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盛气凌人,目光高傲不可一世。然而侍卫根本不听她的,下手毫不留情,啪啪啪的板子落在身体上的声音振聋发聩,哀嚎求饶声跟着此起彼伏。
“哎哟…郡主救命啊,救救老奴…”
“老爷饶命,老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赵语心威严受到挑衅,气得面色青紫。
“我让你们住手听见没有?”
赵志远冷眼看着她,“来人,送郡主回去休息。”
“是。”
立即两个侍卫走出来,面容冷肃。
“郡主,请——”
赵语心拂袖怒道:“滚开!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对本郡主不敬…”
“我给的。”
赵志远语气冷冽,“这里是赵府,有资格发号施令的人是我,不是你这个所谓的郡主。不敬长辈,蛮横无礼。便是这两条,就够皇上剥夺你的郡主封号。你要是再在这里胡闹,就给我滚到宗庙去,这辈子也别想出来。”
赵语心震惊又愤怒。
“你——”
赵志远冷声道:“是你自己回去还是我让人送你回去,自己选!”
赵语心从他冷寒的眼神里读出了不可抗拒的威严,心中震动,再看两旁带刀侍卫面无表情一副随时准备动手押她回去的架势,不由得有些畏惧,气势立即就弱了下来。
“你、你…”
她怔怔的站着,“爹,您以前不是这样的,您以前很疼爱我的。可是…可是自从苏浅璎回来以后,你就变了…”
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她委屈而怨愤控诉道:“我无端被人下药险些毁容,娘离府多日好不容易回来,却被人折断了胳膊,现在还昏迷不醒。您不闻不问,为了一个妾氏惩罚娘身边的人…”
赵志远却已经不耐烦,直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将她撞得后退了好几步。贴身丫鬟采儿连忙上前扶住她。
“郡主,您没事吧?”
赵语心眼看着赵志远头也不回的离去,气得面色青紫,拂袖而去,习惯性的到宜心居找母亲哭诉。却被孙嬷嬷和李嬷嬷挡在室外,冷着脸告诉她,“公主需要静养,郡主还是暂且回去吧,等公主醒来,奴婢会派人通报您的…”
“放肆!”
怒火中烧的赵语心一个巴掌甩过去,“谁给你们的胆子敢阻拦我的?全都给我滚开。”
她推开二人,闯了进去。
“娘…”
慕宜清刚迷迷糊糊醒过来,还未恢复意识,只觉得身子一重,赵语心已经扑了过来,好巧不巧压住了她受伤的左肩。
她嘶的一声。
“疼…”
赵语心刚说了两句,闻言一怔。
孙嬷嬷和李嬷嬷也急匆匆走了进来,见此立即去扯她,动作一点都不温柔。
“公主,您怎么样?”
李嬷嬷回头责怪赵语心,“郡主,您怎能这般冒失?大夫说了,公主的伤很重,好容易才把骨头接回去,若再出个差错,再接就麻烦了。”
赵语心先前受了委屈,如今又被两个奴才数落,险些气得晕过去。
“你们…”
“是心儿吗?”
慕宜清虚弱的开口轻问。
赵语心立即扑过去,“娘…”
刚唤了一声,她就哭了起来,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很快濡湿了被褥。
李嬷嬷和孙嬷嬷眼见她只知道自己哭,真实气得恨不得上前扇她两巴掌,真没见过这样没良心的女儿。
都跟她说了公主需要静养,她还在这儿哭哭啼啼的捣乱,不但自私而却愚不可及。
慕宜清刚才被她那一压压得钻心得疼,意识到是清醒了不少,总算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脸色立即冷沉下来。如今又见女儿哭得这般伤心,更是不好受。
“心儿别哭,告诉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
赵语心又是恨又是怒,添油加醋的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全都说了一遍。
“娘,您不知道,爹他居然想让那个贱人入族谱,要不是我拦着,她早就得逞了。她还勾引表哥,挑拨我和表哥的感情,给我下毒,意图让我毁容,还有那个狐狸精,肯定是她安排的…爹被那个狐媚的小蹄子迷得神魂颠倒,甚至为了她不认我这个女儿…娘,您为什么要走啊,您可知这段时间我受了多少委屈…”
她越说越恨,越说越委屈,恨不得将苏浅璎大卸八块。
慕宜清听得也是咬牙切齿,
“这两个贱人!”她气得胸腹上下起伏,“我一定不会放过她们。”
她这一气,顿时觉得肩膀更痛了。
李嬷嬷见状立即上前安抚道:“公主,您且莫动怒,不过就是一些下贱坯子,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慕宜清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了躁动的情绪,冷声道:“李嬷嬷,你现在就拿着我的宫牌进宫向母后禀报此事。杀了父皇留给我的暗卫,还折断我的手,这次,她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是。”
李嬷嬷知道她的脾气,这事儿若不早点尘埃落定,这对母女怕是还得闹腾一整夜。
她拿着慕宜清的宫牌出门,刚好碰上安抚好沛雪也准备深夜入宫的赵志远。
赵志远看到她倒是不意外,慕宜清的性格他比谁都清楚,这时候不进宫告状那才不正常。
他也没阻止,反而还带着她一起进宫。
……
落梅居。
锁烟面色凝重,“姑娘,赵志远带着慕宜清的贴身嬷嬷进宫去了。”
苏浅璎看着她,“你担心他已经认出你了?”
锁烟有些犹豫,“其实我也不确定,只是我用的兵器特殊,换了旁人大约猜不到,但赵志远也上过战场,对各国的战将应该熟知一些。尤其像我这样的女将…他今天走的时候,那个眼神…或许他已经有所猜测。再仔细调查,不难查出我的身份。姑娘,要不要告诉王爷…”
“不用!”
苏浅璎拒绝得很干脆而果决,倒是让锁烟有些诧异。
“姑娘…”
苏浅璎察觉自己语气太过冷硬,目光闪动,淡淡道:“让他们调查去吧,查出来对他们也没好处。”
“可是,姑娘您和慕子奕的婚约不就…”
锁烟最担心的的还是这个。
苏浅璎抿了抿唇,眼神幽深如井。
“他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