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遇拿过床头柜上的药盒,来回翻看边上的说明。
陆含胭完全沉浸在自己喜滋滋的情绪里,看看神色略显窘迫的表姐,又望望低头拿着药盒的晏时遇,脆着声说:“打啵波,生小/第弟对不对?”
床上的郁首长突然清了下嗓子,欧阳文静的耳根发烫,她掐住她的脸蛋:“你懂的怎么这么多?”
“难道不对吗?”陆含胭立马扭头去问晏时遇:“你说是不是姐夫?”
欧阳文静的脖子也连着红了。
晏时遇看着她活泼灵气的样子,忽然就不尴尬了,笑着问她:“为什么不是小妹妹?”
陆含胭晃动两小脚,一派天真:“反正我就觉得是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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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
晏父背着手走进家门,恰巧看到晏母忙碌的身影。
晏母余光里瞥见晏父回来,她已经知道儿子受伤的事,当敞了一把泪,然后就把晏父给埋怨上了,所以这会儿老太太对着厨房喊了声张阿姨,至于晏父,被她忽略了个彻底。
张阿姨拎着两个保温杯出来,晏母不放心地问:“都带齐了吗?”
“带齐了,”张阿姨举了举手里的保温杯:“这个里面装的是养胃粥,黄色这个是骨头汤。”
说着,瞧见进屋来的晏父,讶声问候:“首长回来了?”
晏父嗯了一声,瞥了眼张阿姨手里的东西,皱眉:“都快吃饭了,还到哪儿去?”
晏母看都不看他,径直吩咐张阿姨拿上东西到院子里等着,自己则抿着嘴角去客厅拿包跟墨镜,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路靳声,待那边接通后,晏母立刻换上和蔼的声音:“靳声哪,我这儿都好了,你开车过来吧。”
挂了电话,晏母把手机放回包里,拿上墨镜就打算出门。
晏父瞧着她这架势,大抵就猜到怎么回事,但也看不过她的胡闹,家里还没做饭呢!
“医院什么时候不能去,现在吃饭的时间你瞎折腾什么!”
不说还好,这一说,激起晏母一肚子火,她转过头,狠狠地瞪了眼晏父,难得在老伴面前硬气了一回:“我儿子现在受伤了,难道还不准当妈的去看看?别人不心疼,我心疼得紧!”
晏父:“……”
这时,外面响起轿车鸣笛,晏母急忙换鞋,还朝门外道:“马上来了!”
晏父重哼了一声,在沙发坐下,拿起报纸翻看的同时开口说:“人家指不定已经吃过了,哪还轮得到你投喂?”
晏母不干了,墨镜重重往鞋柜上一拍。
晏父被她发出的动静引得回头。
“你少跟我在这阴阳怪气,我儿子这次要再出什么事,我把话撂这里了,咱们也过不下去了,赶明儿就去离婚!”
“荒唐!”
晏父在医院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蹭蹭上来,把报纸往茶桌上一甩,“你儿子是军人,军人受点伤算什么?要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出点事就哭爹喊娘,部队里还要不要正常训练了!”
晏母被吼得一愣,随即也拔高音量:“训练个屁!他是军人,难道就不是你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