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文静说:“你可以不在乎前途,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目光,那你的家人,你也能不在乎?我们不顾他们的想法在一起,又能幸福快乐到什么时候?还有我爷爷跟外公,尤其是我外公,如果知道……以前我总觉得把所有难题抛给你就可以了,后来经过了那些事我才看清楚,人活着开心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只想着自己。”
“不是欲擒故纵,也不是赌气,我现在这样子真的挺好的,可能暂时还是没办法遗忘过去,但是终有一天我会谈恋爱,也会产生结婚的念头,但那个人,不会是你。”
说完这些话,欧阳文静推开晏时遇的手臂,拉开隔间的门,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她一路不停地走到电梯门口。
电梯门光面上,映出的是她苍白的脸色跟红红的眼眶。
从酒店出来,欧阳文静的手机响了,她看到是欧阳敏的来电,接起:“小姑。”
欧阳敏在那边问她,跟肖益处得怎么样。
“还行吧。”
“声音怎么了?”
欧阳文静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又说:“没什么,就是有点感冒,回去吃点药就好了。”
“肖益在你旁边吗?”欧阳敏关心地问。
欧阳文静含糊地应了一声,然后听到欧阳敏的叮嘱:“既然身体不舒服,那先回家吧,别开车,让肖益送你,车子就停在那里,明天让家里的司机去取。”
……
欧阳文静回到欧阳家将近九点,她停好车,上楼回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感到心身疲倦。
她盯着天花板,回忆起那个孩子从身体里剥离的痛苦。
引产的孩子几乎活不成,会被医院集中火焚掉。
她想起昏迷前看到那个被医生抱在手里满身鲜血的孩子,很幼小也很脆弱,她醒过来后,哭着要找孩子,池眠给了她一巴掌,也把她打醒了。
孩子死了。后来护士告诉她,是个男孩。
欧阳文静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出事的前一天,她感受到胎动,很微妙的感觉,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应该也是这辈子唯一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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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时遇从酒店出来,没有即刻就走,而是静静地独坐在车里。
手机响了,晏时遇没心情接,但瞥到屏幕显示的号码,在第五个电话响起时,他低声接了,是老太太打来的,老太太抱怨他怎么又跑出去了,顺便又把相亲的事情一说:“那么多好姑娘,你怎么就看不上人家呢?你当面是怎么答应我的,转身又忘得一干二净,你好歹给我去上一次,要真不喜欢做朋友也行哪!”
晏时遇握着手机没接话。
“你是不是还在想着文静啊?”老太太突然说,见儿子不否认,她也跟着长吁短叹:“那时候你们不还好好的吗?都要怪那死老头,让你去当兵。这下好了,老婆一个个都跑了,就算当上将军又怎么样?那也是光杆司令!”
“过几天我就回去。”晏时遇开口道。
老太太听出儿子情绪貌似不太对,但听他说没事,怕他心烦就没揪着问,但也再三让他照顾好自己。