备,被抓个正着。
“陈莎莎如果你少一点无理取闹,也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你说我害你,我哪里害你了。”安欣然冷冷用力甩开了陈莎莎的手。
轻轻揉捏被抓红的手腕,突然想到一个场景,从包里拿出餐巾纸,一点一点擦拭,陈莎莎握过的地方都擦了一遍,丢进垃圾桶。
陈莎莎见安欣然嫌弃的模样,怒火直冲头顶,团团烈火吞噬着她的理智,扯开身上七七七八八的伪装。
要不是安欣然害她,她怎会落到今天这副模样,父亲进了监狱,妈妈跟别人跑了,她呢,一堆记者围堵她,一出门就被人嘲笑,现在需要伪装才可以出门。
这些都是安欣然这个贱人害她,害她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东西。
“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权利让我父亲下台,不是你让傅邵勋做的这些事情吗!!”陈莎莎死死怒视盯着安欣然。
安欣然一片淡然,把书抱在胸前,“不好意思,你搞错了,我从来没有让他这样做过,至于你父亲,多行不义必自毙,做了那么坏事,就该做好让人举报的准备。”
“而且你父亲是多大的人物啊,邵勋根本没必要动手。”
安欣然的话点醒了陈莎莎,现在能救父亲的,也就只要能一手遮天的傅邵勋,只要他肯开口,父亲就一定能出来,官复原职,她失去的所有东西也就都能原来。
陈莎莎看着安欣然,紧紧咬着牙关,怨恨在她的眼瞳,脸上,游走,到如今,她不得不向她最讨厌的人求饶,开口。
安欣然,只要我能东山再起,我定会想尽办法毁掉你,让你不得好死。
“安欣然,你要怎么样,才可以放过我的父亲,放过我。”陈莎莎咬牙切齿地问。
安欣然微愣,很快反应过来,陈莎莎把所有事情都追究于是她做的,虽然的确跟她逃不开关系,谁让是为了给她出气。
“陈莎莎,你问我没有用,你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你父亲的事,我就更不知道,再见。”安欣然搁下话,就要走,换个地方等傅邵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